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被沈自熙包了下来,衣食供应不缺,又有步长命这个神医在,宋觅娇倒是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
只是整日整日的喝药,难免喝得舌根发苦,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再难喝的药宋觅娇都咬牙忍下来了。
步长命被沈自熙吩咐着,一天三次地来给宋觅娇把脉。
「夫人身子已经已经见好,也不必担心伤痕留疤。」
宋觅娇放下衣袖,瞥了眼正收拾药箱的步长命,突然开口道:「你就是那药材商人陆枝吧?」
步长命没想到宋觅娇会突然发问,他收拾药箱是手一顿,「夫人是从何时怀疑我身份的?」
他问完便笑了一声,「夫人以感谢为由,把我带去玉家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吧。」
「我到底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步长命摸了摸下巴,也懒得继续装成熟稳定,喃喃道:「我觉得我演得还挺好的啊。」
宋觅娇没答话,皱着脸喝完那碗苦药,嘴里正难受的时候,沈自熙从门外进来,喂了个东西到宋觅娇嘴里。
舌尖一卷,酸涩味儿瞬间溢满口腔,竟是一颗糖渍梅子。
沈自熙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把余下的蜜饯都塞到她手里,「步长命说有孕之人嘴里时常没味道,你吃点梅子兴许能有胃口。」
宋觅娇笑眯眯地接了下来。
夫妻俩浓情蜜意,一旁的步长命却啧啧摇头,还一副没眼看的模样抬手地遮了遮眼睛,只是指缝大到露出他小半张脸。
沈自熙眸光扫过,他才稍作收敛,「得了,我就不打扰二位恩爱了。」
「只是……」
步长命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门口又转身叮嘱道:「夫人身孕不足三月,虽说孩子还算康健,但为了稳妥起见,这两个月就不要同房了——欸欸欸!你这人怎么还打大夫呢!」
「这是医嘱!医嘱——!」
步长命被沈自熙拽着衣领扔到了房门外,他站门口骂了两句便走了。
倒是宋觅娇脸烫得厉害,嘴里的梅子核从左边转到右边,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沈自熙便摊开掌心,把手摆到自己眼下,「吐了吧。」
「……不用,我等下吐。」
「仔细卡嗓子。」
他的手还保持着接东西的动作,宋觅娇见拗不过,只能把梅子核吐在他掌心。
别说沈自熙了,就是小时候爹爹都没这么将就她。
沈自熙倒是半点不在意,连着空碗一起放到旁边。
「不过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他净了手,牵起宋觅娇的手走到床边,「步长命那人虽整日没个正行,但行事还算稳妥,易容术也出神入化,等闲人是看不出来的。」
「你的夫人能是等闲人吗?」
宋觅娇哼了哼,露出几分骄傲来。
「他装得是很像,但来的太突兀,明里暗里又都是冲着玉家来的,我自然会多留心。况且……」
宋觅娇反握住沈自熙的手,「那日我邀他来玉家谈话,他却莫名提及你和镇国公府。若真只是为了来西凉做生意,何必提这些和生意无关的事。」
「多说多错,这话是在理的。」
宋觅娇捏了捏沈自熙的手掌,「我聪明吧。」
沈自熙笑了笑,「当然是聪明的。」
「娇娇,我不能在西凉久留。」
宋觅娇脸上的笑容一僵,虽说很快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但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还是落到了沈自熙眼中。
沈自熙叹了口气,搂着宋觅娇的腰便把人揽入怀中,「你我如今都是死了的人,我只身回金陵还好,可你还有孕在身……」
宋觅娇贴在沈自熙胸前,「我知道的,况且,我也不想就这样跟着你回去。」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等我们都不必再背负重重枷锁的时候,再正大光明地一起回金陵吧。」
沈自熙自然知道宋觅娇想做的是什么事,他想到已经去寻宋清正的宋寻风,点点头,「嗯。」
「不过,你知道让伏古丽动手的人是谁了吗?」
说起这事,沈自熙神色凌冽,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正是为了那人才来的西凉。她远在金陵也能搅得西凉不安生,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抓住她在西凉的眼睛。」
「伏家的人立功心切,又想一石二鸟,一边向金陵那人卖好,一边祸水东引给西凉其他几个大族,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才露了马脚。」
「你说的那人是谁,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西凉……」
宋觅娇眉心一蹙,「或者,那人只是希望西凉乱起来,不管什么由头,而我只是时运不济,正好成了那个由头?」jj.br>
说到此处,沈自熙不免有些愧疚,「是我不好,我应该再留心些的。」
宋觅娇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人……西凉地处偏僻,与中原更有贸易往来,为什么非要西凉不得安生……」
「傻丫头。」
「只有西凉乱了,这才有由头派兵啊。」
宋觅娇眼睛猛地瞪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自熙,已然明白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镇压也好,清剿反贼也罢。」
「只要交战,她就能让群臣上奏,让御驾出征……」
战场上刀尖无眼,将士能死,皇帝,也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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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算计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