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角笑意更深,轻声说道:“陛下记得便好,此次我邪族提出的办法,也与这个通道有关。”
“我知道北仑王朝一直是在与东陵国做布匹、特产、珍珠以及草药等一些合作事宜,可这些东西毕竟利润太少,难以支撑北仑王朝强大的开销。”
“现如今,东陵国也不愿意与北仑王朝合作,那便是一点利益都没有了,反正北仑王朝已是强弩之末,倒不如奋起反抗。”
“不如利用这个通道做一些刀具、马匹、武器等生意,需求量大、利润丰厚,绝对可以解北仑王朝的燃眉之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万万想不到邪族之人竟会提出这个办法,看样子他们当初让自己修建这么一条通道,便是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只不过一直在等待时机,如今北仑王朝变成这个境地,正好如了他们的愿,自然而然不会轻易放过,赶忙派人来洽谈合作。
拓跋临韫双手紧握,这天下虽然四分五裂,各国有各国的规定,可若是贩卖刀具、武器到了别国,那岂不是无形之中增加了别国的兵力,降低了北仑王朝的兵力。
此消彼长,别国若是强大起来,那么北仑王朝只能做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拓跋临韫站起身来,背对这邪族人,心中天人交战,不知究竟该如何抉择,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陛下可是在犹豫,若是不做,只怕北仑王朝现在就会覆灭,可若是做了,虽然说会增加别国的兵力,可好歹给了北仑王朝喘息的时间。”
“更何况,陛下若是利用这赚来的利润好好的打造军队、安抚百姓,那么北仑王朝也必定会发展的更加强大,又何必惧怕其他国家呢?”
“更何况那武器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想要多少没有,只要我们想卖我们便可以卖,若是到了一定程度,陛下不想要卖了,那便直接终止即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拓跋临韫心中的天平慢慢的倾向于做,不得不说邪族人真的是将他的所有心里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所说的话句句一针见血,直戳拓跋临韫的心,就算是他有再强的定力,也抵抗不了,自然而然这件事情便也就定了。
拓跋临韫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次与邪族之人的合作事宜安排妥当,果不其然,兵器乃是这个世界上最缺的东西,每个国家都抢着要,这价格也自然而然的比以往更高了一些。
拓跋临韫第一次尝到了甜头,这个国家的经济也勉强有了一丝起色,而北仑王朝在前线的军队有了粮草,西楚的兵力也就被挡在了国外。
既然尝到了甜头,拓跋临韫更不会轻易放弃,他花费大量的心血在这个方面,可谁承想,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如今情势危急,北仑王朝也十分的混乱,拓跋余聂便趁此机会混入北仑皇宫。就在一天晚上,他本想着偷偷的潜入皇宫,想要去看看拓跋临韫究竟在做什么?
如今北仑王朝变成这副模样,拓跋临韫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皇位,屁股还没有坐热,怎么能让别人就这么将这个北仑王朝给覆灭。
所以他一定会有所作为,而拓跋余聂此番前去,便是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虽然北仑王朝的皇宫之内一直有他的探子,可是拓跋临韫也是个武功高手,心智、聪明都绝非常人,那些探子没有办法近他的身,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的消息。
这便需要拓跋余聂亲自出马,可就在这天晚上拓跋余聂刚刚到了城墙脚下,准备翻墙而入,却不想突然发现从城门之中,竟然涌出一支军队。
拓跋余聂眉心微皱,直觉便是奇怪,这城门每到固定时间便会封闭,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点儿,已经是封闭之后。
所以他才会趁着夜色前来看看,可没曾想到居然有军队,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走出来。
只怕是得到了拓跋临韫的准许,如若不然,在第一时间便会被人发现,报告到拓跋临韫那里。
拓跋余聂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着天大的秘密,便紧随其后,才发现原来这军队护送的东西便是兵器,马匹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是运往邻国的。
拓跋余聂眉心皱得更紧,心中居然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拓跋临韫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连自己国家的兵器都卖,难道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心中对拓跋临韫更加的不满。可是他却做不了什么,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南云菡。
南云菡听完也是一阵惊叹,沉声说道:“拓跋余聂,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他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系的不仅是拓跋临韫一个人,也是北仑王朝的颜面。
南云菡也低了眉眼,细细思量之后,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们将它公之于众吧。”
“如今我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扳倒拓跋临韫。自古以来改朝换代,都会是踏着鲜血而上。”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更何况你与拓跋临韫虽然算不上亲兄弟,也是同一个父亲,有着血缘关系,天下人并不知道拓跋临韫对你所做的一切,若是你贸然起兵推翻他,只怕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若是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百姓对拓跋临韫失望透顶,到那个时候你再揭竿起义,便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等到你登上皇位那一天,大家也只会称赞你,不会将弑兄的罪名怪在你的头上。”
拓跋余聂不得不说,南云菡思虑确实周到,这件事情好像也只能如此办,若是不公之于众,拓跋临韫一定还会继续,等到他将北仑王朝的军队所有的兵器都贩卖干净,这北仑王朝怕真的是一个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