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生明示,我不知道?”云雷道。
“昭余九泽就是昭余门,是一个门派,位于太原昭余祁泽。”东方朔道。
云雷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你体内有数个魔劫,乃是纯阴之物。只有找昭余九泽掌门人烈阳真人鲁亭风,用烈阳之力,再加上幻灵二石看能不能镇住你体内魔劫,或者将魔劫取出体外。”东方朔道。
“师父,真的要把小麻子交给鲁掌门吗?”静秋问道。
云雷不知道昭余九泽掌门人鲁亭风何许人也,但是静秋一脸害怕,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如实这个烈阳真人能镇住魔劫也行,取出魔劫更好。
“东方先生,太原离广陵何止千里。既然魔劫潜藏在我体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来,我愿意跟你去。不过我想先去给父母道别,如何?”云雷道。
“好,我也想见一见你父亲。老夫也有好几个问题,想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一大早,陈家庄上的家丁庄客,丫鬟伙夫们还在烧火汲水,洒扫庭除。庄客牛儿匆忙冲入陈均儒内堂。
“庄主,有广陵城飞鸽传书!”
陈均儒也赶忙上前两步,接下小块帛书,上面用黑炭写着:“人屠有动,云雷无踪,小姐无踪。”陈均儒看完,哎了一声,坐了下来。
云雷那小子没找到,归云园不敢去,只能回到陈家庄。没想到回来后,自己女儿也不知道哪儿去了?陈均儒苦闷着呢。
“爹,我回来!”陈履霜在外喊道。
“霜儿?”陈均儒听见女儿声音,赶忙出去。
“你一天一夜未归,你知道爹和娘有多担心吗?”陈均儒见女儿,着急的心态放下了一半。
“这位是?”陈均儒仔细一看,“刘将军,你怎么和小女一起?”陈均儒和他在广陵宫打过照面,现在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一万个不解。
“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刘横见陈均儒一脸怒气,威风凛凛站在台阶上,心里有些犯怵!只得先跪为敬。
陈均儒听见一声“岳父大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女儿跑出去才一天一夜而已,就多了个女婿,要是跑出去个把月,岂不是抱个孙子回来?
“霜儿,这是怎么回事?”陈均儒喝道。
“爹,女儿是因为中了那风三娘的毒……..”陈履霜当着爹的面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又是人屠五鬼!”陈均儒一听,对陈履霜的爱之怒,变成了对人屠五鬼的恨之怒,一掌将身边的石路灯,拍得粉碎。
“夫君,霜儿回来就是,发这么大火干什么!”陈夫人听陈履霜回来了,也忙出来,陈履霜的丫鬟初六搀扶着陈夫人。
陈夫人见地上还跪着一个人,也听见他刚才叫陈均儒“岳父大人”。她便走下台阶,朝刘横仔细打量着。
陈履霜见她娘盯着刘横,还边走边“啧啧”轻声赞赏。陈履霜不好意思看着她娘,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娘啊。”
陈夫人对着陈均儒笑道:“夫君,你可还记得几十年前,咱们庄上来了位客人,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我今日记忆犹新,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还记得。”
陈均儒见夫人此时不着急不生气,心里倒也平和了许多,也缓缓道:“记得,那是一位贵客,当时他还是淮南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今日霜儿平安归来,还带来一个这么好的女婿。虽然于礼法不和,但是能从人屠五鬼手上全身而退。我看来这就是福。”陈夫人道。
“多谢娘。”
“多谢岳母大人。”
陈均儒见此时事已至此,还不如夫人说得对,不如顺水推舟岂不更好。
“刘将军,快快请起。”陈均儒一改怒容。
刘横和陈履霜见陈均儒并无多家责怪,二人相视一笑。
“多谢爹,我就知道我爹最好。”
“多谢岳父大人宽宥。”
几人进屋坐定,陈履霜将中毒之事和与刘横相遇之事,给陈均儒讲了一遍,都唏嘘不已。
两家既然已结成秦晋之好,自然少不了安排婚礼之类的不少。
“我义父和月娘还不知情,容我先回赵国告知二老,返回完婚。”刘横道。
“这个自然。”陈均儒和陈夫人道。
“不过小婿还有一个任务在身,就是昨日广陵宫中,广陵王无中生有非要拿住东方先生,随同东方先生的两个女弟子那是赵国内史曲商女儿。他们三人,一个文士,两个女孩,无力抵挡刘胥爪牙,我也是寻很久也没有找到他们。知道岳父大人名震江淮十八郡,请岳父大人帮帮小婿。”刘横道。
刘横话刚落音,突然牛又进来:“庄主,一个叫云雷的求见庄主。”
“雷儿!他来了。太好了,我到处找他,他倒是先找到我了。”陈均儒此时心中再无积郁,大笑着出门见云雷去了。
“陈庄主。”云雷看见陈均儒,显得十分激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均儒打量着云雷。
“是东方先生他们救的我。”云雷道。
陈均儒环顾一下,没发现有人:“他们人呢?”
