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行至镖局正门处,见有两名衙役提着灯笼,不住地交谈、发着牢骚,便沿街继续向北,直奔镖局后门而去。
来至在后门处,见一名衙役坐在北门门口台阶之上昏昏欲睡,心知后门也不容易进入,便转身来至在东厢房的院墙边。
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林一然将齐眉棍插入距墙边一步之处的土地,而后后撤几步,向前疾跑暗使轻功,右脚飞身踏在院墙之上,反身左脚借齐眉棍顶一个鹞子翻身飞上院墙,而后双脚勾住墙头,一个下腰,右手抓住齐眉棍顶,腰腹用力回到墙头。
林一然蹲在墙头,用齐眉棍向下探了探,觉无异样,纵身跳入院中,先隐蔽了身形,观察一番发觉院内无人后,才放心的走出来,查询线索。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被正厅房顶上的一人看的一清二楚。
“尸体搬走居然不留下标识,官府果然没有想继续查案。”
借着明亮的月光,林一然见到了凌乱的庭院,四处满都是打斗的痕迹,但唯独不见尸体和血迹。
林一然心中明白,官府将现场清理干净,就是想破坏现场,拖延办案时间。
“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看这打斗场面,敌方人数不少。”
林一然一边看着,掏出了从客栈带出来的火折子点燃,借着月光和烛光,向正厅走去。
来至在正厅,也都是刀砍剑刺的打斗痕迹,正当中横放了一把椅子,边上是一段段割开的麻绳,心中不解:“难道那夜有人被捆在这里吗?”遂上前查看,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找了一圈下来,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林一然打算再出门去厢房看看。
正要出门,一阵阴风吹来,风势很大,猛一下将林一然手中的火折子吹灭了。
林一然一惊,拿齐眉棍的右手放在头前挡风,拿火折子的左手顺势扶着旁边的房柱。
待风势退去,林一然正要离去,却突然发觉左手扶着的房柱上有一个奇怪的凹痕。
林一然重新点起火折子,凑近观看,不由得大喜,那凹痕呈火焰状,焰尾上有一个圆环形状,这是父亲林毅的金刚棍末端所雕标志。
“昨夜父亲在镖局!他在这里参加了战斗!尸首中没有他,他没有死!”
林一然十分高兴,但转念又一想:“爹,您既然没死,那到底去了哪呢?”
林一然从镖局出来,心情放松了许多,沿原路打算回到客栈,但发现路上有两名巡夜的捕快,便另找了一条暗巷,打算潜回客栈。
恰此时,夜空乌云遮住月光,使得夜色更浓。
林一然在暗巷中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影闪动,猛回头向后仔细观察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
正欲继续前行,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寒光袭来。
林一然转身反手用棍格挡,挡下了脑后致命一击。
那来人见一击不成,脚下换了个步子,伸左手来抓林一然右臂。
林一然侧身闪躲,却被对方下脚一拌,向后仰去,摔倒在地。
那来人紧接右手反手持刃高举向下,刺向倒地的林一然。
林一然倒地,下意识将棍右侧点地,左侧撑起去挡对方的右手,挡了个正着。
紧接着,使了一招“横垄覆土”,双腿抬起在空中扫了一圈,正踢中了对方的左侧腰部。
来人被这一脚踢得失了平衡,跌靠在巷子墙边。
林一然棍子右侧点地借力,一个翻身站起身来。
二人打罢四招,各自站直,林一然细观面前此人,黑暗中看不清容貌,只觉身形瘦小。
林一然喘着粗气,心中慌乱如麻,但还是强定心神,拱手问道:“不知道我林某得罪了哪一路豪杰,可否告知一二。”
那人冷冷说道:“你不需知道,只需安心死在这就行了!”听声音竟是女子。
那女子话音刚落,手中一只暗器直奔林一然面部而来。
林一然一惊,忙闪身躲开,这时女子又已闪到身前,右手举刀向前直刺。
林一然一见,又使了一招“荡平田野”,身体旋转一周,棍尖微挑,借力直直打掉了女子手中的刀,而后左拳直出欲击女子面门。
女子大惊,伸掌相抵,后退半步,调整了一下呼吸,笑着说道:“不愧是林毅之子,手段很高啊。”
林一然暗自惭愧,自己的父亲林毅是抚远镖局四大镖头之一,一手金刚三节棍炉火纯青,在晋州一代名声显赫。
只可惜,林一然天资愚笨,虽自幼跟随父亲习武,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父亲的金刚三节棍。
林毅无奈,只得托朋友“乡土书生”秀才田咏先传授了他一些独门的长棍武学。
林一然刚才使的两招,是田咏“耕田棍法”的反击式和格挡式。直到今天,“耕田棍法”七式自己也只熟练掌握了五式而已。
这时,乌云散去,月光照在那女子脸上,林一然定睛一看,暗道:“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