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只听说北仑王朝的五皇子聪明过人,有继承大统之势,却不知道装疯卖傻也做得比常人要好上许多。”
老头儿有些无语,本以为这五皇子是个聪明人,打起交道来会轻松很多,却不成想,这聪明是聪明,但是有些聪明过头。
“长老谬赞了。”拓跋临韫轻声说道,那件事情虽然是他做的,但是他却拿不准眼前的人到底知道多少,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头儿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继续说道:“五皇子,应该还记得当年皇太后的死吧。”
“你什么意思?”拓跋临韫的脸上开始冒冷汗,只是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五皇子,好定力。”老头儿神色有些不耐烦,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肯轻易的就范。
“既然五皇子这么不识抬举,那老夫也就不必给五皇子留面子了。”老头儿站起身来,背对着拓跋临韫轻声说道。
拓跋临韫一声不吭,其一,恐惧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二,便是震惊,他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
老头儿深深的看了一眼拓跋临韫,然后继续说道:“皇太后是失足落水而亡,而当时拓跋余聂正好就在附近,皇上和众位嫔妃到达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拓跋余聂正对着皇太后落水的地方发呆。”
老头儿顿了顿,看了看拓跋临韫的脸色,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可以撑到几时。
“所以皇上便一眼认定这件事情是拓跋余聂做的,本想要一命换一命,结果拓跋余聂的母妃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用自己的命替拓跋余聂偿还了这个罪过。”
“北仑帝一时间失去了母亲,和心爱的女人,心力交瘁,也念在拓跋余聂年幼,所以饶他一命,因为一看见拓跋余聂便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心爱的女人,心痛难忍,从此便不再亲近他。”
“这些事情,众所周知,五皇子应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吧。”老头儿走到自己的窗边,轻轻地摆弄他的花花草草,轻声说道,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嗜血。
“我自然之道,只是不知道长老说这些意欲何为?”拓跋临韫不再看老头儿,只是努力的保持镇定,轻轻的说道,声音轻的似有似无。
“呵呵,自然是有用处的。”老头儿手轻轻的用力,手中的花儿便从中间断折,花朵掉落在地,花瓣散在周围。
“众人皆道,皇太后是因为拓跋余聂而死,可是五皇子,你才是皇太后案件的罪魁祸首,不是吗?”老头儿声音音调突然提高,狠狠的一推花瓶,四分五裂,然后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身体一抖,原来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只有一个人看到了所有的经过,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儿也不说话,他在等,等拓跋临韫的恐惧达到顶点,这样子,他才能将拓跋临韫一举拿下。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可知污蔑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拓跋临韫突然站起身来,双目带着血丝,看着眼前的老头儿。
恨不得将这个老头儿弄死,这样子,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就能继续做北仑最为尊贵的皇子,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
拓跋临韫眼睛慢慢开始充血,现在已经是关键时刻了,他决不允许现在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变数,任何阻挡他登上皇位的人,都该死。
“五皇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老头儿也是走南闯北多少年,在血雨腥风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一看拓跋临韫的眼神便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拓跋临韫还是狠狠的瞪着老头儿,大有一幅等待机会,一击必杀的架势。
“五皇子,现在要和我合作吗?”老头儿轻轻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拓跋临韫,不知道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傻。
拓跋临韫忍了又忍,他觉得这其中必有圈套,若是自己真的出手,只怕这件事情就坐实了。
“无论你说什么,我只知道,父皇是我这辈子最为敬重的男人,我是绝不会联合外人对付他的。”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老头儿轻声低喃,看样子自己是必须要走险招了。
“五皇子还是不肯承认吗,真当老夫没有证据吗?”老头儿看着拓跋临韫,悠悠的说道。然后神色一顿,随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
“五皇子,这本就是宫闱之事,事后,北仑帝也下令封锁此事,若有人谈论,就地斩杀,所以连拓跋余聂都不知道,难道五皇子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拓跋临韫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儿一看拓跋临韫的表情就知道他怕是已信了大半部分。微微撑起身体,凑近到拓跋临韫的面前。
在拓跋临韫的耳边轻声说道:“五皇子,还记得和皇太后一同殉命的拓跋余聂的母亲吗?是她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她没有死,怎么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她的尸体入葬皇家园林的。”
拓跋临韫十分震惊,从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相信老头儿说的话,可是这件事情只有那个该死的女人才知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
“五皇子,想必也对我们邪族有所耳闻吧。只是我想,你应该了解的不多。”老头儿微微笑道:
“我们有一种蛊虫可以进入死人的身体,在里面生存半个月的时间,然后这个人就会活过来,只不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只是一个行尸走肉。”
“而这个蛊虫的最大奇异之处就是我们可以在这个死人的身上看到这个人生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这老头不要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