云雷笑道:“在后面,我一打听到陈家庄,一路跑过来的。”
“小麻子,小麻子。”远处传来静秋的声音,喊声中带着喘气,一定是在后面追赶。
过来一刻,静秋才跑到跟前,累得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喘气,还一边说:“你个小麻子,跑得比狗还快。”
稍微有点力气,见眼前的陈均儒,却不敢失礼,恭恭敬敬一揖:“陈庄主,婢女静秋有礼。”
“客气。”陈均儒回礼后,往后叫了一声:“初六,来扶这位姑娘进去休息。”
初六也是个丫鬟,身份其实和静秋一样,比静秋小,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
“东方先生是贵客,我前去接他们。”陈均儒道。
云雷道:“我也去。”便跟在后面。
刘横在里面见到静秋后,才知道曲萦蝶他们要来。终于将悬着的心落下,曲商所托可兑现。也忙出来跟着陈均儒。
终于在一棵大树下,五人相遇。
“东方先生,陈某有失远迎贵客。”陈均儒道。
“什么贵客,逃难之人而已。”东方朔道。
在庄中,几人歇息片刻。
“陈庄主,我要去归云园和父母道别。劳烦请人引路。”云雷道。
“嗯,好。我叫牛儿驾车,带你去就是。我有许多问题,想给东方先生请教,我先不去见云馆主。明日你带着你父亲来陈家庄,或许我和东方先生一样有许多问题,请教于你的父亲呢。”陈均儒道。
“谨听陈庄主安排。”云雷道。
“师父,徒儿也担心小麻子随时发作。我们随他去,好吗?”静秋道,其实是曲萦蝶支她说的,不过静秋自己也想去。这主仆二人,一则是为了担心云雷体内魔劫附身,二则觉得和云雷一起莫名的开心,想和他一起去。
“嗯,那你二人多多小心。”东方朔同意。
其实云雷见二人愿意同来,心里别提多开心。
路上,牛儿驾着车,云雷和二人在车棚里,突然话多了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妹妹怎么怎么样;一会儿又说他娘会做什么糕点,一定让他们尝一尝;一会儿又讲他爹治伤解毒手法有多么新颖。
曲萦蝶只是默默地听云雷讲,不说话,但是眼神告诉云雷,她很喜欢听他说东道西的。
“小麻子,我觉得你话比我还多啊。”静秋打趣道。
“我平时话很少,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特别想和你们说话。”云雷摸着头,嘿嘿笑道。
云雷觉得没说几句话,驾车的牛儿就喊道:“大家抓稳了,马车进入竹林小路,有些颠簸。过了这片竹林就到归云园。”
突然一声马嘶,马车戛然而止,马车甚至退了几步,险些翻车。
“有这么颠簸吗?”三人均想。
“救命啊,杀人了。”云雷一听这声音,是大师兄向安。
云雷忙跳下车,见马车前一个团模糊的人,喊着“救命啊。”要不是这喊声,云雷根本认不出这是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云雷抱起向安,发现他已经没了双腿,爬到这里来,失血过多,有些迷糊。
“小师弟,快跑,快跑。”向安见云雷,回光返照的极度清醒,“人屠五鬼,他们在里面,师娘已经.......”向安说完没了气,那赶车来的牛儿哪见过这些,拔腿就往回跑。
“娘!”云雷一听他娘又危险,忙向园中冲去,曲萦蝶和静秋抱着琴跟在后面。
“雷儿,快跑。”是爹的声音。
云雷一个健步冲入园中,他爹被绑在柱子上,他娘和妹妹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云雷已经奔溃:“娘-----妹妹------。”眼泪,愤怒,嘶吼。
“我要杀了你们!”云雷道。
“小师弟,你用什么杀我们啊?”于寅道。
“二师兄?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云雷惊愕。
“这个叛徒!”云泰也喊道,满脸泪水。
“不然呢,这地方如此隐秘,不然主人他们这么找得到。”于寅道。
“是啊,多亏他的花布。”风三娘手里一把布片,丢在地上,便和于寅无耻地吻在一起。
上前来一个白衣男子,来到云雷跟前:“黄老二,你说这个小子废了你左手?我看他若不惊风,恐怕杀鸡也杀不死吧。”正想去抓云雷,云雷将他一推,倒退好几步。
“主人,小心,别看他瘦弱,有股蛮力。”黄老二道。
“就是一股子蛮力而已,全然不会武功。你报仇的机会来了,黄老二。”沱羽公子道。
黄老二上次吃过一回亏,这次不敢怠慢,拿起剔骨尖刀,摆好架势,运力提气,过来给云雷一刀。
黄老二突然感觉眼见出现一群蝴蝶,挡住他的视线,云雷趁机跑远。
这些蝴蝶不是凭空飞来的。原来是跟在后面的曲萦蝶和静秋,二人进园子后发现,这一切。忙找个隐蔽地方,转轴拨弦指挥着这竹林中的黄竹弄蝶,隐蔽了黄老二的视线。
沱羽公子一听突然有琴音,弄蝶乱飞,便知道有人相助云雷,便提剑朝曲萦蝶藏身之处飞刺去。
她二人完全没有江湖经验。沱羽公子隔着草丛,一剑刺在曲萦蝶肩上,幸亏未中要害。
“出来!否则,下一剑,我能要了你们的命。”沱羽公子喝道。
静秋见小姐受伤,忙用手按住伤口,扶着曲萦蝶出来。
“哟没想到,老大,你今天可以有三张人皮进账。我想这三个都是处子之身。嘿嘿。”风三娘笑得邪恶。
“老大,能不能留一个给我。我伪装这么长时间,算是给我的奖励吧。”于寅见曲萦蝶和静秋生得太美,忍不住跟老大说。
云雷见娘和妹妹已死,本来已经是怒不可遏!此时见五鬼又要对曲萦蝶和静秋下手,气得是青筋暴起,但是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无可奈何。
魔劫!对了我体内不是有魔劫吗?便双手握拳,双眼紧闭:“出来,魔劫出来!”默喊了几遍,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咱们回事儿?
此时,黄老二身边弄蝶散去,过来给云雷一个耳光解气,把云雷打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斗。
“雷儿,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娘,你的妹妹。”云泰嚎啕大哭。
是了,爹是四方教的,他一定有办法。
云雷突然想到这里,便对云泰道:“爹,魔劫已经附体。你能让我体内魔劫再一次附体吗?我要杀光他们,为娘和妹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