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的事情过去之后。
萧储墨要回去处理公务,桑竹染就让他把根雕带回去,自己独自去买药材。
因为最近雨水多,她想要买的桂枝和麻黄这种寻常药材有一些难寻。
因为上次出海,所以家中没有过多储存,桑竹染也是为之焦头烂额。
深秋已至,容易受寒,桑竹染不敢怠慢。
只是搜寻了几家药铺,都是没有库存,大多要给自己囤着,因为马上要到了风寒的高发时候,除非涨价才可以买。
“你这价格也太贵了吧,这平时一两桂枝不过五文钱,你现在跟我说要二十文,这不就是抢钱吗?”
药铺老板微微抬眸,手上的鸡毛掸子挥了挥:“要是觉得贵去别家去,看看有哪家药铺,现在桂枝卖五文钱的。”
“切,我还真就不信了,你个奸商。”桑竹染大骂,迈着步子就直接出去。
突然见到隔壁的铺子,外面摆着好几盘桂枝,仔细看过去,乃是上品。
若是这个桂枝卖二十文,桑竹染觉得倒也妥当。
“老板,这桂枝怎么卖呀?你这里还有没有麻黄,都给我来一点。”桑竹染拿起一个桂枝,在鼻尖轻嗅,很快浮出一抹满意之色,确实是上品。
一个勾着腰的中年男子低头在捡药材。
“五文钱,若是你还想要的话,后面还有很多。”
“这如今风寒高发期,得备着点。”
“五文钱?”桑竹染拿着桂枝的手一动,这么好的桂枝只卖五文钱,跟送出去没有多大区别。
她真是捡了宝贝了。
前面的男子慢慢抬身,手上还拿着几钱甘草。
他惊呼一声:“王妃,你如今来买药材吗?”
桑竹染疑惑地抬眸,面前是一个熟悉的面庞,她惊讶的说道:“你们店铺以前不在这呀,怎么来这里了?”
男子摸了摸头:“就现在生意啊,不好做了,这边人多,我就寻思着和我爷爷商量一下,来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呀。”
桑竹染仔细查看店内外,比以前的确要大上不少,但那个倔强的老头,似乎不在。
“你爷爷去哪里了?他以前不是最喜欢坐在柜台前面吗?”
她倒是有些怀念那个倔强的老头,毕竟在这个世间之中,有趣的人的确是少数。
“爷爷最近出去采药了,雨水的季节,丛林中好药多。”
“原来是这样。”桑竹染默默地点头。
男子名为方天剑,是那个老者的孙子,跟老者一起经营药铺。
桑竹染上次因为和老者相识,顺便认识了他。
“对了,您今天是要药材是吗?我这里可有很多好东西呢。”方天剑热情的说着,连忙将桑竹染请到店内。
“好东西?”桑竹染眼前一亮,这好药不嫌多,再加上这药品质不错,倒是可以入手。
“有百年人参吗?”这是桑竹染最想要的东西。
方天剑赶紧点头,十分急迫:“有的有的,我家后院有几个药材供应商,你要不我去跟他们聊聊?”
“你说什么?”
桑竹染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被拉到后院中了。
后院之中全是药香,里面有几个胖胖的供应商。
“这些都是咱们城里面最好的供应商,我平日里大多数材料都是从他们这里来的,王妃你想要什么就跟他们说吧。”
方天剑笑着说道。
他想尽量的保持淡定,但发红的脸,额间的冷汗,实实在在的把他给出卖了。
供应商接连点头:“是呀,王妃,我们这可都是道地药材,累死了好几匹骡子,才找来的。”
“你不是想要百年人参吗?我这里有好几株,您都瞧瞧。”
“就是,就是,我这药材也不错,这不是最近秋寒,艾叶什么的,王府总该是要的,只要王妃你想要,我给你让利三成。”
这一连串的话朝着桑竹染猛攻,虽是无形,却也让桑竹染惊得后退几步。
这平日里只有坑人的药商,当真没有像他们这样,赶着上前来送钱的药商。
桑竹染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们....”
方天剑的大脸凑了过来,十分殷勤。
“王妃还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便是,他们几位手上的当真是好东西,万万不可错过。”
“没事,那要不给我看看吧。”桑竹染无奈说道,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但药材的魅力太大,桑竹染无法抵抗。
“好勒。”
众人惊喜万分,恨不得所有人上前去服侍桑竹染。
一堆又一堆的好药摆在桑竹染跟前。
“茯苓,白术,半夏,车前子,龙骨,牡蛎,柴胡这全是道地药材,药效不知道比其他药铺的同等药材好上多少?”
“王妃你要不要?”
这些药材都用作太阳病,桑竹染最近暂且不需要,虽是道地药材,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桑竹染一阵恍惚。
不好意思的说起:“你前面不是跟我说有一株百年人参吗?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那个。”
“有的,有的,我马上就去给您拿。”
方天剑闻言急匆匆的就跑去仓库。
后院之中还有几个人也在选药材,桑竹染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大夫。
“张大夫,这药怎么这么便宜呀,而且全部都是道地药材,就换做平时,一百文也是可以卖的,结果这里就只要五文,这老板是疯了吗?”
此话一落,旁边之人一阵叹息:“你怕是不知,这药铺出事儿了,前几天,有人来这里抓药,就是一些个活血化瘀的药材,按理来说,应该没事。”
“结果当天晚上,吃药的那个人突发惊厥,翻了个白眼就过去了,这闹出人命了,可不就是个麻烦事儿吗?”
桑竹染闻言之后,为之一惊,走上前去:“二位大夫好,我今日也在此买药,刚才所说之事是真的?”
她在旁边听不大清,只能依稀的辨认出几个字眼,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药铺的确出事了。
不然方天剑以及那些药材商不会是那副态度。
老者轻轻抚了一下胡须:“这件事可流传了好几天了,姑娘你才知道呀。”
他说罢,就是一阵叹息:“真是可怜哟,都不知道要赔多少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桑竹染轻捂口鼻,惊讶不已,神情逐渐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