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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碎(1 / 1)

顾方白脊背蓦地一僵,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站在红毯上的姜沫,安溪盈眸光一亮,嘴角咧着一个开心弧度,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请柬毕竟是她给出去的,她心里揣摩思索,怎得就她一个人来了?

姜沫站在红毯上眸光凶狠像一匹野狼,婚礼殿堂上暖熙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愈发凸显她沧桑的脸庞瘦弱不堪,她就用那样惨烈的眼神盯着顾方白和安溪盈,宛若一把锋利的剑,当用力挥舞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将这场来之不易的幸福划碎,像是珍珠破碎在土壤里,露了一地的寒光,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完整。

她字字铿锵,却句句瞎语,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溪盈对不起了,我本不想破坏你们的婚礼,但是我怀孕了,孩子是顾方白的。”

简直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安溪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爆裂无光,她精致的五官咻然扭曲成一团,僵硬的指尖颤抖的触碰到那枚婚戒,“咣当”一声,戒指滚落到地上,她清澈的眉眼瞬间变得浑浊,掺杂了无数粒尘埃,当落定的那一刻她就那么疑惑的看着顾方白,忧伤的仿佛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此时顾方白的脸早已被阴霾覆盖,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可在他眼里却感受到了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凉风,他浑身散发着阴鸷的凛气,眸光如鹰,尖锐的宛若一根刺,他嘴角淡定的自嘲一笑,“果然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蛇蝎心肠。”

他说这话时姜沫森寒的眼睛瞬间蔫了下去,像一朵本就毫无生机的鲜花在经历狂风暴雨的拍打花瓣被风刮,渐渐成了其他同伴的笑话,的确,用蛇蝎心肠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她不该自私的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来破坏别人的幸福,骂她最难听的形容词也不为过。

当她知道成哥瞒着他亏了那么多钱,公司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时的心情,她便想着利用和顾方白喝醉酒的那一天,她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怀了成哥的孩子,她可以辜负全世界,唯独成哥,所以她便预定了这样的阴谋诡计,只想从顾方白那谋取利益,讹上一笔,毕竟,她若执意如此,谁又能说的清呢?她承认她很卑鄙无耻,甚至是龌龊丑陋,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想直接去找顾方白的父母坦白,可是她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到,她本不想破坏这场神圣的婚礼,可心里的自私打败了理智,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的人,姜沫眸光平静像船只划过水面激荡出一波涟漪一样平淡,她道“顾少爷,用我帮你回忆回忆,那天在酒店……”

酒店像是一个敏感词一样,江浩瞳孔一缩,不自觉的深呼一口气,脊背已被冷汗渗透,他眸光望向身边的苏锦年和傅西哲,似是想从他们眼中寻找答案,可是他们也和他一样,对此事很疑惑。

在台下的叶多少紧张的拉住灿灿的手掌,像是再为这场幸福捏了一把汗一样,从苏锦年之前所说的话语里,她也拼凑出一个姜沫侧面的人物形象,显然不是那么的讨喜,那么她所说的话就未必是真。

像是害怕猛烈的狂风席卷而来,发出凄惨的怒号一样,顾方白紧紧的拉住安溪盈的手,想要给她温暖,“那天在酒店怎么?我只是早上醒来敲错了门。”

姜沫唇角一抽,“所以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顾方白本不想欺瞒安溪盈就是怕她误会,“那是因为我要去买早餐,你让我给你带一份。”

姜沫炙热的瞳孔燃起了火花,“来了就没走?”

顾方白握住安溪盈的手心有一丝颤抖,他感觉到她僵硬的想要抽开,可他死死的拽紧不放,他转眸对安溪盈道“你听我解释,那是吃散伙饭的第二天,你送我们到酒店,那晚我睡的很沉,第二天早晨饿醒想着问问锦年他们要不要吃早餐,我出去买一块带回来,以为他们就住在隔壁,我没想到我敲错了门,就碰到了她,就帮她带了份早餐回来,然后聊了会儿天,喝了点酒,有些醉,可是她躺在床上我躺在地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

将已经积攒已久的情绪倾泄出来,果然心里好受了不少。

苏锦年与江浩傅西哲面面相对,仿佛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般。

此刻安溪盈内心像有一座休眠的火山,不知何时会爆发,她承认她有些动摇了,甚至是有些怀疑顾方白,既然都同住了一个房间,谁又会相信什么都没发生?她缓缓的阖上眼睛,流出了痛苦的眼泪。

顾方白说的是不假,可架不住姜沫往里添油加醋,她又道“事情真是如此吗?顾少爷敢做不敢当吗?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话来。”

仿佛是嘲笑的讽刺,通过稀薄的空气传送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安溪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一道响雷把她的心震碎,她眸光深睨着顾方白的脸,像幽深的黑潭,自此再无光明可言,她奋力的挣脱掉他的手掌,一个巴掌扇过去,仿佛包含了一切幸福美好的过往在这一刻都支离破碎,而姜沫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欺慌的话语,“顾家的身份我不需要,只要你们顾家可以出一笔钱我现在就滚。”

顾方白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他不再心平气和道“姜沫,撒谎的是你。”

“够了。”

仿佛一声雷霆震怒。

说话的人是安父,他像看走眼一样望着顾方白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算不要那一笔生意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看着安溪盈忧伤惆怅仿佛历经沧桑一片彷徨的眸子,吃痛的又何止他自己。

顾方白忙拽住安溪盈的胳膊道“你要相信我,她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她就是个骗子。”

