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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接见李清照之父,要穿帮了(1 / 1)

一夜红幔舞。

直到早上阳光照进来,李乾望着怀里西施完美无瑕的睡颜,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乾伸出手指,点在美人无暇的脸蛋上,从如远山般的黛眉,到挺翘的琼鼻,到细腻如玉的脸颊……

柔软细腻的触感从指腹传来,不断告诉李乾,眼前这个姿容近乎完美的女孩,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这番动作倒是让熟睡中的西施眉峰微蹙,眨巴了一下粉润的唇瓣,臻首转向了另一边。

李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压下心里的冲动,没继续作怪,而是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向外走去。

现在还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时候。

人家唐玄宗李隆基还是整出开元盛世之后,才开始天宝的呢,到自己这怎么也得先让小命安稳安稳吧?

出了景阳殿,老太监一早就在殿门口等着了。

“陛下如此勤政,真乃大乾万万子民之福啊!”老太监躬身,腆着脸地笑。

这是每天例行的马屁,又被李乾划归为早屁。

等到了晚上临睡觉的时候,还有一次晚屁,这些都是例行的。

当然,平日里自由发挥的次数更多,不做统计。

不过今天李乾倒是没笑着应下他的马屁,而是拉着老太监的胳膊,两人往前走。

老太监一怔,急忙转身瞪了一眼诸多宦官,小宦官们纷纷后退,和两人岔开距离。

随后老太监才转回头来,试探地望着李乾:“陛下?”

李乾笑着对他道:“大伴,你差人打听打听,昨天晚上是谁在秋水阁摆上的那么多冰盘?”

老太监闻言却是一怔。

皇帝陛下在宫里的一举一动,下面都有宦官和宫女来找他禀报。

昨晚陛下不知为何生气的事儿,自然也有人来告诉过他。

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动了心思,非要找出那人来。

“是,陛下。”老太监当即拱手应声。

不管这是不是小题,皇帝陛下吩咐下来,都得大做。

李乾想了想,又补充道:“再问问这后面是不是有人唆使,不管有没有人,都要来告诉朕。还有,不要让西施知道这事儿。”

“是,陛下,奴婢一定尽心去办。”

这种事儿上老太监却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问出来。

宫里什么奇怪事儿都有,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死了个宫女,没了个宦官。

就算是独具圣宠的大太监,也很难把偌大的皇宫都理个明明白白,指不定哪儿就闹出了岔子。

“好。”

李乾摆摆手,这才露出了笑容:“这几天先缓缓,不出宫了,过两天再出去逛。”

先避避风头,万一再被那群小流氓追了,岂不是太没面子?

“是,陛下。”

老太监当即应声,又腆着脸笑道:“陛下,是不是要去用早膳了?”

“嗯。”

李乾点点头,坐上肩舆,想了想又道:“给西施也送去一份,待她醒了再让宫女进去。”

“是,陛下。”

老太监应下声,心中却暗暗感慨,这阵子陛下临幸过不少妃子,可送早膳的却是不多,当下便记在了心里。

后宫中那么多妃子,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后妃的品级并不重要,全看圣宠,圣意在哪,自然谁就过的更舒心一些……

同老太监交代完之后,李乾便坐上肩舆,向着前朝而去。

就在李乾坐在宽敞明亮的政事堂里吃早饭的时候,离着紫微殿不远的文渊阁中,秦桧也被人找上了门。

“父亲,王莽来了。”

秦禧快人一步,抢先回到值房里,告诉了正在小口品着蟹黄粥的秦桧。

还没等秦桧咽下嘴里的粥,廊道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噔噔声,显然是有人踏着步子赶来。

“秦相,下官王莽,见过秦相。”

人还没到,嗓门就传过来了。

秦桧微微一笑,看这架势,应该是和陛下置气了吧?

不过也是,听说昨天他在紫微殿和陛下说了一下午,要是两人能意见一致,怎么可能辩论整整一下午呢?

“王宗伯,快请进!”

秦桧放下手中晶莹的象牙翠鸟调羹,示意秦禧去开门。

虽然昨日里同王莽谈的也不是很痛快,但秦相却明白,这个时候才是冰释前嫌,拉拢人的好时候……

秦禧正往门边走,却不料那边王莽根本不等他开门,风风火火地就直接推开了门。

邦地一声传来,随着木门和脸蛋儿的亲密接触,秦禧刚刚平下去的脸,又快速红肿了起来。

秦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

“对不住,这位小兄弟。”

王莽见摔倒了人,还很过意不去,上前就把秦禧搀……不是,是架起来了。

“这是中书省的文书?”

