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都当面提出来了,黄氏也不好回避,“聘礼的事,让范大娘跟媒婆说吧,我们尽量去办。”
韩修高兴地答应一声,“范大娘就瑶儿这一个闺女,瑶儿又乖,真是从小疼到大。婶子你别生气,我敢保证,瑶儿是真好,元晨娶了瑶儿一定不会后悔。”
黄氏看了眼康元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暗恨儿子没出息,“女儿总是特别娇贵的,我明白!”
母亲和哥哥之间的眉眼官司,康元午都看在眼里,他也见过范瑶,知道范大娘虽然爱计较,但范瑶真是个好姑娘。
他赶紧转移话题,“哥,我觉得你还是和大严哥分开吧,大不了咱们去欧家码头,欧家码头正在建海运衙门,咱们找正初哥跟宁王爷说一声,让咱们在衙门附近开一间大车行。”
黄氏怕康元晨被带坏了,“对,元午说的对,还是分开吧。元晨,咱踏踏实实干活挣饭吃。娘不图你挣多少银子,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康元晨拧着眉,“让我想想。”
范二虎急了:“你还想什么呀?难不成你觉得牛大严没错?”
“不是的,我...哎呀,我干不了掌柜的活。”
康元午抢先道:“那有什么呀,还有我呢!只要和海运衙门搞好了关系,还能缺了活干?”
说的有道理啊!康元晨没了后顾之忧,痛快点头,“那行,我明天就和大严哥说拆伙的事。”
康元午提醒道:“明天得叫上悦然姐姐,有悦然姐姐在,大严哥才不敢占咱们的便宜。还有运货的伙计、马车,咱们也能带走一部分。”要折伙可没那么容易。
韩修试探道:“康大东家那么忙,她能来吗?”
康元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会来了,而且肯定向着我哥。”
康元晨赞同康元午的说法,“韩大哥说的也对,悦然的确是忙,我这就去告诉悦然一声,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韩修道:“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
几人一起来到了康悦然家,门口的小厮告诉他们,京城来的楚蕴楚大人成亲,宁王爷、康悦然、贺正初都进京了,要十天后才能回来。
韩修和康元晨商量后决定,十天也不算久,还是等康悦然回来再跟牛大严提拆伙的事。
京城
楚家在京城已有近百年,与许多世家都有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楚蕴成亲,京城权贵基本都来了。
抛除康悦然和楚蕴的朋友关系,她还是未来的平王妃,也在邀请之列,柴容和宣王妃、宁王妃怕康悦然不习惯这种场面,卡着时辰和她前后脚到了楚府。
成了亲的女眷大多在楚老夫人的院子,未成亲的女孩被安排在牡丹院。
康悦然跟着柴容三人先去见楚老夫人,楚老夫人早早地坐在了堂厅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了。
柴容几人年纪小,但身份高,所以坐在了靠前的位置。
众位夫人或明或暗地打量康悦然,康悦然早就知道来了会被当成猴看,也不甚在意,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宣王妃旁边。
楚老夫人暗暗点头,和林老夫人小声说道:“是个不错的丫头,平王爷的眼光不错!”
“这就是康大当家啊?听了关于你的那些传奇的故事,我还为是个......哈哈哈哈,没想你长得这样乖巧,真是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宣王妃在康悦然的耳边介绍道:“这是唐夫人,她卢国公夫人的姐姐,现在也是万珊儿的婆婆。”
康悦然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却并没有说话。
万珊儿也来了,自从康悦然和柴世景定了亲,她就恨康悦然恨得不行。“连话也不会说,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晋王妃以帕掩口,轻笑了两声,“别的不说,就凭康大当家这份定力,就是别人比不了的,难怪咱们从不多看女子一眼的平王爷会动心。”
康悦然喝了口茶,仍是没接话茬。
这里是宁王妃的娘家,她娇笑两声,“祖母,康姑娘是第一次来咱们府上,我带她去我出嫁前的院子里玩一会儿吧。”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闹起来了谁脸上也不好看。“去吧、去吧!”
“怎么要走呢?康大当家天天在安州与一群男人做生意,难道来京城,还是坐在这里说说话吧。”
唐夫人赶紧附和,“晋王妃说的对,康大东家莫不是怕露了怯?”
康悦然放下茶杯,问晋王妃,“你想跟我说什么?”她忍让,是因为今天是楚蕴成亲的好日子,可不是她怕了。
晋王妃只是故意刁难,她跟康悦然可没什么共同语言,她看了唐夫人一眼,示意唐夫人说话。
唐夫人缩了下脖子,又看向万珊儿。
万珊儿心里骂了两句蠢货,“康大当家不如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与男人做生意的,我听管事说,谈生意都要去酒楼或妓馆。你都去过吗?”
康悦然笑道:“好啊,那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去年我第一次跟着货船去宁州做漕运生意,到了宁州后,侯家码头的人不肯让我的货船靠岸,迫不得已,我便去了宁州有名的蛇山,黑龙山码头。
靠岸后我去黑龙山拜会山寨的大当家,我这人性子爽利,开口第一句,就说我得罪了京城权贵。那大当家听我说了权贵的名字,十分热情的招待我,不仅允许我的船在黑龙山码头停靠,还说愿意与我做生意。”
康悦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很疑惑便问缘由,原来黑龙山出产田七,田七是治疗外伤的奇药,那权贵为了霸占黑龙山,杀了前任的大当家,多年来,更是下令西南药商,不许和黑龙山做药材生意。”
康悦然看向万珊儿,“所以说,谈什么生意,看中了什么,抢就是了,若对方不给,杀了他便是。”
能给西南药商下令的,除了圣上,也就是卢国公了。
万珊儿咬牙道:“你胡说八道!”
“这个故事在宁州可以说人尽皆知,唉!要说做生意,我最佩服卢国公。关于卢国公做生意的故事,我知道不少呢,你还想听吗?”
晋王妃诧异极了,“怪不得卢国公那么有钱,原来是这样做生意的。”
再说下去就不好收场了,康悦然悄悄拽了一下宁王妃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