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悦想了想,说道,“你将梨汤给了下人吧,我晚些时候再喝。”
岂料殿金上前一步,来到安悦的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毕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能让我喂你喝么?”
喂?有点过了吧。
“是这样,殿金,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回宫吧。”安悦说完,朝着御书房内走去。
“皇上!”殿金朝着安悦的背影喊了一声,疾步匆匆的追上她,看着安悦,他动情的说道,“我已经将过去种种都放下了,我都放下了,难道皇上还放不下吗?我现在都已经是皇上的人了,难道皇上还要对我有看法吗?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好好的侍奉皇上呆在你的身边,难道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如此难以实现吗?”
这几个问题将安悦给问懵了,但仔细想想,她对殿金,真的有几分亏钱。自从他被封为昭仪以来,她从来都没有去看望过他。
思及此,安悦看着眼前的殿金柔声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既然这里梨汤是你的一份心意,那你就端进来吧。”
殿金自然喜不自胜,忙追随安悦进入御书房内。
待安悦在椅子上坐下,殿金立刻上前,亲自喂安悦喝汤。原本安悦有些不适应,可渐渐的,她发现,原来殿金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令她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皇上,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能够安心在你的身边当昭仪,连同从前对萧行彦的仇恨都放下了,我这么做,都是希望皇上心里从此不必再去忧虑这些事情。”殿金仰头看着安悦,“我事事为皇上考虑,皇上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多来我的宫里看看我。”
安悦道,“如果你真的能够放下以前的仇恨对从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当然也能做到在面对你的时候毫无压力,如此一来,我会更喜欢去找你。”
“好。”殿金笑着道,“皇上,梨汤好喝么?”
安悦点了点头,“好喝。”
殿金的所作所为,被有心人看入眼中,记在心里,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苏之时。
苏之时自持并非是容易吃醋的人,可听到殿金与安悦的你来我往,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殿下,您打算就这样让事态发展下去么?”夜廷道,“如此下去,恐怕会对您不利。”
苏之时沉吟许久,不愿意开口。
“属下知道殿下是个善良的人,可殿下现在所身处的环境是后宫,在这样一个地方,少不了你争我夺尔虞我诈,如果殿下太过善良,到头来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心,还会失去原本的宠爱,失去平静幸福的生活。故而,如果殿下想要维持现状不变,一定得去争!”
“争?”苏之时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将来的每一天,他希望得到的安悦的爱是争夺过来的。如果爱能够争夺过来,那就不叫爱了。
他静静地沉默着,许久之后,看向夜廷道,“其实,就算皇上宠爱殿金,想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现在殿金是新封的昭仪,也是皇上的人。殿金既然有办法让皇上将她的关注点放在他的身上,说明他确实是个会争夺宠爱的人。”
“但是,夜廷,我永远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苏之时又道,“夜廷,你应该知道,皇上身边一直都是我们四个,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彼此的脾气都那样了若指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四个虽然都身处后宫,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的原因。如果两个人起了争执,至少会有一个人会上前劝说,这就是我们和皇上的家。”
“当然,这个家不可能没有新人进来,在我看来,既然来了新人,就应该好好的照顾他,只要他能够用心的对皇上好,我想我就该高兴才对。”
夜廷道,“殿下,您真的这样想么?”
苏之时柔和一笑,“当然。接下来,你我需要做的,就是接纳殿金,让他彻底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员。”
“我不同意!”于渊从门外走进来,在苏之时的面前站定之后,看着他,“你怎么那么好说话?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之时,我问你,你忍心看着皇上被殿金那个卑鄙小人夺走?再说了,我们都想着他接近皇上是为了伺候皇上,可万一他有别的意图呢?”
苏之时眉头轻皱,“别的意图?”
“当然了!”于渊道,“你想想看,他之前可是当过皇上的人,你觉得哪个当过皇上的人会甘愿成为下人。依照我来看,他接近皇上,肯定是想趁机杀了皇上,夺得黛国的天下。”
苏之时忍俊不禁,“现如今,如此幼稚的话,也只有你说得出了。”
“幼稚?怎么幼稚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于渊,就算殿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过心思,推翻皇上,自立为王。可他也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话怎么说?”
“你见过一个人独自称王的?”苏之时道,“在殿金的身后,根本就没有支持者,这种情况之下,他如何称王?我倒觉得,殿金眼下唯独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抱好咱们皇上这棵大腿,在皇上的庇护之下,平安吉祥的度过后半生。”
于渊噘着嘴,颇为不满,“本来我就觉得咱们四个人里面,就我最不受宠爱,现在又来了个殿金,可好了!皇上以后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就在想,这日子怎么过的还没有在神医谷的时候高兴呢?”
“于渊,你想太多了,皇上只能是对你更好,而绝对不会对你更差。”苏之时道,“你忘记当初你跟皇上提出要重建神医谷么?皇上不是二话不说就拨银子给你让你去做这件事情么?”
于渊下意识的点点头,又笑道,“好像真的是!”
“皇上对待我们四个都是很公平的,我很知足,你此刻看起来也很知足,至于行彦,他是个粗人,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唯独......”
“唯独什么?”于渊立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