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意霭的那封信我觉得有些古怪,我担心她出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意霭的行踪?”
祈初禾的眼睛很亮,宛若一潭清水,晏椹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脸,他喉结一动,出了声“这件事情我早就派人去做了,一定会找到她的,你别担心。”
祈初禾闻言松了口气,连忙朝他摆了摆拳头,笑着道“多谢晏大公子,您真是个十足的好人。”
“好好休息。”
晏椹嗤了一声便抬步离开了卧房,祈初禾靠在床头上发了会儿呆,直觉有些事情再次超出了她的预计,变得不可掌控了。
☆
夏日愈发的热了,宫中以供贵人消暑的冰块也用得越发的快了。从冰窖里抬出来的冰块整箱整箱的被搬往芣苢殿,惹得来来往往的宫人驻足不前。
“听别个宫中的姐姐说,贵妃娘娘如今已经用了别宫两倍的冰块,陛下可当真是宠爱娘娘。”
“那可不是?皇宫中诸位娘娘,谁能比得上贵妃得陛下喜爱?陛下偏宠,这宫里的人自然也要顺着陛下的心意,将贵妃娘娘伺候好啊!”
“可是皇后娘娘都没用这么多呢!”
“皇后和贵妃之间也就差了一截,最重要的还是陛下的心意。”
假山后的窃窃私语传了起来,萧谷仪挥手阻止身后的宫人,轻步靠了过去,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站在后边听着。
“以后这天怕是要变了!我哥哥是在宫外贵人府中做侍卫的,听说陛下有意让二公主与陵枝和亲,若是成了,贵妃可就朕要压过皇后了。”
“是啊,陵枝如今隐隐居于三国之首,若是二公主与陵枝和了亲,那皇贵妃也会越发得势。”
“可是我听说上次二公主被陵枝的那位清漓殿下给拒了,这次又是要与谁联姻啊?”
“陵枝也不止那么一位殿下啊!不是还有夜王殿下么?也是丰神俊朗、人中之龙!何况陵枝还有国公府的晏大公子、云侯府的小公子、青岩世子等等,也不一定是要和皇族和亲啊!”
“二公主都要议亲,那大公主怎么还没传来风声?”
“大公主人家身上有官职,自然可以晚点再议啊!”
“大公主与二公主一向不和,若是二公主招了驸马,岂不是要压过大公主去?”
“若是招了别人做驸马倒也还好,可若是那位清漓殿下……他的性子我是听说过的,极其摄人。”
“二公主被拒了一次,哪还会开第二次的口啊?而且清漓殿下已有正妃,二公主莫非要做妾不成?”
“对啊!而且我听说清漓殿下很是宠爱这位王妃,听说事事顺从,从不摆殿下架子。”
“传闻那位王妃倾国倾城,想来定然姿色秀美,清漓殿下宠爱她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等日头久了,清漓殿下看腻了那张脸,自然会去看其他的,花无百日红,哪里的花都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定!清漓王妃的身世可不一般啊!背后可是晏国公,晏国公是谁啊?陵枝陛下最看重的臣子,与他亲如一家兄弟呢!而且王妃最得陵枝太后的喜爱,妹妹又嫁给宣王世子做了世子妃,哥哥也是手握军权的!晏家可是手握军权的皇亲国戚,清漓殿下就算是不喜欢王妃了,那也不敢轻易舍弃啊!”
“清漓殿下又非一般人,他可是连陵枝陛下都不怕的人,哪会怕其他人啊!”
“可我听说那清漓王妃是殿下自己当着满朝文武讨来做正妃的,想必是极其喜爱才会这样,否则以他的地位权势,实在无需与权臣之家联姻。”
“照这么说来,我看二公主是不会把心思放到清漓殿下身上了,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嫁过去了,也会被清漓王妃压着一头的。”
“……”
萧谷仪听了一阵子,只觉得越说越没意思,索性跟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萧谷仪身边的大宫女走了上来,蹙眉道“那群宫女好长的舌头,殿下,可要奴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无需如此,不过是闲散碎语,也碍不了我们什么事儿。不过……”
萧谷仪突然顿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大宫女,一脸严肃地道“二公主当真要与陵枝和亲?”
大宫女点了点头“陛下身边的小德子是这么说的,据说陛下本来看好了陵枝的晏国公府大公子晏椹,但是贵妃却不同意,陛下又与贵妃商议了陵枝的云家小侯爷,结果二公主又不同意,非要往清漓殿下府上凑,贵妃脸色不好,却耐不住自己女儿又哭又闹,只得勉强同意了下来。”
萧谷仪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转身迈步“我这个二妹妹啊,脸皮是越发的厚了。当着三国的面被清漓殿下拒了一次,怎么还想着往里面凑?”
大宫女也笑了笑“总归是成不了的,贵妃的母家前阵子不是出了事儿吗?贵妃这阵子心情不好,估摸着计划了什么事,奴才见她日日都惶惶不定的。”
“丰焱山庄?”
萧谷仪若有所思,她从小习武,又与军中有联系,身边有那么一两个江湖朋友也不为怪。听说丰焱山庄的西门雅为人所杀,后来连西门家主西门修都重病在床,外人不得探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生了重病,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隐藏着。
“小德子!跑什么跑,见到我们殿下也不行礼!”
大宫女训斥了一声,那小太监连忙给萧谷仪行了礼,看起来急冲冲的,萧谷仪示意他起身,不解道“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不在父皇身边伺候着?”
“回殿下的话,芣苢殿出了事儿!方才给贵妃送过去的冰块里有一盒箱子,奴才们一打开便看见……看见血淋淋的人头,吓得贵妃和好几个宫女儿当场就昏迷了过去,陛下大怒,让奴才赶忙去传旨,彻查此事呢!”
萧谷仪挥手示意小德子先走,随即挑了挑眉“这倒是有趣儿事,也不知道咱们贵妃得罪了谁。”
总归这次是惹祸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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