他上下打量了秦禧片刻,面带歉意的同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在衙门里也不穿公服,你是……”

秦桧见儿子把握不住王莽,急忙从桌案后起身走过来:“王宗伯,这是犬子,冲撞了王宗伯。”

另一边又对秦禧训斥道:“还不快给王宗伯道歉?”

秦禧一个激灵,急忙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躬身致歉:“王宗伯……”

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王莽托起来了:“此事乃本官太急躁了,你遭了殃,本官又如何能受你的道歉。”

委委屈屈的秦禧终于觉得好受些了,对王宗伯这个糙汉子的观感也好了几分。

王莽一下一下地拍着秦禧的肩膀,大笑着对秦桧道:“秦相,虎父无犬子啊,此子小小年纪就头角峥嵘,日后成就定然不在秦相之下。”

秦桧一边笑着忽视了他的客套话,一边在心里纳闷。

看王莽这样,怎么也不像昨天和陛下吵了半天的。

以他的性子,若是昨天受了气,今天想必是没这么快把气儿顺过来的……

秦桧心里疑惑,但面上却笑着请王莽坐下:“王宗伯,本相正在用膳,不妨一同吃个早饭?”

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王莽竟然真不客气。

“哈哈,那就多谢秦相了。”

王莽伸手拿起一个精致的薄皮小笼包就扔进嘴里,吭哧几口便咽下去了。

“今天一大早便来寻秦相,连饭都没吃,下官多谢秦相款待!”

见他的大手直接伸到净白的瓷盘中拿包子,秦桧本来脸上都僵住了,可闻言后却心中好奇却更盛。

看他这样儿,怎么也不像昨天受了气的,倒像是很开心……

王莽吃饭时不说话,连带着秦桧也没说话,一个右相,一个礼部尚书,就在这文渊阁值房里吃起早餐来。

不过王莽大口大口的吃相就让人很有食欲,连带着秦桧也多吃了几口。

当然,他让秦禧又送来了一双筷子,并且只要王莽抓过的东西,秦相是绝对不碰的。

两人吃过饭,王莽这才说起这次来的目的。

“秦相,你回去问问李博士,他想进礼部那个司做员外郎?”

秦桧正端着餐后的清茶漱口,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咳咳~”

他拿着帕子不断擦着嘴边水渍,秦禧急忙过来接过他手中净白如冷玉的瓷盏。

“王宗伯……”

秦桧压下心中震惊,抬头好奇地望着他:“如今员外郎可以调任了?”

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不能徇私,不能为了李格非就把人家干的好好的员外郎调走,怎么今天一下子就问具体要哪个挪窝了?

虽然变卦快,但王莽却丝毫不脸红,大大咧咧多地道:“能不能调任,得看李博士愿意去哪个司,下官再问问他们的意向。”

虽说是询问几个员外郎的意向,可部里的一把手都这么问了,你要是还占着位子不挪腚……那以后的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王莽这句话,基本就代表着李格非想去哪个司,就能去那个司。

秦桧一喜,当即表了态:“王宗伯放心,从礼部离开的员外郎,本相定然给他们寻个好去处。”

不过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放下手中的帕子,笑着问王莽道:“王宗伯觉得,李博士应当去哪个司好呢?”

王莽皱眉了片刻:“秦相也知道,礼部四司,当以仪治司为首。”

仪制司掌嘉礼、军礼及学校、科举等事务,可以说是礼部头一等差事。

祠祭司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干啥的,而主客司则是接待来客外宾,偶尔要外出跑腿,和鸿胪寺职责有部分重合,但又不全一样,精膳司则是和筵宴有关,各种大宴会、祭祀等等,就是他们和光禄寺一块办。

这几个司的职能真的和仪制司差不少。

“不过其他三个司也能一展所长,但李博士最好不要去主客司。”

秦桧思索了片刻,却没选那个最好的差事,而是道:“王宗伯,本相觉得,祠祭司较为适合李博士。”

“哦?”

王莽一怔,随即失笑道:“秦相,此事下官难以做主,李博士又是你的长辈,你也难以做主,不如你回去问过他的想法,本官再行安排?”

秦桧一惊,本来以为他是客气,可如今听这架势,就算李格非要做仪制司的员外郎,他也能安排上?

“王宗伯所言极是,本相糊涂了。”

秦桧感慨着道:“毕竟是长辈官职调动,本相不能置喙。不若改日再请李博士与王宗伯详谈?”

