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挽因为腹中有孕,乃是大喜,依旧为贵妃娘娘。
居于宫中侧位,依旧在皇后之下。
御书房内,萧恒笑得温和:“今日之事,着实感激,若不是你,朕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
桑竹染闻言,心中虚的慌,只因为叶挽挽腹中的胎儿乃为胡乱编造,若是深究,难免祸出。
她摆手,谦虚不已:“这本是皇上您的福气,我就是偶尔得知,不必如此夸赞,不必如此夸奖。”
额间冷汗微微渗出,再加上御书房内的威严气息,扰的平日坚定的桑竹染一时失神。
“但朕还有一事相求。”萧恒突然说道。
一脸冷汗的桑竹染抬眸,她当真不知这萧恒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反正只要不是拆穿她都行。
“皇上您请讲。”
“这叶挽挽肚中胎儿与你也算是有缘,再加上你前面照顾过皇后,朕知你医术高超,不如时常进宫来,替叶挽挽调养身子。”对面之人缓缓道出。
桑竹染赶紧点头,萧恒此话深得她心。
假的就是假的,落在其他太医手上难免出现差漏,就算是萧恒不说,她也会主动提及,陪伴在叶挽挽左右。
“叶挽挽有皇上您的爱护,确然为叶挽挽的福气,这件事我本该做的,我必定每日前来宫中,替叶挽挽安胎。”
桑竹染同萧恒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御书房。
公公在旁同萧恒提起:“皇上,这贵妃娘娘不是在进冷宫之前被姜太医把过脉吗?姜太医不该有此疏忽才是,这其中怕是...”
萧恒的眸光稍显玩味,他轻启薄唇:“朕如何不知?不过是想将此女子留下而已。”
身后的公公面色一震,又是无声叹息。
叶挽挽的事情解决,桑竹染自然也要解决身上蛊毒的事情。
照例是在茶楼里面见面。
听闻叶挽挽重复恩宠,原先枯槁的老头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脸颊处淡淡泛出几丝红润,面前还摆着一酌清酒,潇洒肆意的很。
看见桑竹染过来,她难得的热情,又是帮忙抽凳子,就是帮忙倒茶,欣喜之情尽显。
“你这女子倒是厉害,这样艰难的事,你在一瞬之间便已解决,若你是皇后,这后宫之中的满目疮痍也当有所改善。”
桑竹染照例不喝茶,手掌摊在叶家主身前,毫不客气:“事情已经帮你办成了,该给我的东西赶紧给我吧。”
“你前面可是跟我保证过了,要是不给的话,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又是啪的一声,一盒剧毒的毒药摆在桌前,浓烈的气息不断萦绕。
桑竹染又拿起竿子将珠帘挑起,指着下边面色严肃的侍卫。
“看见了吗?我们王府的侍卫已经将下面团团围住,这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叶家主胡子一抖,脸像吃了屎一样难看,气愤不已:“我明明答应过你,你竟然还如此不相信我。”
桑竹染一声冷笑:“别废话了,快交出来。”
一个小木盒子慢慢从叶家主怀中抽出,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白嫩的蛊虫,在盒子里面蜷缩。
“你把我当傻子玩呢,这又是一条蛊虫,打算往我身上放两条蛊虫呢?”
“你这人脾气为何如此暴躁,这条蛊虫是你身上蛊虫的母蛊,你只需要将你的内关处刺血,将母蛊放在上面,子蛊听到母蛊的呼唤,就会从你的身体里面出来,蛊毒就不会一直在你的身上。”叶家主解释道。
修长的手将盒子抢过,桑竹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银针在内关处刺血。
内关位于桡骨下三寸,静脉汇集之处,与其他穴位的爽胀不同,这里是活生生的痛。
母蛊在内关处吸吮,疼痛刺的桑竹染身体发麻,眼前甚至出现几分幻影,随着几丝嗡鸣,血洞处终于出来一条黑色的蛊虫,慢慢的攀爬,朝着母蛊靠近。
桑竹染用手扣在脉处,果不其然,蛊虫离开,她原先混乱的经脉一下子恢复如常。
“欸,你做什么?你会把他们捏死的。”眼看桑竹染捏起蛊虫,叶家主仓皇不已。
“怎么?这东西害得我痛了好几天,我看都看不得了吗?”
木盒被合上,两条蛊虫顺利的进入了桑竹染的口袋。
叶家主痛心疾首,激愤说道:“你简直就是个强盗。”
桑竹染往后倒去,翘着二郎腿,状似得意:“那也没有办法,谁叫王府的人都在下面呢,我现在把你杀了,好像也没什么吧。”
叶家主嘴角一抽,更觉此女子恐怖。
他默默凑上前去,神神秘秘的说道:“桑家大小姐这些年倍受欺压,在桑家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吧,我知道一件事情,你必定十分想知道。”
“何事?”桑竹染语意平淡,她当真不知叶家主还能做什么妖。
“你母亲的死,跟桑夫人有关,她沾着你母亲的血,当年之事,你不曾知晓,你父亲不曾知晓,但我,桑夫人的哥哥,可是知道这其中的所有一切。”
他缓缓的说起。
桑竹染的眸光一暗,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她的确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是个十分温和的人,轻声细语,从未打骂过下人。
但红颜易碎,没有一个好命格,早早就去世了。
她倒是不知,竟然又和桑夫人有关。
见到桑竹染微愣,面色逐渐复杂,叶家主权当有了机会,试探性的提起。
“不如你我二人之间合作,这桑夫人为非作歹,就连我一个亲哥哥都看不下来,还有她的女儿,蠢笨之徒,有什么资格坐在皇后之位?”
“那乃是一国之母,她担不起。”
他继续引诱:“如果以我二人之间合作,各取所需,你报你的仇,我报我的仇,岂非美哉。”
桑竹染暗眸微闪,急迫问道:“你确有其中罪证?”
“那是自然,若是我同你合作,连证据都没有,那岂不是带你下水,我不是桑夫人,做不出此等愚蠢的举动。”
“是吗?”桑竹染微微歪头。
她不是不相信桑夫人会做出此事,但对于桑夫人的哥哥,她更不相信,不过看到此人信誓旦旦,她倒要看看,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你不信我?”叶家主反问过来。
桑竹染嘴角微勾,笑的坦然,伸出手去:“自然不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