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月光,林一然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竟是白天问路的少女。
“是你?”林一然惊问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少女冷冷一笑说道:“罪不在你,上命所差罢了,接招!”说罢赤手空拳直奔林一然而来。
林一然紧退几步,边退边说:“别打了,你没有兵器。”
却只见那女子左手在后,右手在前,单掌化为鹰爪式,直奔林一然胸口而来。
林一然急忙闪身,想再使一次“荡平田野”,却不想已被那女子近了身,长棍施展不开,只得换左手持棍,右手隔开对方鹰爪。
那女子见状,就势左爪上掏,来抓林一然右腰部。
林一然右手抓住对方左臂,左腋下夹住长棍,侧身用棍一挡,正挡住对方攻击。
二人插招换式打在一起,拆了八九招后,林一然心中思量,对方攻势凌厉不可恋战,便边打边撤,慢慢背身靠墙,找了个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
女子一见大喜,沉足丹田气,双爪做了个下劈式来抓林一然肩头。
林一然一个闪身转到了女子背后,紧跑几步与女子拉开了距离。
女子的一击用尽了十分力气,双爪竟生生将砖墙刨出了一个大坑,顿时砖石沙土崩碎一地。
林一然听到响声,回头观瞧,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女子转回身说了句“哪里跑!”便追了上来,到了林一然面前,高高跃起双爪下劈。
林一然猝不及防,只得双手架双棍去挡,女子一双鹰爪下来,将齐眉棍劈成两截。
林一然紧撤两步才躲开了这致命一爪,二人呆在原地,调整着呼吸。林一然看着女子冰冷的眼神,心想今日看来是必死无疑。
突然,借着月光,林一然看到那女子的双手,似乎在滴落着点点珠光,定睛观瞧,突然不知说什么是好。
女子看他呆滞的表情,冷笑道:“怎么?不准备反抗?准备乖乖受死了?”
林一然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女子的手说:“那个……你流血了……”
女子一听,猛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不时滴落着血珠,这时才感受到钻心疼痛袭来,口中不由得发出一长声“嘶~~~”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林一然结巴着问道:“姑娘…你…你要不先……包扎一下?”
女子听了这话,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间恼羞成怒,厉声说道:“混蛋!竟敢戏弄于我!找死!”当下顾不得其他,举双爪再次向林一然冲来。
林一然一手一截短棒,已经没了招式,一边喊着“先别打了先别打了!”一边后退着一边胡乱抡着木棒。
好巧不巧,左手木棒挥舞中击中了女子的伤手,女子顿时钻心疼痛,在前冲过程中失去平衡。而右手木棒此刻恰好打中了女子左侧太阳穴。
女子当即栽倒在墙边,头部正正撞在墙上,昏迷了过去。
小巷子里重归寂静,林一然一手一截木棒愣在原地,回头看着栽倒在墙边的女孩。
女孩双手滴着血,月光照在女孩的脸上,一道血痕从女孩的额头慢慢滑下。
林一然谨慎的走过去,生怕女孩突然站起来给自己一个血巴掌,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发觉对方只是昏迷,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自己终于摆脱了险境。
但是看着昏迷的女孩,林一然却犯了难。
对方是杀手,自己借机杀了她无可厚非,只是她已经昏迷,对自己已经不能构成威胁,杀她有损侠义之道。
况且自己虽是猎户,却从未杀过人,心中想起杀人两字,还是心惊胆战。
若一走了之,以她伤势之重,一夜过去只怕性命不保,自己虽未杀她,却与杀她无异。
若救她一命,难保她苏醒之后再动杀机。
林一然仔细琢磨着,不知如何是好。
林一然腰间别着两节断掉的长棍,背着女孩,向客栈走去。
次日天阴,一缕阳光撒进窗户。
女孩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景象,忙坐起身来,环看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简单屋子。
低头一看,有一人趴睡在自己床边,正是昨日自己刺杀的林一然。
女孩不由得无名火起,运起真气,右手使起鹰爪功,便想杀掉林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