“无妨,是属下该做的,晏小姐无需唤我公子,称呼名字即可。”
晏倾看了眼地上的盥洗工具,笑道“好啊黎致,这东西我拿不了,你帮我放进来吧!”
“是。”
黎致一路不敢乱看,将东西放进去后便退出房门,走时笑道“府中没有丫鬟女婢,主子也不喜欢陌生人进府,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请晏小姐千万海涵。”
晏倾摇了摇头“无妨。对了黎致,院中的清益草味道太浓,这东西虽说是凝神养神的,但是配上院外的土草,可是对身子有害的。”
黎致闻言抬眸,对上晏倾笑意莹莹的眼睛,颔首道“多谢小姐提醒,是府中人孤陋寡闻了。”
晏倾闻言点了点头,等黎致走后才嗤道“到底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另有所图啊!”
清幽雅致的偃仙楼前,晏倾再次张开了艳羡的嘴巴,瞧瞧这铺地所用的玉石路、珍稀难得的天马岩作底,假山之上泉水叮咚。晏倾连忙凑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水是温水,这假山底下莫非是通向温汤池?
黎致一出来便看见晏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的假山瞧,脑袋都快要压到水面之下去了,不由笑了笑,上前道“晏小姐,主子请您进去。”
“来了。”
晏倾收回眼神,在黎致的示意下进了那扇门,待她进去,黎致才向四周看了一眼,脸上笑呵呵的,却让隐于暗处的人心肝一颤,连忙收回好奇的目光。
“殿下。”
此时的殿下尤其的不端庄。晏倾看了眼不慌不忙系上寝衣带子的容昭,正欲转身避嫌,却被某一处猛地吸引住。
容昭肤色极白,这样白皙的皮肤上若是出现一点点的痕迹都会极其突兀。晏倾的眼神落到容昭锁骨之下的位置,那里没什么不妥,可是方才明明……晏倾蹙了蹙眉,心想自己莫非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容昭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敛了敛神情,淡声道“晏姑娘,怎么了?”
晏倾收回思绪,有些不甘心地再看了一眼,依就是白皙一片,她只得将疑惑压下,笑道“晏倾是特意来向殿下道谢的,昨夜多谢殿下收留,院子很好,房内的香我也很喜欢,多谢殿下。”
容昭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来者是客,晏小姐身份尊贵,自然要拿好的院子请你暂住,无须客气。”
晏倾点了点头,朝他盈了盈身,“若是殿下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晏倾便告辞了。”
容昭点了点头,“好,府外有马车候着,本王就不送晏姑娘了。”
“是,晏倾告退。”
晏倾最后再看了那地方一眼,带着满脑子的猜测出了院子,黎致站在门口,朝她点了点头“晏小姐慢走。”
晏倾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院子。她方才看见的那点印记像是青色的纹路头,可是为什么眨眼就不在了?她眼花的几率很小,如果是真的,那依容昭的身份,他身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有,那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将这青色纹路暴露出来呢?容昭明明就知道她会进来,还是那么不慎重,除非……除非他是故意的。
晏倾脚步一顿,看了眼“偃仙楼”三字,突然笑了一声“堂堂清漓殿下,还跟我玩儿这一套。”
晏倾一路回到了国公府,这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其实对于容倾为何三番五次主动接近她,她也猜到了那么一星半点。不过人家清漓殿下既然想要存心试探,那她也不急,她倒要看看,容昭能忍到什么时候去?
“大小姐,您回来了。”
管家福伯迎了上来,快速道“夜王殿下和风公子来了,二夫人正在前厅陪着,您快些过去吧!”
“风公子?哪位风公子?”
福伯笑了一声“小姐深居简出,自然是不知道风公子的名讳。正是陵枝四公子之一风羽殊公子,与夜王殿下关系极好。”
晏倾点了点头,朝管家摆了摆手“福伯你去忙你的,不需要跟着我了。”
“是,大小姐。”
福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眼神,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他总是将大小姐看成了大夫人,许是大小姐年岁渐长,和她母亲也越长越像了。
李氏正陪二人饮茶,见晏倾进来,连忙笑道“大小姐回来了,那妾身就告退了。”
“好,姨娘去忙吧!我陪二位。”
等房内的众人都告退,坐在左方的白衣公子才站起来,笑着朝晏倾行礼“在下风羽殊,久闻晏小姐美名,特来拜会。”
“风公子客气。”
晏倾朝容怀夜点了点头,随即坐到了右侧,调笑道“美名?怕都是些骂名吧?”
风羽殊笑着坐下,“那是他们不长眼睛,再说这百姓们闲余时间就喜欢说些热闹事儿消遣,别人怎么传,他们就怎么说,什么都不懂。”
晏倾啧了一声,看向一边不说话的容怀夜,又看了眼风羽殊,挤眉道“二位爷也不是什么大闲人,怎么上我这国公府来了?该不会是为了昨晚上的事儿吧?”
容怀夜挑眉,“晏小姐不是醉了么?本王瞧你连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我是醉了,但我不是失忆了,这酒一醒,自然什么都记得了,所以对于昨晚上不小心撞了王爷这事儿,晏倾深感不安,您千万别跟我见怪。”
风羽殊笑了一声,道“咱们殿下哪是那么小气的人?现在不是特意上门来给晏小姐送酒来了吗?”
“是吗!多谢王爷!”
说到酒,晏倾的语调直直上扬,听得风羽殊摇了摇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爱酒的姑娘家。
容怀夜点了点头,淡声道“女儿家还是少喝酒,对身子不好。本王这句话并非是苛责或是其他,只是善意提醒,晏小姐勿怪。”
晏倾摆了摆手,满脸的“你有酒,说啥都行”,容怀夜见状垂眸,起身道“那我和羽殊就先告辞了,晏小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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