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心里猛然抖动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料到,这四个男人好像说好了一样,在这会儿竟然做出一样的举动,将她写出来的四封休书,一起烧掉了。
这四个人一定是盘算好了什么事情,就等着今天呢。
她咳了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顶风作案,否则这四个人,只怕会将她生吞活剥了。
“这个,若是大家都觉得有什么异议的话,咱们都可以商量。”
有的时候不能来硬的,那就一点点商量,只要他们能让步,什么都好说。
其实安悦想过,把他们几个休掉,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否则有一天招惹这四个人不高兴的时候,说不准四个人联手就要了她的性命。
“你说商量什么?”
萧行彦的目光有些冷漠,朝着安悦看过来的时候,眉宇间的情绪让人觉得有些畏惧,她打了个寒颤。
“就是商量一下,若是休夫的话,你们需要……”
砰的一声,安悦的话还没说完,萧行彦的拳头已经砸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裂成两半,桌子上的东西都掉在地上,包括安悦准备的肉。
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是不吃也别糟践了啊。
这么多的牛肉,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回来的,当时就是为了要准备这一次散伙饭的。
看来这几个人的确是不好相与的,之前那都是假象。
安悦暗自攥紧了拳头,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念叨了一句:“就算是吃完饭也不能这样,你知道过几千年以后,人们想要吃一顿饱饭有多难吗?”
“你还有心思想以后的人能不能吃饱饭?”
于渊说完还略带嘲笑的看了安悦一眼,并没有再往下说什么,反而是他手里拿着一支酒壶,才避免把所有的东西都摔坏了。
怎么都觉得这并不是一顿散伙饭,而是这四个男人针对自己的一场批斗会。
安悦略微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如你们说说,到底想要怎么样吧,其实我也这个人呢很简单,也很好说话。”
想要跟他们好好谈谈的话,还是要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点的好,否则真的容易招惹这几个大爷生气,到那个时候,不好收场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萧行彦的耐心已经到了一个最低点,眼看着就要生气的模样,安悦连忙说:“之前我放在你那不少的银票,你可记得是多少银子?”
“大概有三万两。”
“好,这三万两都留给你们兄弟四人,我不要。毕竟你们嫁给我,我也没给过你们什么。眼下我能给的,也就这么一点银子了。你们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把银子看的有多重要。”
安悦用十分诚恳的态度说着这一番话,就是为了要让这几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目光从几个人的脸上扫了过去,想要知道他们几个人的态度,是不是真的能就此放过自己。
看到苏之时的时候,安悦的心猛然疼了一下,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有的时候,越是自己喜欢的人,越是没有办法面对,面对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你这算是什么?用银子打发了我们?”
于渊自斟自酌,看起来极其潇洒的模样,可这话,分明让安悦觉得他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银子。
他这是欲求不满吗?
“三万两啊,我这辈子都没有这几个月赚得多,这三万两几乎是我所有的银子了。我能把这些银子拿出来给你们,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你这分明就是在打发要饭的。”
谷阳这话说的,真是大言不惭啊。
要是打发要饭的话,谁会用三万两的银子来打发,这家得多有钱啊。
“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成要饭的,现在,我能给的就这么多,还有就是,我在花都城这边有这么一点产业,这些产业我也可以留给你们。”
在之前,安悦就已经把食品厂留给了苏之时,也算是给苏之时留下一大笔的财富了。
这个食品厂只是开了没有几天,已经赚到了不少的银子,而且她也把这个厂子接下来的发展都规划好了,而且交待给了韩英。
只要韩英愿意的话,这个厂子就可以继续开下去,也会源源不断的赚银子回来。
“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交待,其实我这个人并不是不开明的。你们可以提要求,只要我能满足的话,我一定都会满足的。”
安悦看着这几个人的态度,分明就是要防着自己,甚至还想要把自己给推开。
这要是招惹了这几个人的话,真的摆摆手,要了自己的小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谁先说?”
萧行彦开口朝着周围三个人看了看,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似的。
“不如就从大哥开始。”
于渊在这会儿倒是做出了决定性的话语权,安悦看着都觉得有点无奈,这算怎么回事啊。
这是安家,安悦说话都不算什么了,连休书都没有用。
这几个人难不成打算要让自己净身出户吗?
萧行彦直接把火铳拿了出来,放在眼前,枪口对准的就是安悦,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要是走火了,她可是大周朝火铳下的第一个亡魂啊。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摸着腰间的火铳,总不至于跟自己的夫郎们刀剑相向吧?
“有话好好说。”
她也只能小声的嘀咕这么一句。
“休夫二字从未听过,我萧行彦只能丧妻,绝不能被休,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萧行彦眉头紧锁,一字一顿的说着,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听着着实让人觉得有点心里没底。
这算怎么回事啊。
丧妻可还行,连小命都没有了,她还谈什么未来?
想要翻身成为金字塔顶尖的人,却被自己的火铳给了结了,说出去都笑掉别人的大牙。
她咽了咽口水,这个人不好招惹,大不了再忍一忍,等他自己受不了的时候,让他求着自己休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略带尴尬的笑了笑:“丧妻不至于,要不然就先这样吧,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