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去看看,只能命令手下。
可是手下一个个就如酒囊饭袋一般,查了这么久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
若是以往,拓跋临韫必定要了他们的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他们何用,可如今,局势太过紧迫。
他们先是攻打西楚,已经损失了一些兵力,如今他的手中也没有很太多的可用之才,杀一个少一个,若是将他们杀了,倒不如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最不济也是个肉盾。
只是不知道这番想法,若是被那些效忠拓跋临韫的侍卫听到,该有何等的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总管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封使书,轻声说道:“启禀皇上,东陵国的使臣,已经到了城门之口。现在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先去迎接?”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照惯例来说,各个国家派使臣前来出使别国,都是提前通知的。
而被出使的国家也有时间做好做好准备,免得怠慢邻国,让别人觉得有不敬之意,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没有打一声招呼,便到了他们的城门之口,这究竟是意欲何为?
但人家已经到了城门之口,作为东道主总不能避而不见,便派了一个大臣前去迎接,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东陵国的使臣便来到了这大殿中央。
用他们独特的礼仪,向拓跋临韫表达了尊敬之后,便将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它递给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又将它递给了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看完心中大怒,可碍于邻国使臣在现场,不好发作。他绝不能为了毁了自己的天子风范。
更何况这件事情情况十分不好,但越是情况不好,他才越要冷静,小心对待以免惹怒邻国,失去合作机会。
如今国库空虚,而他只能靠着这些东西来充备一些银子充实国库,以防万一。
虽然拓跋临韫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邻国使臣却还是看出一丝端倪,其实也不用看,不用想便知道,拓跋临韫必定不会高兴。
碰到这件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高兴,这是人之常情,可他作为邻国使臣,代表的是邻国的颜面,代表的是邻国的皇帝和母国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有着自己的使命。
微微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我代表东陵国国君向陛下表示抱歉,我们实在不能与陛下合作,还望陛下可以海涵,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拓跋临韫怒极反笑,‘不要放在心上,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打脸都打到这种地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将内心深处的暴躁给压了下去,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
“自然不会。不过你们突然来我北仑王朝,就说要与我们终结合作,总得有个理由吧。”
拓跋临韫眼中闪过一丝嗜血,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当年合作之时,两国已经商议好。
如今他单方面想不合作就不合作。他当他东临国是什么地位?还能主宰北仑王朝吗?
使臣心中一惊,果然不是一个好差事,可还是大着胆子沉声说道:
“启禀陛下。国君曾有说过,我们与北仑王朝是邻国,挨得极为相近,这也是我们选择与你们合作的理由之一,当然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只要我们需要,你们便能也很快的速度将物资送了过来,第一次、第二次你们做的都特别好,每次都赶在我们规定的时间前送过来。”
“可如今你们送的东西越来越久,已经没有办法支持我国的正常运转,而且东西即便是到了,我们细细查看,却发现里面有很多的残缺品。”
“国君托我带来一个问题。请问陛下究竟有没有将这次合作当放在心上?还是说觉得我东陵国地小人少好欺负,虽然我东陵国确实不如北仑王朝强大,可我们也是要尊严、要脸面,决不能暗暗的吃了哑巴亏,还不作反应,那不是我们的为人处事的道理。”
使臣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拓跋临韫心中大怒,却只能憋着脸色,便越发的不好看,静默了一阵,才沉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朕也觉得十分抱歉,正是有将这件和这次合作当做首要的。”
“朕也有用心对待,可中间出了一些意外,朕已经在查探原因,尽早给你们一个交代可好,至于这合作之时,我们再好好协商量,你觉得如何?”
使臣瞳孔微张,万万想不到这拓跋临韫会是这个态度,但是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想了想,便沉声说道:
“陛下也知,这件事情微臣也做不了主,不如这样,我将您的意思带给我国君上。”
拓跋临韫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东陵国国君才能做主。也就将使臣送了回去,反正他又不可能将这个人囚禁起来,或者是杀了,那他还不如不让他早些回去。
如今他们与东陵国的关系本就敏感,处在一个有些尴尬的地位,若是他的使臣再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真正的要绝了这次合作。
虽然东陵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可是他们的合作暂时已经终止了。
北仑王朝如今大一部分的经济,都是靠与邻国合作买卖物品才发展起来的,如今突然暂停合作,国内众多百姓,突然便没了生存来源。
民以食为天,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这个国家才会实施发展的第一步,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连肚子都填不饱,自然怨声载道。
就连拓跋临韫心中都越发的着急,照这么下去,必先别说京城中的百姓,就连前方的战士都不一定有军饷。
打仗粮草先行,如今非但没有先行,就连落后都算不上,若是长此以往,这仗要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