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宫台外没有点灯,巡逻队守夜的太监也不见踪影。
两人摸着微弱的宫廷壁灯摸到程华主殿,顺平在门口站定让她自己进去。
声称北局四鬼需要他的资源,借着夜黑转身离开。
冉莘莘拢拢厚外套裹着,从外站着目视花扇门内漆黑一片,连多枝灯也没点。
来回踱步片刻,说实话,她还是有点怂包。
大佬心情不好直接上前不是找死吗?
殿门拉开一条小缝隙,杏花眼上下扫射,偌大的殿内安静异常。
这个点人该睡了,于是大胆推开门走入,像上前次一样在这坐一晚上,等天亮见到人再说,有见度的将殿门关闭。
殿门才关严实,刹那间花扇门上映射出大片泛绿光芒,绿光透过花扇门映射在外。
她转身,殿上高位处,挂着晃悠的琉璃明花灯,只是带着阴森的绿光。
随着晃动将高位上冷漠的男人照的清楚,长条的鲜血点从眉心到脸颊。
冉莘莘深吸口气,才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单手虎口处掐着一蒙面黑人的脖子。
她欲哭无泪,这是抽中什么大奖了。
两次,同样的程华主殿见到两次!
显然男人借着晃悠的绿灯见到不请自来的女人,啪的声将人丢在地上。
起身就要下殿短梯到她身边来,抬步想了想又弯腰将尸体单手拖起。
说了声:“等我”
等他?他要去处理尸体吗?
她松口气,实际刚才不害怕会被杀,担心他要她去处理尸体,对爱吃鼻子灵敏的人来说,面对粘稠的一滩烂肉简直是酷刑。
等到后窗传来关闭声,男人高大的身形在殿中出现,随手拿过红烛点燃,端着从短梯上走下来。
平和问:“你来做什么?有刺客袭击,处理了下”
她真是佩服男主的心理素质,刚杀人了人还能这么平和的说话。
她抬头见他握着红烛台的手干净白皙,还有淡淡的玉檀香。
吸吸鼻子,没有扑面的血腥气味。
是洗干净了才回来的,看样子情绪没问题根本不用她哄。
“我没..”
“穿成这样来司宫台..”
裴云深想到什么,戏谑的面容顿住。
上扬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抿紧成线,殿中宣泄自身凌厉的气势。
就这么冷眼盯着人不动。
冉莘莘立刻摆着双手解释:“我忘了换衣服,并不是对主爷不敬”
完全忘记这身衣服今晚是用来勾引二皇子的,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一声叫着滚过来到后室煮茶,她灰溜溜的将厚衣拉着主动去煮茶降燥。
咕噜噜的只有煮茶倒茶的声音,冉莘莘是感觉的到后面审视不满的视线是一直盯着她脊背的。
“咳,主爷喝茶”
他一个眼神,冉莘莘撇嘴,在他腿侧跪下将茶盘拖起:“主爷,喝茶”
裴云深抿了口茶:“来程华主殿做什么?本督主并没有宣你来”
她举着托盘,很想将人供出来,想到军师魍魉立下的承诺,忍着嘴不能说。
转而理由脱口而出:“想主爷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简直丢脸!
冉莘莘咬唇,要死了,她脚趾蜷缩,快原地抠出三室一厅出来!
暗骂自己嘴不经过大脑控制,总不能直接说出宫回冉府的事还算数吗?
托举的茶盘被拿开放在桌面上,裴云深问:“有多想?”
喂喂喂!拜托你走点心,别这么冷漠面瘫脸的问好吧,太假了。
知道他不信,笑意都没入眼中,于是主动抬手给他捶腿,满腹的话编撰着理由。
他大腿向内侧,捶打的双手没了支撑点向前扑,手掌撑在地上。
这一身抹胸的长裙以他视角下看,粉带浮动着毛绒的白兔蹭过黑靴,在红烛摇曳里时明时暗。
尽显旖旎。
指尖上的木珠将她下巴上抬,露出纤长的脖颈,冉莘莘下巴吃疼,蹙眉膝盖前移。
啃着胡萝卜的毛绒白兔蹭到官服红裤,紧紧贴着。
一红一白在眯起的凤眼里,扎眼的很。
裴云深喉结滚动,用力的指尖松了些。
凶狠问:“怎么不回答,是有多想?想到擅自喝含有情药的酒水,不上报司宫台,任性妄为,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