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颜君逸一晚上都心神不宁,一大早准备出发去蛇岛休息几日。
故而来到步月歌房门口喊她一起去。
可当他喊了几声房中无人应答时,他焦急万分不得不推门而入,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睡过的迹象。
他连忙询问,昨晚负责守夜的侍卫只好如实回报:“她戌时出门,一夜未回府。”
但凡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心惊担颤。
目光投向颜君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模样。
这冰冷的面庞、威武的身躯无不透着寒气。
暗卫更是瑟瑟发抖。
就是昨天晚上他们没有跟,想着已经睡下的她,哪可能再出门。
谁也不敢作声。
管家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昨晚说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王爷不让步月歌伺候着实怪不着人家姑娘:“王爷,已经派人去查,想必很快会有回复,您切莫着急。”
颜君逸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在探查她的踪迹,可让他失望的是,她没有戴他给的镯子。
“王、王爷!”平时负责查探消息的一位暗卫跌撞着闯了进来,“貌似出、出事了。”
听到“出事了”三个字,颜君逸周身散发着更加冰冷的寒气:“说。”
“蒙将军昨夜突然去世,蒙将军府中有些怪事传出。”暗卫说这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中书侍郎一家竟然在蒙府门口大闹,说自家女儿是嫁人怎么就被活埋,他们找到了棺材是空的,找蒙将军府要人。”
小井看颜君逸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怕他震怒,着急提醒说话这位暗卫:“麻二你说这个与我府中月歌姑娘有何关系?”
麻二急忙说重点:“属下在棺材所在地仔细巡查过,停靠地外有不少马蹄印、还有车轮印,我已经让麻三麻五分别追着车轮印和马蹄印去找。这个是属下在草丛中寻到的物件,摄政王您看看是不是月歌姑娘的。”
大家瞧着麻二手里的金令牌,全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令牌不是步月歌还能是谁的?
全王府就只有这一块金子做的令牌。
颜君逸捏着那块金令牌紧紧握在手心:“召集府兵,小七小井麻二你们仨各带一路,分别前往蒙将军府、马蹄印去向、马车轮印去向。”
“是!”
“管家派人手去茶楼等地继续打探消息和寻她的踪迹。”颜君逸说完铁青着脸快步走出了王府大门。
一声口哨声,战马和大白虎奔腾而来,他跳上战马,同时弯下身子将手腕的串珠放在白虎鼻子下,很快白虎朝一个方向窜去。
颜君逸驾驭战马飞速跟上。
此时街上人少,白虎又懂得躲开人群,没多久就来到了郊外。
白虎在一处树林前停了下来,原地来回走了几趟,鼻子在地上嗅,最后它选了一个方向窜了进去。
颜君逸骑着战马跟上,每往前走一步,他就眉头更紧锁一些,过了这树林可就是属于西域境地管辖。
这时,他听到树林有人说话声。
他命令白虎等等,白虎就蹲坐在原地。
颜君逸骑着马顺着声音方向走过去,见到是麻二,麻二也看到了他,急忙上前:“王爷,这里就是棺材停放的地方。”
颜君逸跳下马看了看那车轮印记:“车轮和马蹄在前面这里分开,不对,还有一部那车。”
他指了指左手边,麻二看去:“确实如此,这里杂草多掩盖住了。”
颜君逸眯了眯眼睛:“你们继续追,本王追这条隐藏起来的路线。”
“是。”
颜君逸顺着这条路走,正好尽头就是白虎蹲坐的地方:“继续。”
白虎一跃而起,它跳得速度极快,没一会就出了树林,来到了江边。
“嗷……”白虎一声虎啸在站着地方用力刨着什么,没一会儿叼出来一项链,跳着来到了颜君逸面前。
他小心翼翼接过项链,红宝石的光芒瞬间闪烁:是他送给她的。
“步月歌……”他将红宝石项链紧紧攥在手心,往白虎站着的地方走去,他蹲下来细细查看这地方的泥土,尝试各个方向和力度朝这地方丢红宝石项链,都不可能埋藏的那么深。
如此说来……颜君逸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一下下,她应该无事。
显然这红宝石项链是她故意埋在这里的,那么她人去了哪里?
颜君逸跳上战马往回,来到了蒙将军府。
小七上前:“王爷,蒙将军府和中书侍郎他们已经全部被封在了蒙将军府中。皇上亲自派了魏尚书来审理,有人将蒙将军冲喜之事上报了刑部和皇上。至于什么人递交的尚未查到。”
“本王只想知道她可来过此地。”颜君逸一针见血让小七惊讶:“小七正要说这件事,中书侍郎来闹的理由就是说蒙将军府活埋他家小女儿林思思,然而棺材里没人,蒙家大夫人死不承认冲喜人是他家小女儿,她还一口咬定冲喜之人自己逃了,您说怪不怪。”
颜君逸脑海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线路:“真会钻空子,这家大夫人可是西域人士?”
“是,王爷为何突然这么问?”
“想办法问到冲喜之人是谁。”颜君逸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来到了小井那边,小井附在他耳边小声道:“王爷,查过肃亲王的马车车轮,和树林那的其中一个很符合。”
“傻子。”颜君逸冷哼。
小井看着自家王爷骑马离开的背影有点纳闷儿:“王爷是说谁傻?”
颜君逸回了一趟王府,确认步月歌还没回来,又去往江边,正好遇到麻二带着人往回走:“王爷,问到一条线索,这江边有个船夫昨日夜晚来熟悉水路线路,见到一对妇人在这江边聊什么,其中一妇人是从马车上下来,从船夫描述的马车大小来看,必定是一品官官用马车。”
“一品官官用?”他冷眸沉了沉,“回皇城,通知邀月楼所有一品官及以上官客,但凡今日马车前往,无论买什么都免一单。”
“啊?”
麻二迷迷糊糊去传了命令。
没一会儿坐在马车停靠处正上方贵宾室里的颜君逸就将所有马车都记在了心里,他问身旁的麻二:“有对上的马车吗?”
“大小的是有,车轮印尚未对上。”麻二刚说完,楼下的手下就冲他挥了挥草帽:“这天气闷热,怪啊!”
麻二立刻小声道:“王爷,马车找到了,就是那一辆。”
“宫丞相……”颜君逸转动了一下扳指倏地起身来到了羽洛坊:“沐云,步月歌不见了。”
“什么?”正在化妆的沐云听到这话眼睛画了一半跑了出来,“怎么回事?”
颜君逸将自己的猜测说完,突然凑近沐云:“本王需要你去问问正在邀月楼血拼的宫千柔,最好是拿到准确的证据。”
“你几个意思?这是要我美男计?我死讨厌她,你是知道的。”沐云面露难色,可一想到步月歌下落不明又不得不应下来,将手中的粉扑用力一扔,“你和她欠我一顿饭。”
颜君逸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肃亲王府,看门的赶紧去报,等肃亲王下令说自己不在府中时,颜君逸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被这过于冰冷的面庞吓得连连后退又使劲劝自己莫慌:“摄、摄政王有事?”
颜君逸优雅落座,右手突然用力拍在桌上:“萧德举!”
桌子“咔嚓”一声碎裂,肃亲王感觉自己被劈裂了,差点当场跪。
这时候喊人家全名,怪不好意思的。肃亲王那张脸哭笑都挤在了一起。
但凡听到摄政王这语气喊人家全名,一般这人都差不多活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