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源兄弟,本官跟你说啊,你们就是太仁慈了,对于那种欺压百姓,杀人放火的坏蛋,就绝对不能姑息。”
“他们再厉害也只是百姓啊!你爹可是太原太守,堂堂的地方高官,岂能被他们给拿捏了?”
“所以说啊,子源兄弟,你就听我的,直接派兵镇压!”
朱涵随之开启了忽悠,大有不把臧洪给忽悠瘸了誓不罢休的打算。
“派兵镇压?”
臧洪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着朱涵。
“官兵岂是说调动就能调动的?没有上头的批文,我父亲哪敢随便调动军队啊!”
“况且还是去动王氏那样的人家!”
“谈何容易哟!”
臧洪说话耿直,看这样子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主,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是王家的势力已经庞大到连太守府都不敢轻举妄动。
朱涵的内心微微一沉,现如今,那王家的二公子还被朱涵扣押着,这要是让王家知道????????????????的话,那他朱涵的地位岂不是危险了?朱涵前脚才刚刚被委任为代郡太守,这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王家后脚就来抢了去。
要不是朱涵心黑手辣,半道劫了王泽,估计朱涵这会儿就得灰溜溜地去马城当他的护乌垣校尉了。
能让朝廷朝令夕改,可见王家的能量可不单单是有钱那么简单。
朱涵也随之陷入了沉思。
“那子源兄弟你这次来,是想和本官说什么吗?”
“朱太守,在下也就不瞒你了,我父亲与王家起先确实是有点过节,但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不过…”
】
“自从我父亲当了这太原的太守以后,就接过许多百姓来告状,全都是状告王家人的,太守府也受理了,可是,把人抓来的这会儿功夫,那些来告状的百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消失不见了。”
“而且,他们也全都不再状告王家了,都说原先的那些话是他们胡说的。”
臧洪郁闷得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偏偏跟朱涵说起了这些琐事,或许他的内心深处也很想给自己找个由头,并把一向‘嫉恶如仇’的朱涵给拉下水。
“我父亲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百姓的反常举动他自然是察觉出了异样,随后便暗访民间,最终得知王家才是太原郡最大的毒瘤,他们祸害百姓、强抢民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如此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家族,多留他们存在一日,百姓就会继续遭受苦难……”
“我父为了还太原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正在搜集王家的罪证,可每次都要成功的时候,都被王家给从中破坏……”
“无奈之下,在下才向我父建议,联合黑山中的土匪,创造王家犯罪的证据。”
“此行偶遇李大哥,得知朱太守也有惩罚王家的想法,在下才斗胆前来,意欲和朱太守联手,一同对付王家。”
“不知朱太守意下如何?”
臧洪巴巴地说了一大推,就是在为他这最后一句话做铺垫,经他这么一番描述,朱涵都差点认为他老爹臧旻是个身怀抱负的大清官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朱涵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脸上也渐渐露出为难之色。
“本官是代郡的官,怎好插手太原的事情呢?这不妥,不妥啊!”
“有何不妥?朱太守你宅心仁厚,最为百姓考虑,你若是能插手,太原百姓定会对你感恩戴德,为你立长生牌,日夜供奉!”
臧洪都孤注一掷了,朱涵还是不愿帮忙,这可把他给急的在那抓耳挠腮,刚听见朱涵的推脱之言,他急声解释道:“而且王家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朱太守你这是行仁义之举,维护朝廷在天下百姓心中的高伟形象啊!”
“到时候我父亲定会上书朝廷,为朱太守请功。”
朱涵听到这里的时候暗骂一声这兔崽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尽然给他下套,活让他朱涵来干,锅也让他朱涵来背,更气人的是,这家伙前前后后都没提半个字分赃的事情。
“呵呵,子源兄弟可别这么说,你父亲才是太原郡????????????????的太守,这功劳当然是他的,本官可不敢抢。”
“朱太守?你答应了?”臧洪闻言一喜,高兴地问道。
“本官什么时候答应了?又答应什么了?子源兄弟你莫不是听岔了?”朱涵脸色微微一黑,为难道:“不是本官不肯帮忙,本官现在也是力不从心啊。”
“朱太守,你莫不是看不起在下?亦或是不想与我臧家为伍?”臧洪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涵还在推推攘攘,他都有些怀疑李永之前那些话的真实性了。
“子源兄弟,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本官好歹也是一方大员,堂堂的代郡太守,若是看不起你,又怎会与你说这么多?”
