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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被池栾这么一问，才勉强回过神。
她有时候辨别不清楚旁人的情绪，但是对他的情绪，她总是很敏感。
他一直很好，可不知为什么，他在她跟前，好像总是有些自卑。
林烟不喜欢他这样，他这么好，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没有自信？
他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你杀过人吗？”林烟问道。
池栾摇了摇头。
“你违过法吗？”林烟又问道。
坐在驾驶位上的马子瑜道：“老大虽然贪财了些，说话做事刻薄了些、龟毛洁癖小毛病多了些，对待手下过于压榨了些，还有……”
“不会说话，你可以选择闭嘴。地球上氧气有限，不是消耗氧气来说这些废话的。”
池栾带着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若是他不阻拦，马子瑜还不知道能数出他多少缺点。
马子瑜委委屈屈道：“哦。”
什么嘛。
对嫂子那么温柔体贴，对待他这个老部下就这么刻薄，就差说他活着是在浪费粮食了。
他替老大做了超多事，他超级能干的好不好？！
池栾才不管马子瑜在想什么，他认真对林烟解释道：“相比于医书，我对法律知识更熟悉，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当然，他没有那么道德高尚。
他的不违法，也就是生活在哪个国家，遵循哪个国家的法律。
马子瑜在一旁补充道：“老大在网上认识嫂子后，你说过有难处可以找你，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会毁了他的人生。老大那时候连你年纪多大长相怎样在哪儿生活都不知道，就拿你的话当人生座右铭！”
啧，这么想想——
老大真是纯情啊！
池栾没想到马子瑜会突然提起之前的事情，整个人都僵住了，耳根有些红。
见状，林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出声来。
“不许笑！”池栾恼羞成怒道。
林烟好奇道：“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啊？不怕我是个大妈吗？”
她觉得他是那种特别现实的人，没想到还会有那么理想主义的时候。
池栾嫌丢人，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奈何旁边有个卖他的——
“才不怕呢！别说你是个大妈了，就算你是个奶奶，老大也认了。只要你肯答应，爷孙恋他都准备好了。”
马子瑜叭叭起来就没停了，越说越是兴奋。
而池栾则后悔让他过来接人了，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
他咬牙切齿道：“你可以闭嘴了。”
林烟扒拉开他，双手承在他腿上，身子往前倾了倾，对马子瑜道：“你别理会他，继续往下说。”
她还想听。
谁不想听自己的老公有多喜欢自己啊？
她巴不得马子瑜多说一些。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马子瑜一定选择听池栾的。可如果说这话的人是林烟，他立刻就有胆量继续了。
毕竟他们这些跟老大熟悉的老部下都知道，老大最听嫂子的话，绝对不会给嫂子摆脸子！
“嫂子想听，那我就多说点。”
马子瑜无视池栾的飕飕眼刀，兴致昂扬道：“你长什么样年龄多大家世怎么样，这些都不是问题。要不是你说有男朋友了，而且对感情比较专一，老大当时就会跟你奔现。”
毫不夸张地说，老大当时都做好了当男第三者的准备。
只是可惜，嫂子道德感强，没打算出轨。
不过这事他就不说了，在嫂子面前，给老大留点面子！
“本来这事我们也不信，但是简曼吟意外发现了老大的日记。老大竟然写日记，这事你敢信吗，嫂子？他日记里写的都是你，简曼吟念了好几篇，我们就都……卧槽！这破路真他妈难走！”
道路崎岖泥泞，马子瑜开车技术好，也架不住路破，车子很是颠簸。
他一走神，车子险些翻进旁边田地里。
马子瑜也不敢再八卦了，专心开车，没来得及讲简曼吟因为偷看日记，跟池栾结下梁子，因为这个被后者阴了好几次的事。
林烟觉得马子瑜这些事讲得挺新奇。
但她一回头，见池栾耳朵都红透了，桃花眼里臊得像是含着一层水光，一时被他色相迷昏了头，没顾得上调侃。
等林烟回过神后，车子被几个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人拦住，她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没来过这里，但是从地图上能估摸出大约的位置。
这里并不是边关，按理说不应该有巡防。
难道这里是什么军事基地？
林烟心里正思忖着，马子瑜降下车窗，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态度看着很是尊敬。在见到后座的池栾时，他们的面上愈发诚惶诚恐。
他们用的是一门小语种，而且口音很重。
林烟学过这门语言，不过只是能简单对答而已，像这种是听不懂的。
他们叽里呱啦说一堆，然后才退开。
马子瑜升上车窗，车子启动。
池栾主动跟林烟总结了下，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最近这边比较乱，新出来一个势力，对我不熟悉，可能会误伤到我们，让我小心。”
林烟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某个国家的军-人，但他们的行为举止不太像。
她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他们是……”
“归属于这里的一个势力，以前跟我有过交集。”
池栾说完，见林烟还有些懵，这才记起来，她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
他没深入说，只粗略讲了一下。
“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是东南亚几个小国家的交界处，跟金三角距离比较近。不同的是所有人都生活在水面上，几乎没有陆地。”
“那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在那生活的人大多是黑户，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当的身份。他们可能一辈子都飘在水面上，与陆地无缘。”
“穷、落后、贫瘠，没有国家会争抢这样的地方。”
“也就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在其他国家无法待下去，才会来争抢这里的地盘。目前这里有三大武装势力，三方基本处于三足鼎立姿态，各自管理着一部分区域。”
“不过在这样的地方，势力交替很快，说不准过阵子接管的就变成了别人。”
池栾说起来这些时，显得有些冷漠。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阴暗的地方是滋长犯罪的天堂，他从小便见惯了人性的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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