可安溪盈的脑袋早已被失望恐惧充满,从前的快乐和长久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尽头。

什么海誓山盟永不离弃,她盈满酸楚的眸光望着顾方白,浓墨的忧伤像是刻在了骨髓里,连血液都是黏稠的,她的语气很浅很淡,像是要把耳边嗡嗡响的苍蝇给哄走一样,她道“我累了,爸,妈,我们回去吧。”

安溪盈的神韵虚弱无比,仿佛下一刻便会倒下去,淌满泪水的脸庞湿漉一片,不知何时干固又涌现,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回红毯上,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蓦地停住,将脖颈上的项链扔到了地上,连看也未看顾方白一眼便与姜沫擦身而过走出了婚礼的殿堂,她望着天空上流浪的朵朵白云,充沛的太阳光线,心口窝窒息般的一痛,她回眸凝望礼堂入口处他们的婚纱照,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痛哭流涕,原来心,还是会疼的。

留在殿堂内的顾方白身躯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地板冰凉而透彻,主持人默默的从台上退了下去,无奈的摇摇头,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却只因为一个而变得支离破碎。

顾父和顾母的脸面早已被他丢进了,他们恨铁不成钢一样看了眼颓废的顾方白,将亲朋好友遣散后将他留在原地。

原本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一下子就变得空荡寂寥。

大屏幕上浪漫的爱情故事还在循环播放,只是那样刺眼的过往明明迷人又敞亮,如今却变成了心痛的过往,那种感觉就像吃了一颗很甜很甜的糖果,慢慢在嘴里融化。

除了叶多少灿灿,苏锦年江浩傅西哲,还有姜沫。

叶多少和灿灿的脚步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不知如何向前去安慰。

苏锦年与傅西哲坐在顾方白的两侧,扶起他瘫软的身躯看着他麻木僵硬的脸,心情也随之被堵塞,像有一堆垃圾堵在心里,苏锦年道“我们都相信你说的话。”

顾方白把头埋在膝盖上,有想将姜沫撕碎的心,被因为失去安溪盈而失落低潮的情绪给压在了谷底里。

他沉默,将周遭的一切声音抛掷脑后,心里只想如何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江浩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沫那不要脸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想想他心里就很气愤。

他斜眸看向姜沫的眼神痛斥无比,几个步子迈到她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就是要为好兄弟打抱不平,他心里不平衡,要不是因为她,顾方白一定会和安溪盈幸福的走下去,“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还好意思站在这。”

姜沫捂着她被扇的那边脸,眸光没了之前的凶残,多了一分柔弱,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顾方白的方向,负荆请罪般忏悔的语气,“我姜沫欠你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因着这句话,江浩心更加暴躁,可他无可奈何的退后了几步,悔恨般坐在餐桌上。

既然花瓣已经凋零了,那剩余的那些枯枝残叶便再也不完整了。

顾方白眼底透着嘲讽的笑,那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礼堂内虚无缥缈,他神韵淡然,缓缓的站起身,撒开苏锦年和傅西哲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口被太阳的光辉照耀的地方,那个背影叶多少至今都记得,太阳的光芒耀眼明亮,顾方白向着那个光芒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断定了离别的哀愁,心像死去一般沉寂,那个背影落寞无魂,直到渐渐的消失在门口,叶多少才道眼角湿漉漉流淌的究竟是什么。

后来,姜沫如她所愿,得到了一笔钱,然后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城市,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可以联系得到。

而她欠顾方白和安溪盈的道歉,也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悄然而至。

只是那时,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这场婚礼就像一面镜子,经过姜沫的搅乱变得破碎,它的残渣四溅,波及到了在场每个人的情绪。

临走时,傅西哲的脸明媚而忧伤,卷翘的连女生都羡慕的眼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像蝴蝶抖动着翅膀,那天,苏锦年送他去车站,叶多少坐在最后面,她很清晰的记得,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被打回原形了一样,谁也没有提婚礼上的任何事。

就连未来,都很少提及。

将傅西哲送到入站口,他心里沉痛无法开心却强挤出一丝笑容的与苏锦年和叶多少挥手。

他清隽的瞳眸在毒辣又刺眼的太阳底泪光灼灼,叶多少不停的挥手冲他喊,“再见了,傅西哲。”

却没想到,火车站前的那一面,真的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孤单的宛若一颗白杨的背影她这辈子都将铭记于心,以朋友的名义,她会一直记得他如白朗般忧伤的眸子,如顾方白般痴情的脸。

“再见了,傅西哲。”

叶多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只是心里多了一分沉重,她偶尔会询问一下安溪盈的状况,得知她去国外散心,不禁也在想,他们的疙瘩什么时候会解开。

那时她不知道的是,裂了缝的感情,不管如何用胶水粘补,都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完整。

而苏锦年偶尔也会找顾方白喝酒,一喝就醉的一塌糊涂。

直到他即将前往巴塞罗那留学。

把叶多少的手续也办好了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叶多少,让她辞掉工作,跟随他去巴塞罗那,他读书,她在厨艺学校学习,费用不用她操心,语言也不需要她担心。

当叶多少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别提有多开心,可她却觉得有些亏欠苏锦年,本想谈着纯粹的恋爱,期间不用金钱来衡量,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落了俗套。

去厨艺学校学习,她便离梦想又近了一步,而心爱的人又在同一座城市,她们不用担心异国恋的煎熬,他学业结束,她便随他归来,她觉得她是何等的幸福,这样的爱情,是她一直期待而羡慕的。

决定随苏锦年出国的前一周,她回老家看了叶父叶母,还见了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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