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胖子倒下去,拓跋余聂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可他明白,这里是绝对不能待下去了。
自从被除名以后,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疲于应付,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两日之后,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想拓跋余聂又多了一丝狼狈。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轻声的唤自己,原先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个声音焦急起来,他才转过头去。
“三皇子,这里,我在这里。”
仔细一看,原来王耀祖,他是自己原先的手下。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自己狼狈成这个样子,还能被人认得出来。
王耀祖把拓跋余聂拉到了一边,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才低声说道,“三皇子,属下在城外给你找了一个房子,三皇子暂时先去那里避一避吧。”
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无路可走,拓跋余聂就答应了。
来不及多想,他就在王耀祖的带领之下,住进了那个城外的房子。
房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拓跋余聂坐下来以后,王耀祖说,“先委屈殿下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外面的风声过了,殿下再出去吧。”
“别再叫我殿下了。”
王耀祖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们几个在不当值的时候,会轮流到这里来保护你,请殿下放心。”
拓跋余聂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动。
“可是有一件事,还得暂时先委屈一下殿下。”
看到拓跋余聂的目光疑惑的看向自己,王耀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为殿下做饭的厨娘,属下还没有找到,这两天,我继续找,”话没说完,拓跋余聂就打断了他。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王耀祖他们为自己找房子已经不容易,拓跋余聂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们找人伺候自己。
“那就先委屈殿下了,您先在这歇着,属下为殿下做点吃的。”
不等拓跋余聂答应,他就急忙走进了厨房。
眼看着拓跋余聂将那一大碗面条吃的一点不剩,王耀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如此过了两日,并没有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以后,拓跋余聂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可就在当天夜半时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刀剑的碰撞声。
拓跋余聂从床上跃起,一个闪身便走到了门外。
眼看着像两队人正在厮杀,他立刻就警觉起来。
后院有马,那是王耀祖专门留下的,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有刺客,您快从后门走!”
一个声音传来之后,拓跋余聂想也不想的就冲向了后门,跃上马之后,便冲了出去。
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阵厮杀声。
幸亏自己早有防备,这几天总是和衣而睡,不然,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等拓跋余聂平静下来以后,那些厮杀声已经听不到了。
走到郊外不久,马蹄像被什么绊住了一样,整个马一头就栽了下去,拓跋余聂摔出去足足有三四丈!
忍痛站起身,拓跋余聂心想,这真是要赶尽杀绝呀!
夜幕之下,突然闪出了七八个黑衣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几个人手上的刀反射出了寒气逼人的光泽。
看到前面有片树林,拓跋余聂俯身就朝树林的方向跑去。
“放箭!”
一阵不祥的预感从拓跋余聂的心中传来,他没想到,在那些黑衣人的身后,居然还有伏兵。
一时间,数支箭纷纷朝他射过来。
拓跋余聂感到背后一阵生疼,有支箭硬生生的射入了他的后背。
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起了冷汗,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拓跋余聂冷静的判断了一下,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现在是晚上,他们定然不会追自己太长时间。
换做以前,这片树林对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现在,他身受重伤,这片树林显然就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于是,咬着牙,他又奔跑起来。
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箭头与皮肤的摩擦,那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像是已经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可拓跋余聂的脚步依然不敢停下来,穿过那片树林的时候,他已经是精疲力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拓跋余聂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要迈开腿,身体就猛的倒了下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张脸,巴掌大的小脸上,两排像扇子一样的睫毛不停的忽闪着。
南云菡,是你吗?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老天毕竟待他不薄,让他在临死的时候,还能清楚的想起南云菡的脸。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南云菡本来还想在军营里多呆几日,可听到一个消息以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你打听到的消息可靠吗?”
问完以后,南云菡的脸上就出现了凝重之色。
赵晗点着头说,“千真万确,现在整个北仑都知道,三皇子拓跋余聂已经被皇室除名,据说是,有人给皇帝上的奏折,说他不念手足之情,还觊觎王位,皇帝一怒之下,就做了如此决定。”
南云菡听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皇帝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三皇子是可有可无的,可他将拓跋余聂从皇室除名,却是将他置于死地了。
树倒猢狲散,他的那些敌对势力,在这个时候定然也会伤口上撒盐,更不要说,有人刻意想去巴结其他的主子,去故意陷害了。
想到拓跋余聂的处境,南云菡决定,现在就离开军营。
南云菡心想,虽然自己在心里还有些恼他,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危险而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