王莽却哈哈一笑,摆摆手:“下官与李博士的日子多着呢,还是秦相问完再来告诉下官吧,届时下官与那员外郎说一说,便可调任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告辞。

秦桧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便送他到了值房门口,望着王莽噔噔地走下楼梯,离开了文渊阁。

回到值房后,秦桧皱眉盯着桌上文书,久久不发一言。

可能是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秦禧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姑公大人要升任礼部了吗?”

秦桧于沉思回过神,望着秦禧肿胀的脸颊,轻轻点了点头,本来他还以为秦禧这脸上异样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儿,可见了方才他撞在门上的那熊样,秦桧便明白了。

想必是这孩子太笨,走路又撞到什么了,不好意思同大人说,这才去外面躲了几天。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来越聪明,怎么唯独他越来越笨呢……

秦桧叹了口气,这可把秦禧吓得心里咯噔咯噔的,试探地望着他的脸色:“父亲……?”

“是要升任了。”

秦桧突然站起身:“你先让人去递帖,今晚为父要去拜访姑丈大人。”

“是,父亲。”

秦禧稍稍松了口气,快步向外走去,却不想脚下一急,被衣服下摆绊了一跤,差点又把脸撞在门上。

“唉~”

后面传来秦桧的幽幽叹息,秦禧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走出去办事。

这年头上门拜访都讲究个礼节,尤其是读书人之间,不能贸然登门,那是极大的失礼。

若去拜访,必须要先递拜帖,说清楚来访之人是谁,什么时候去。

一般来说,这种拜帖最少都要提前一天递,但秦家与李家是亲戚,所以讲究也不是那么多了。

也就是两家近年来交往不多,若交往频繁,连帖子都不用递,直接上门就可以……

是夜,李府。

秦桧带着王凤、秦禧登门拜访。

路过的李府下人无不战战兢兢地望着停在前院的豪华官轿,一边害怕,一边心中窃喜。

怕的是秦相的威仪,这可是朝廷的宰相!

从今日的拜帖递过来开始,下人们就惊的不行,门子拿着帖子嗷嗷地就冲向了主房。

李格非从未与自家下人们提过还有这门亲戚,所以这些下人都被拜帖上的内容震惊了。

秦相,竟然要来拜访咱们家?

激动不已的下人们早就躲在了厅堂后,远远望着。

秦相一下轿子那种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气势,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的到!

虽说扒着墙根,也不免腿软几分。

但让一种仆从心中窃喜的则是,即便是那么厉害的秦相,竟然也同自家老爷、夫人行礼,还乖乖地叫姑母、姑丈,连自家小姐都叫他的表姐夫!

之前在家里住了几天的那傻小子,竟然还是秦相家的公子??

直到一行人进了里堂,下人们这才纷纷回过神,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唉呀!我竟然帮秦相的公子端过粥碗?”

一个膀大腰圆的丫鬟一只手捏着裙摆,另一只胖手勉强捂住三分之一的脸,颇为羞涩地道:“万一他瞧上我,那可怎么办啊?”

周围几人下意识退远了几步,其中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强笑着道:“六丫,你前两天不是还说,那傻小子就是老爷的远房亲戚,多瞅你两眼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谁说的?”

六丫瞪着虎眼,颇为不善地望向那小厮,把他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我是说,你们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接近秦少爷!”

“是,是……”小厮急忙强笑着后退。

管家等人都进到堂里伺候了,这里也没人敢和她顶牛,一个个小厮、丫鬟纷纷吓得散开……

正堂里,主宾就坐,李格非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李王氏则招呼着丫鬟上茶、上点心之类的东西,一边还拉着妹妹、周磊过来问好。

“会之,小凤啊,前阵子真是多谢你们了。”

李王氏脸上的感激和感动不是装出来的:“小磊入了大狱,多亏你们忙前忙后,还让伯阳过来帮忙奔波。”

“前几日他出来了,本打算上门感谢,但又知道你们忙,怕耽搁了你们的正事,就只是送去了谢礼……”

另一边周夫人也拉着周磊上来致谢,容貌娇俏、气质清丽的李清照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将表姐、表姐夫的行为尽收眼底。

王凤急忙娇笑着起身:“大姑、二姑,都是一家人,何须这么客气?”

“我们也是一天天的瞎忙,若是两位姑姑去了,还能不接待你们不成……”

在几名女人的你好我好之下,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聊了半晌,饭菜上桌。

这是家宴,也没有什么女子不得上席的规矩,觥筹交错间,气氛热烈。

秦桧笑着笑着,便提起了李格非的事:“姑丈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身在国子监教书,实在是太过屈才。”

“不知姑丈大人是否有意再向上升迁?”

