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出生在将军之家,领军打仗自然是不在话下,现在想必也是静默了太久了,手有些痒痒了。
她愿意折腾,就让她去吧,反正身后还有他在。更何况,南云菡不是那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寻常女子,她是可以跟自己一起登上世界顶峰的人。
他也想要在这条路上有南云菡的影子,想让她参与到自己的生命之中。
再加上,这些时日,他实在是太忙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自然而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陪南云菡,无形之中,便冷落了她。
可是南云菡从来没有谴责自己一句,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对不起南云菡,如今,她愿意去管辖军队,就让她去吧,也免得自己时时刻刻担心她无聊。
拓跋余聂将南云菡安顿妥当,便就更加用心处理政事,这些时日北仑王朝受到了重大的创伤,虽然说根本没有损伤到国之根本,可是这里里外外却也换了很多的人。
更何况在拓跋临韫登基之时,他一心只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将那些正直的大臣,打的打、杀的杀,如今已经没有留下几个了。
现在他坐上了这个皇位,一定要将那些只会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臣打入天牢,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那些无辜牵连的大臣自然要将他们的冤案平反。
若说最开始拓跋余聂还想着将拓跋临韫留下一条姓名,让他安安稳稳得成为北仑王朝的一代封土的王,好好的度过他的下半生。
那么从他听到拓跋临韫跟自己所说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召唤来白子墨,以及以前忠心跟随他的几个大臣,将他们的计划细细道来,至于这计划便是在三日之内将上述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还召来史官将拓跋临韫的残暴事迹,以及悲惨结果一一记录在册,也供后人警示。
拓跋余聂本就是北仑王朝的皇子,对政事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看了很多,再加上他本就聪明绝顶,天赋异禀,处理起来十分上手,不过几日时光便将这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而此时此刻的拓跋临韫却仍然在地牢之中,他坐在天牢的角落处,双手环膝,缩成一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个不知喜怒哀乐的木偶。
微微抬头看向上方,想着从这里看一下外面的天空,却发现这天牢四面封闭,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禁在想此时此刻的拓跋余聂究竟在做什么?他登上皇位了吗?北仑王朝又在他的带领下变成了什么模样?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事实上,他对北仑王朝的崛起并不抱任何希望,对于拓跋余聂他有一丝了解,可那又如何。
便是拓跋余聂的聪明才智再高,可人性本恶,他如何能够抵得住内心深处的欲望,即便是现在他没有那个欲望。
等他坐上皇位,时日一久,日夜熏陶,早晚也会有那个欲望,到那个时候北仑王朝又该何去何从?
现在他可以居高临下、颐高气使的指责自己,可到了那个时候呢,谁又来指责他?凭什么他这样就有人指责,而拓跋余聂那样,他可能都没有办法看到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思绪,就像他先前所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他已落在拓跋余聂的手上。思来想去,又有何意义,指不定明日他的人头便会落地,成为这北仑王朝的过去。
拓跋临韫细细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可是心中的不甘却还是没有被压制住,就好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一般。
而拓跋余聂这些时间并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拓跋临韫的下场,更何况在他心中,拓跋临韫已经落得这步田地,便是把他放上一放又有何妨。
更何况他深知拓跋临韫的心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就算他此时此刻在地牢之中,他也绝不会生出什么想死的心,最多只是会更加的憎恨他,想要要了他的命,可是又能如何呢?
他将看守拓跋临韫的事情交给了白子墨,白子墨做事情是十分的细心周全,想必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天早朝之上,文武百官向拓跋余聂请安之后,便静立一旁。太监总管诏告天下说是要将原先利民的制度恢复,减轻民众的税负。
如今战火连天,百姓们流离失所,再加上天干物燥,这地里都有很久长不出来庄稼了,若是还有这么重的税负,只怕那些百姓们都要被饿死了。
百姓乃是国之根本,若是他们有了什么差池,这北仑王朝又如何能够强大的起来,到最后只能成为一个人的国家,那又如何能够称之为国,就连家都算不上。
若是以往那些拥护拓跋临韫,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的大臣还在,他们一定会反对,可如今朝堂之上都是正直无比,为了百姓着想的大臣。
这些事情他们也早已经私下商议过,本想着过几日等北仑王朝稍稍恢复一些了再提出来,却没想到拓跋余聂赶在他们之前,这样也好,在无形之中,拓跋余聂也便更加的俘获了他们的一片赤诚。
当年在拓跋临韫那般狠毒的逼迫之下,他们也没有妥协,便可以证明他们的心智以及那一颗为了百姓的心,如今有了如此开明的君上,实在是他们的大幸、是国家大幸、百姓的大幸。
所以每个人做事都格外的用心,拼尽十二万分的力气,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件事情上,自然而然这办事速度也提了起来。
不过几日,这件事情便已顺利实施,在百姓心中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其实作为百姓来讲,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个朝堂是谁做主。这个皇帝是谁来当?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够吃饱,能不能够拥有安定的生活,只要谁可以给他们这些,那么谁便是他们心中最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