臧洪的话有些扎心,这动不动就说对方是不是看不起自己,着实把人给到了角落,朱涵的心情顿时就变得不好了。
“当真以为本官是什么人都会见的?”
一看朱涵生气了,臧洪也跟着慌了神,连忙解释道:“还请朱太守息怒,在下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啊?臧洪,抛开你爹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小吏,你要让本官怎样才算是看得起你?大摆酒席宴请你还是拉着你撮土焚香拜把子?”
一逮着臧洪的小辫子,朱涵就朝死碾压,使劲折腾,这么一番话下来不可谓不重,直接把臧洪给听得流了冷汗,不知所措。
臧洪连忙起身,朝朱涵规规矩矩地拜下,认错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在下一个人的错,还请朱太守恕罪!”
“小人愿意接受朱太守的任何惩罚,只要朱太守高兴,小人都认了。”
“哟,看这话说的,勉勉强强的不情不愿的,像是本官非得为难你似的。”朱涵冷笑一声,朝李永责怪道:“李永,今后可别什么人都往太守府里面带,你家大人我好歹也是个人物,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见的。”
“小人知道了。”
李永赶紧起身弯腰应诺。
臧洪怒火顿生,可又不敢当场发作,只要低着头,咬着牙,默不作声。本想一走了之,臧洪又怕朱涵会因此迁怒于臧旻。
朱涵实力不弱,麾下数千兵马,典韦、张辽之流更是代郡的风云人物,谁不知道朱涵手底下有几个打仗勇猛的将军。
臧旻本来就和王家水火不容,现如今又得罪朱涵的话,臧洪担心他们两家人会联合起来,到时候遭罪的可就是他们臧家人了。
而且臧洪也听说过朱涵在道人县做过的那些光辉事迹,这就让臧洪更不敢跑,同时,臧洪也为自己刚才的莽撞后悔起来。
“啪啪啪啪……”
臧洪嘴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朱涵消气,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分说,抄起手来就自扇了十几个大耳刮子。
看得朱涵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家伙又在闹哪一处,动静之大,把门外的张虎都给引了进来。
李永见状也是摇头苦笑起来,暗骂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愣头青,比典韦那家伙还轴。
直到双颊高高肿起,嘴角流出血后,臧洪才停止了自己的‘自残’行为。
“????????????????朱太守,你可满意?气消了吗?”
臧洪每说出一个字都疼得直咧嘴,但他还是颇为硬气,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打耳光?算什么啊?要不要让我的小弟都给你表演一下啊?”朱涵满脸不屑,鄙夷道。
“那…朱太守你要如何才能消气,划出个道来,我臧洪要是喊一声疼就不算好汉。”
臧洪无奈,问道。
“嗯,倒是有点汉子,本官也不是小气之人,你刚才对本官的不敬,本官既往不咎。”
朱涵看着臧洪如此干脆,心中难免也有些佩服,单论个人而言,臧洪倒也算条汉子。
“多谢太守宽恕,小人告退。”
臧洪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答谢了朱涵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子源兄弟,你这事情都还没有办好,就打算离开了?”
臧洪刚转身,就听到朱涵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看向朱涵,冷淡地问道:“朱太守,你这话又是何意?”
“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臧家合作了吗?”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雠,为何不能合作?”
朱涵笑道。
“那朱太守你这是答应了?”臧洪有些揣揣不安的小声问道。
“哎呀,子源兄弟你出身大族,家中聘请短工难道不需要支付报酬吗?”朱涵双手一摊,回道:“白干活不给钱,这谁愿意啊?”
“在下不是答应让家父在事成之后,为朱太守请功了吗?”朱涵旗下的产业可是日进斗金,要说财富的在这方圆百十里的地界上,还真没有谁能和朱涵相提并论。
故而,臧洪也就没有往那方面上想,毕竟,对有钱人而言,金钱已经不能让对方动摇,或许,只有名声和功绩才能让朱涵动心。
“只要朱太守答应,这功劳就全都是朱太守你的,我父亲只是从旁协助。”
“我说兄弟,你是真的直,还是假的直?”
朱涵完全被臧洪的纯真给打败了,那是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