这话一出,满桌都静了片刻。

李王氏和周夫人齐齐望向秦桧,就连李清照也微睁着杏目、惊讶地望向自己的这个表姐夫。

李格非却轻笑着摇了摇头:“会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太学教书虽然清苦,但与诗书为伴,也可称自得其乐也。”

李王氏见他如此说,怕得罪了秦桧,也强笑着回道:“会之,你姑丈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要是离开国子监,这不净在外面得罪人吗?”

秦桧也一脸敬佩,拱手称赞道:“姑丈有陶公之志,小侄心中拜服,只是满腹经纶,却难以显怀朝廷,济世救民,岂不是太过可惜。”

李格非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秦桧就接着笑道:“小侄也想到了姑丈的顾虑,是以陛下问起时,小侄特意荐姑丈去礼部任职。”

“礼部?”

李格非闻言,原本要拒绝的话却犹豫了片刻。

礼部虽然不是顶尖,但却是六部中最为清贵的一部。

这是诸多翰林、学官钻破头皮都想去的地方。

但李王氏却注意到了秦桧的另一句话:“陛下问起?”

她杏目微张,颇有一番风韵:“陛下竟然知道我们家老爷?”

秦桧则微笑着道:“姑丈才学过人,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那天陛下召小侄去政事堂中,说读了姑丈的《破墨癖说》,颇受启发,而且最喜欢那句碔砆之所以不可为玉……”

他将那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引得座中人面面相觑。

“陛下……真如此欣赏那篇文章?”李格非面上虽然沉静,但早已捏紧了手中酒杯,指节都有几分发白。

他没想到,起因竟然是文章!

对于一个整天埋首于诗书、醉心于学术之人来说,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没什么比作品受欣赏更开心的了。

就如一个作者,没什么能比自己的作品被读者欢迎更开心。当然,订阅就更好了……

对于李格非来说也差不多如此,更何况这个欣赏自己作品的人还是皇帝陛下,是大臣的君主,是天子。

“那是自然,小侄又岂敢矫造圣意?”

秦桧笑着道:“不仅如此,陛下对姑丈更是爱护有加,本来礼部尚书王宗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再调任员外郎,说如今四位员外郎皆有定数。”

李王氏忍不住娇呼了一声:“若是得罪了王宗伯,就算文叔他去了礼部,恐怕也……”

李格非,字文叔。

她刚想说不会有好日子,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

李格非也皱着眉头,若真如秦桧说的那般,还不如在国子监继续教书育人。

秦桧却笑着道:“小侄也曾去游说过王宗伯,怎奈他却不领情,直到昨日他进宫去面圣一番,与陛下相谈半日。却不想今日一早便来寻小侄,问姑丈大人欲去礼部哪个司,他马上便去让那员外郎给叔父腾出位置来。”

李格非几人闻言纷纷愣住了,这转变也太大了?

昨天还怎么说也不答应,今天就直接问想去哪个司了?

秦桧面上带了几分严肃,对李格非道:“姑丈,圣命难违,陛下赏识姑丈大才,为人臣者,正应应圣命而报效家国,姑丈值年富力强,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啊!”

李格非面上虽有几分复杂,但还是很快调整回来,郑重道:“既然陛下要升任我,那岂再有拒绝之理?”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皇帝给升官都不做的话,那接下来等着你的可能就是无官可做了……

见李格非如此,秦桧也放松下来,笑着道:“姑丈愿去礼部那个司为官?小侄告知王宗伯,几日后就能上任。”

他又补充道:“若一时考虑不清楚,可个隔几日再差人来告知小侄。”

李王氏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眸望着自家相公,就连周夫人也紧紧盯着自家姐夫。

升官还能自己选衙门,这种天大的好事儿要去哪找?

李格非却沉思了片刻,直接在饭桌上就做了决定:“会之,多谢你奔走周旋。”

“我还是觉得,祠祭司比较适合我。”

秦桧目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但还是强笑着道:“姑丈不必如此急切,小侄若是告诉了王宗伯,那便改不得了。”

李格非轻轻摇头:“既然陛下对我有希望,那我便不能辜负陛下一番苦心。”

“我知道仪制司乃礼部第一等差事,但仪制司职责太重,而我从未接触过国子监学官之外的职责,若贸然接此重任,难免出差错,不如先在祠祭司适应一番。”

国子监的学官们几乎都在盯着礼部的位置,他就算不故意去了解,每天耳濡目染,也能对其中的门道一清二楚了。

秦桧点点头,举起酒杯表达敬意:“姑丈稳重,思虑周全,小侄敬佩。”

