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只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马车里面说话的声音,却不知道里面都说了什么,着实有点心痒痒,时不时的回头看过去。
“妻主大可放心,有二哥在,必定让她吐个干净。”
苏之时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看的安悦一阵恍惚。
他绝对是个妖孽!
安悦连忙收回目光来,心里又开始惦记着花都城的店铺,也不知道韩英能否照顾得过来。
“只要想着到了盛京,便可以发展在盛京的店铺,家中不必担心。三哥看起来比较冷漠,但为人大可放心,在离开花都的时候,他已经嘱咐过韩英了。”
“你……可是会懂读心术?”
她略有些诧异,明明自己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可苏之时却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为何。
这个男人未免有些太玲珑了些,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你都写在脸上了,我只是猜测,侥幸猜对罢了。”
他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但是这笑却让安悦安心的很。
谷阳这个人,在商业上是有一些头脑的,甚至安悦都觉得,他的一些想法,是这个时期的人根本想不到的。
里面的人突然敲了两声,苏之时便将马车停了下来,扶着安悦下了车。
这边安悦刚站稳,马车便打开来,黑衣人直接被从车上扔出来,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她倒在地上许久才能撑着身子,单腿跪在地上,满头的大汗,朝着安悦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抹惊恐。
“敢问几位是……”
就算到这个时候,黑衣人竟然还要询问,想要知道安悦身边几个人的底细。
“这四位便是我的四个夫郎,之前咱们在路上聊过的,我这四个夫郎护短的要命,你抓了我,他们怎么可能轻饶你?”
虽然安悦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平日里倒是跟他们略有些低声下气的,可在对外的时候,那也是一条心的。
“就这么放了她?不如杀了的好。”
苏之时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真的与安悦相关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妥协过。
甚至,苏之时曾经说过,动他妻主者死这样的话,安悦便俯身看着她。
“何必脏了你的剑。”
安悦弯起了嘴角,反而凑近她几分,说了一句:“不如你回去跟你主子说,想要见我,让她亲自来,不必让任何人找我。”
说完,安悦便跟其他几人上了马车,这个黑衣人若是把话带到了,那就意味着她就是要跟宜婴撕破脸不可。
“走吧。”
安悦招呼了一句,马车继续朝着前面驾驶过去,黑衣人依旧在原地跪着,看来她遭受的让她短时间内无法行动自如。
马车的门是开着的,谷阳和萧行彦两个人驾驶马车,苏之时陪着安悦和于渊一起坐在马车里。
看着于渊平淡如水的模样,目光淡然的让人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谢。”
安悦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于她而言,这日子好过与否,若是一个人的话,着实有些难。
如今她才看明白,自己从不是孤军奋战,本以为只要讨好一个苏之时,在大周朝有这么一个联盟的靠山也就是了,没想到,无意间自己竟然有了这四个好帮手。
“这话看是对我说的?”
于渊缓缓的转过头来,眸子深沉的让人看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城府比自己想的更深,手段也更加的很辣。
“是你们所有人,今天我才明白,有你们四个在,我才能顺利的走到今天。”
安悦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虽然看不到谷阳和萧行彦的表情,却也安心的多,总归是把话说出口来了。
只不过,她还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苏之时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也就是了,可其他三个人却又为什么?
之前安悦很不明白,可知道于渊为了自己拿出蛊虫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看待于渊的时候,心思都已经变幻了。
再加上刚才,知道谷阳在离开花都之前的安排,更觉得谷阳这个人不声不响的,反而做了一件让人安心的事。
这几个人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跟着自己的,不管是互相利用也好,想要求个安慰的日子也罢,总归都是对自己好的。
“我想要跟你们坦白一件事,也希望你们能跟我坦白。”
安悦知道,这四个人都有着非比寻常的背景,就算是藏得很深,也知道这四个人非同寻常之处。
“何事?”
于渊倒是率先开口应了下来,安悦笑着说:“之前你们四人合起伙来下了狠手,安悦便已经命丧你们之手,之所以没有追究是因为,我不是她。我是另外一个人,却占据着这具身体,是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不知道你们是否相信。”
安悦依旧看着其他几个人,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倒是于渊,猛然笑了笑。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安悦一惊,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甚至想的说辞都已经圆了过去,却在他们面前好像小丑一样,演戏给他们看。
“那你们怎么还……”
“若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安悦,我们或许还会要了你的命。”
原主对这几个夫郎是什么样,安悦一清二楚,此时此刻,也只能用活该两个字来形容,她也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就好像这事是自己做的似的,的确是有点感同身受。
“我是神药谷的少谷主,几年前被人追杀坠崖,被行彦救起。”
“我是前朝大将军的遗孤,也是在逃的通缉犯。”
萧行彦坐在外面,声音却传了进来,安悦听的清楚,却也诧异的很,没料到他竟然还有另一番身份。
“曾经家财万贯远超过库几百倍,却被抄了家。”
谷阳略带自嘲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过往,这更让安悦诧异,家财比国库还多几百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想想都让人羡慕。
难怪他在商业方面头脑灵光,原来这是打下的根基。
“大兴国余孽。”
苏之时笑着说出这五个字来,眉宇间的愁一清二楚,看的安悦有些心疼,下意识的拉住了苏之时的手,他的手指间都是冰凉的。
“去盛京不着急,不如我们四处转转?”
“也好。”
于渊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来,敢情他早就想要换路线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