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中的大臣现在还不能动。牵一发动全身,如今,他经不起这么大的波动,只能一步一步的进行,如此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拓跋临韫把宫里进出的守卫都换成自己的人,并且派出自己信任的人照顾北仑帝。确保北仑帝的身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他现在不能让一点关于北仑帝的消息传出去。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拓跋金玉必定会抓住机会至自己于死地。想到拓跋金玉,拓跋临韫的头就有些疼,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尽快将拓跋金玉给处理掉,免得在这等水深火热的时候,还得分身来防着他,真是心累。
可如今哪里是动拓跋金玉的时候,北仑王朝先是至高无上的北仑帝被人下毒,至今未好,现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也没了,这一切的一切对谁来说是最大的受益者,明眼人一看便知。
到时候,就算自己夺得这皇位,成为这北仑王朝的第一人,也坐不安稳。整个天下都会说自己弑父杀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世间最不可控的就是人心,便是迫于自己的权势,不敢当面言语,也必定会在背后议论。
流言是最可怕的,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自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候,他们必定不会真心臣服自己。
失了民心的皇帝要如何安安稳稳的坐在这皇位上。
“各位大人,此番发生种种事情,本宫甚是难过。不知何人竟然如此狠毒对父皇下次重手,父皇的身体本就岌岌可危。”
拓跋临韫顿了顿,神色十分郁结,似乎是因为担心北仑帝的身体,顿了顿,继续说道:
“本来以为有人接下皇榜,父皇的病就有了希望,可如今不知何处来的神秘人竟然将父皇的医者掳走了。”
“如此一来,父皇便只能安心静养,御医说不得有人打扰,近期朝中各项事物皆有本宫暂为管理,各位大人可有意见?”
拓跋临韫轻声说道,不过眼神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心中暗想,若是有人胆敢反抗自己,他不介意要了那人的性命,以儆效尤。
拓跋临韫早朝上,借口抓捕带走医者的神秘人,下令全城戒严。并且以北仑帝病重,不适合探望为由,拒绝朝中大臣进谏。
“五皇子,我们只知皇上病重,近期也未见皇上有什么旨意传出。按祖宗规矩,应由太子暂为管理。”
丞相眉心微皱,轻声说道。他一直深受北仑帝器重,如今见北仑帝久病未愈,也无人能得见圣颜,不免起了疑心。
他在这丞相之位上呆了数十载,这皇室之中,无情无义,杀兄杀父的事情数不胜数。
现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样的黑暗哪里都有,大抵是因为皇室之中的权利诱惑太多太大,所以比其他的地方更加残酷,让人害怕。
“现在却由五皇子暂未代理朝政,于情于理,都十分的不妥。能否让我们去看看皇上,有了皇上亲口的旨意,我们才好安心啊。五皇子也好名正言顺。免得落人口舌。”
虽说这天下终归是几位皇子的,可北仑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昏迷,众臣都十分惶恐。皇上又没有明确的旨意,五皇子就这样暂管朝政,实为不妥。
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这天下人嘲笑北仑王朝的没了礼数,更何况,这让天下人一看就知道北仑王朝是在内战,最起码也是五皇子与太子殿下不和。
这天下四分五裂,风波四起,就算是不看这整个天下,单单就看看西楚,一直以来对北仑王朝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北仑王朝一口吃进肚中,若是让他们知道北仑王朝正在内乱,只怕是这就要起兵开始准备攻打北仑王朝了。
如此一来,这北仑王朝的气数就算是不尽,也得伤了那么七八分。
“丞相大人莫不是年岁有些大了,听不得本宫的话。”拓跋临韫声音突然低沉,死死的盯着丞相,神色中有些不耐烦。
“刚才本宫似乎说过,父皇现在重病昏迷,不得有人打扰。便是你去了,又能如何,莫不是父皇一看时丞相大人,还能立时病就好了,还是怎么样?”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衣袖。心中却满是不耐烦,恨不得将这个老古董扔出大殿之外,免得碍眼的很。
“老臣十分惶恐,五皇子这话莫不是折煞老臣。老臣只是关心皇上,关心这北仑王朝的大好江山,绝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还请五皇子万万不要心生疑虑。”
丞相心中一紧,连声说道,神色十分恭敬,早就知道拓跋临韫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可他万万想不到,在这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居然就给他扣上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若是他就这么认了,他这颜面将要往哪里放,更何况,这可是以下犯上,一个不小心,便是没有北仑帝的旨意。
就是光凭着拓跋临韫的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他的命,若是拓跋临韫心狠一些,便是诛了他的九族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还没有人可以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
“是吗,本宫也是如此想的,丞相大人如此知轻重,是万万不会有这个意思的,所以丞相大人不必还害怕,本宫不过是与你说笑而已,这大殿之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拓跋临韫嘴角的弧度加深,看着丞相大人悠悠说道,似乎刚才真的是自己的玩笑话。他看着丞相继续说道:
“至于皇兄,竟然在父皇病重之时,饮酒作乐,不误正事。丞相大人觉得这北仑王朝的朝政能交到那种人手上吗?莫不是丞相觉得如此甚好。”
拓跋临韫满意的看到丞相的脸变成了鱼肝色,轻哼一声,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怀疑本皇子会对父皇不利,想要趁着这段时间霸占皇权吗?丞相大人,你是这般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