李格非也轻声笑了笑,客气地和他举杯。

见李格非的升迁似乎已成了定局,李王氏半喜半忧,但望着自家相公沉静的脸,总体上还是支持他的。

而一旁的周夫人更是欢喜地望着自家姐夫,开始缓和有些凝重的气氛,便展着美丽的笑颜道:“就是不知道,陛下究竟和王宗伯说了什么,让王宗伯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还把礼部的衙门随便姐夫挑。”

秦桧很开心,恨不得抱着这个二姑婆亲上两口。

“这个小侄倒是不知道了。”

他故作不解地摇了摇头:“或许只有陛下和王宗伯知道吧,可能姑丈也知道。”

“我也知道?”

李格非却是一愣,不解地望着秦桧。

秦桧点点头,对他道:“姑丈,陛下很欣赏你的文章,更是对你神交已久,你就任之前,最好还是先求见陛下。”

他之前说了那么一大通,连提拔李格非都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如今再说这话,桌上几人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李格非没有拒绝,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桧则笑着道:“既然皇帝陛下要见您,必定会同您说起礼部之事,也定会说出王宗伯。”

李格非也点点头,生疏地端起一杯酒,反敬秦桧:“会之,无论如何,多谢你在其中帮忙了。”

秦桧也急忙举起酒杯对饮,心说我以前可没这么大面子?

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明月高挂之际,一行人酒足饭饱,秦桧也笑着提出了告辞。

“会之,凤儿,你们路上可要慢些,小心些。”

李王氏小心地叮嘱着。

其实现在已经宵禁了,按理说不能再在街上走。

但设定规矩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能让有些人不用遵守规矩。

兵马司巡夜的官兵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敢拦下当朝右相的轿子。

双方遇到之后,更大的可能还是由官兵送秦相回府,为他保驾护航。

豪华的轿子离了李府,秦桧一家三口坐在轿中。

即便是夜间,但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轿夫行轿依然如水上行舟,很是稳妥。

轿厢内壁上立着四盏明灯,王凤如水蜜桃般娇媚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更多了几分明艳。

“相公,没想到你还是个愿意帮人说好话的人呢。”

她轻蹙着眉峰,望着对面的秦桧:“今日竟在姑丈面前,帮着陛下说了这么多好话……”

把什么事都归功于皇帝陛下,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秦桧却轻轻一笑:“若不这么说,为夫又如何能知道陛下同王莽说了什么。”

要是直接问王莽,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说。

可现在激起李格非的好奇心,让李格非去试探,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相信定然能从陛下那得出答案……

翌日,得到秦桧消息的王莽立即就开始了运作,祠祭司员外郎只是经了三年初考,就已经高升为正五品通政司右参议,这也算是个不错的补偿,自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要知道大乾对官员的考校乃是每三年一考,三年初考,六年中考,九年考满,方能正常升一品。

但很多官员都不用走这个途径,因为种种意外,上官赏识等等,总是能提前升迁。

所以大乾官员的平均升迁时间是五年左右,想高士廉那般熬了七八年的,又是从京官调为外官,委实能得到不少人同情的……

李格非的升任也很顺利,在皇帝、右相、王莽的齐齐运作之下,吏部那边很快就下了就任文书。

他在一众同僚的红眼下,迁出了国子监序列,来到了礼部。

不过接到就任文书的李格非并未先去礼部报道,而是来到了承天门,递上了要面圣的帖子……

“李博士要见朕?”

紫微殿中,李乾听了这消息,一下子站起身来。

老太监脸上的笑也有几分不自然,因为那日京兆府衙门外的冲突,他也在场。

要是李格非来了,也定然能认出他来的。

“陛下,帖子已经递过来了。”

李乾无奈叹了口气,嘟囔了几句,武媚娘和吕雉也没听出什么来。

“陛下,这李博士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吕雉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哈哈~”

李乾干笑两声:“他自然是有些特殊的。”

在京兆府衙门外把秦桧的儿子打了这件事儿,他还没和别人说过呢。

见皇帝陛下不愿意说,武媚娘和吕雉也不好再问,只是美眸中的好奇之色却难以消去。

“陛下……要不奴婢去回了他?”老太监试探地问道。

李乾皱了皱眉,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让他来吧。”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再说了,李格非是自己提出要提拔的人,现在他来面圣,自己又不见,这也不像话,平白让人多想。

“是,陛下。”老太监领了命,当即向宫外走去。

“等等。”

李乾又望着老太监道:“让别人去传话,你在这等着就好。”

“是,陛下。”老太监巴不得如此,免得一会儿平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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