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经相处好几年,看到南云菡一脸郑重的模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赵晗一脸担忧的问。
南云菡看了看大家,说道,“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看到他说的严肃,谁也没有继续挽留。
赵晗说道,“将军,我带一队人马送你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见南云菡同意以后,赵晗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这个三皇子,是不是很重要?”
他问的如此含糊,南云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敷衍的说了一句,“在我落魄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现在他有难,我不能不管。”
“对,咱们行军打仗的人不耍花花肠子,你若对我好,我就对你掏心掏肺,这是应该的。”
说完以后,他又亲自为南云菡准备了酒菜,和大家一起为南云菡送行。
因为明早要启程,这一顿饭大家都没有喝多少酒,南云菡更是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便回到了营帐之中。
就这样,第二天还没有亮,南云菡一干人等,便离开了军营。
看着南云菡脸上的焦急之色,大家都没有了嬉闹的心情。
胯下的骏马已经跑出了最大的速度,可南云菡还在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现在,拓跋余聂的处境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松懈,只有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够把心放下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南云菡不等马停稳,她就纵身跃下了马背。
不知道拓跋余聂是否看清楚了自己,她刚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拓跋余聂就晕了过去。
看见拓跋余聂整个后背都被血浸透,南云菡一阵心疼。
这个时候,赵晗带领的那些人也赶了过来。
“回客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众人将拓跋余聂扶到马背上,这才重新上路。
为了避免撕裂伤口,南云菡尽量让马跑得平稳一些,这样,和刚才比起来,马行走的速度显然就慢了很多。
南云菡的整颗心都在拓跋余聂的身上,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心里居然有了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原来,自己还是在意他的。
南云菡将拓跋余聂带回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一下子就傻在那里。
“哎呀,这怎么浑身都是血呀?要不要报官?姑娘呀,我这可是小店,要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可真的担当不起。”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外走。
南云菡没有心思理会他,径直扶着拓跋余聂走向楼上。
赵晗唬着脸问掌柜的,“你要干嘛去?”
看到有这么多当兵的,掌柜的连脚都迈不开步了。
“军爷,我,我不干嘛,我想去个茅厕。”
“去了赶紧回来,不该问的,别问!”
听赵晗说完以后,掌柜的两只脚打着麻花走了出去,刚一走出他们的视线,就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
“老天爷保佑,可别让我摊上什么事儿啊!”
南云菡把拓跋余聂放到床上以后,赵晗他们几个人也赶了上来。
“将军,我让他们去买金创药了。”
赵晗说完以后,就看向了拓跋余聂的后背。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块,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一定会感染。
“我来吧。”
不等南云菡回答,赵晗就站在床边。
南云菡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赵晗来处理,显然是比较妥当一些,可她就是放心不下来。
可能是赵晗下手有些重,床上的拓跋余聂在昏迷中“嗯”了一声,眉头便皱了起来。
南云菡走到赵晗的身后,说道:“我来处理这些,你去看一下他们回来了没有,一会金创药来了,我们就把箭拔下来。”
此刻,拓跋余聂的伤口周围已经出现了红肿,伤口周围的肉却紧紧的挤压着箭头。
在军营多年,南云菡深知这种箭对身体的伤害。
贸然拔箭,会造成再次出血,没有金创药是绝对不能动这箭头的。
剪开了拓跋余聂背后的衣服,南云菡用温水为他擦拭了一下血渍,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把箭头拔出来的话,箭钩还会撕裂一部分肉,可以说,是又被射了一次。
“赵将军,这个三皇子伤得这么重,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不会,”赵晗身后的一个侍卫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
赵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哪有这么不长眼的,看不到将军正在担心吗?
于是,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一旁的南云菡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独自发愣。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脚步声。
看到有人带来了金创药,南云菡和赵晗相互看了一眼。
“开始吧。”
南云菡说完以后,赵晗就在一旁的火上烧起匕首来。
“你坚持住,很快就会好的。”
不管拓跋余聂能不能够听得到,南云菡是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
南云菡不知道是怎么把箭头拔出来的,她只觉得,当取出那个箭头时,她全身像虚脱了一样。
赵晗在其他人的帮忙之下,为拓跋余聂敷上了金创药,这才有时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现在没事了,你们走吧。”南云菡说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将军,现在三皇子身负重伤,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你一个人绝对应对不了,我把兄弟们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南云菡摇了摇头,看了拓跋余聂一眼,说道,“估计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最后,赵晗和那些人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给南云菡留下,这才离开。
南云菡将那血水倒掉之后,又打来了干净的水,像照顾孩子一样,先是为拓跋余聂擦干了脸上的污渍,接着,就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应该待在你身边的,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也许你就不会受伤,是不是?”
如此说着,南云菡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床上的拓跋余聂依然昏迷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