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苏之时立刻上前查看安悦背后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她身后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染红,“妻主......”他万般怜惜,“疼么?”
安悦救人心切,早就忘记了疼痛。
“你们没事就好。”安悦举了举手里的白玉弯刀,冲着萧行彦道,“谢谢你的传家宝!”
“你没有辜负我,这就够了。”萧行彦看向于渊,“赶紧给她看伤!”
安悦这次确实勇猛,连一直不看好她的于渊都发现了她的不同,这次不仅没有毒舌,还体贴细心的上前搀扶着安悦,“走吧妻主,跟我单独待一会儿,我给你好好看看。”
安悦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就你的身板儿,我要是想,早毒死你了!别给好不要好,赶紧跟我走!”二话不说,扯着安悦往后院的药炉去了。
“哎你轻点儿,我疼!”
“这件事没有结束,相反,接下来,麻烦可能一个接一个。”谷阳看着萧行彦,“宜婴不死,十里香永无安宁。”
“我知道。”萧行彦握了握腰间的佩刀,“我出去一趟。”话毕,转身离开了十里香。
他出了十里香的大门,直奔王府去了。
天色渐暗,远处天边的晚霞似染血了一般。萧行彦到达王府后,守在王府前的一棵梧桐树上。他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御医进进出出,入夜后才消停。
半夜三更,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王府内闪动,直到停到一间亮着烛光的房间外。四下无人,他推门进去,找到宜婴。
宜婴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却能够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衣服是干净的,身上的血腥味很浓。
萧行彦伸出整个手掌,又只剩下中指,盯住了宜婴受伤的部位,将中指放在上面,渐渐加力。
血从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溢出来,顺着她的肩头流到床上,又从床上滴落在地板上。
房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呃......”宜婴疼的想要醒过来,萧行彦伸手捂住了她的脸,只是稍稍的用了一点力气,宜婴整个身体就陷进了床里,她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机会,就呼吸停止了。
萧行彦放开了她,原路返回,离开王府。
次日,整个王府都沸腾了。
“王爷死了你知道么?”
“什么?啥时候的事情啊?我咋不知道!”
“今天一早啊!消息都传遍整个盛京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了王爷!”
“......”
安悦站在柜台看账本,听到对面桌上两人的交谈,微怔,若有所思。
“哎?行彦,你回来了?快快快!来帮我一个忙。”于渊抱着一篮子草药,拽着刚从外面回来的萧行彦去了后院。
“等等!”安悦从柜台里绕出来,来到萧行彦的面前,眉头微皱,凑到萧行彦的身上嗅了嗅,“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身的腥气?”
“你管我!”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萧行彦随着于渊去了后院。
“......”什么毛病?都是惯的!
“让开!都让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很快,就看到一队士兵整齐划一的在门外排列,留出一条路。路的尽头很快有一个人现身,她一身戎装,如虎般霸气外露。
待她在十里香内站定,她身边的副将看着所有人,问道,“安悦在哪儿?”
客人吓得都大气不敢出,有人认出了管飞,又知她在战场上的威名,出于自保,便指着柜台里站着似看戏人般的安悦,“是她!她就是安悦!”
管飞的目光锐利似剑,看向安悦。她身边的副将立刻道,“来人,带走!”
“别!”安悦看着靠近她的两名士兵,“别碰我。”她自己走到管飞的面前,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不能就这么带走我。”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老实本分的开着自己的酒楼,挣几个银子,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招惹过你这号人物?”
管飞满脸的不屑,“你有什么资格结识本将军?本将军不如告诉你,王爷昨晚在自己房间里死了,而在她死之前,只和你发生过争执,现如今,皇上要调查此事,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皇上。”
“......”宜婴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行云大师本事那么大,还能救不了她?她又不是死在十里香,凭什么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宜婴是吧?”安悦道,“证据呢?”
看着安悦泰然自若的模样,管飞很烦躁,毕竟很少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能够如此的冷静自持。
“安悦,本将军今日就是要带走你,没有证据又如何?”
安悦冷笑一声,“如此看来,你倒是跟宜婴没什么两样,既然不讲道理,我也没空搭理你。”说完,转身就走。
“安悦!”从未有人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安悦是第一个。
“安悦,本将军是代表皇上要你入宫,你若胆敢不去,后果自负。”
“后果?”安悦双手环胸,抬眸看去,“什么样的后果?”
管飞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着自己的底线,奈何......奈何安悦根本不怕死!
管飞直接抽出佩剑,抵在安悦的脖子上,“就是现在这种后果!”
周围明明有很多人,却安静的像是空荡荡的房间。
安悦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省的波及到四位夫郎。
他们的生命安全,比她自己都重要。
“大将军,有话好好说,何必拔剑呢?”安悦笑嘻嘻,“进宫是吧?走呀!你前面带路。”
管飞眉头深皱——这女人搞什么鬼?
可是片刻之后,她释然了,她坚信,安悦被她的气魄震慑到,选择了服软。
思及此,管飞勾了勾唇,收了剑,转身朝着十里香外走去。
副将道,“带走!”
一出十里香,安悦就被塞进了一辆马车上,虽然不至于绑她,却专门派了两个兵看着她。
沉默了许久之后,安悦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我问你们哈,你们皇宫里的士兵都长的这么好看么?还有,你们的将军叫什么呀?哎呀,你们别这么冷淡嘛,大家都是女人,聊聊八卦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