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奕修再次回去了小书房,他看着那张墓碑的照片,看着上边的名字,月落那会儿说梦中在她眼前逝去的人,难道和这个墓碑有关?
和文隽确定了地址,决定明天带着鹿时见去那个墓园一趟。
他再次合上电脑,然后双手捂着脖颈活动了一下脖子。
想起刚才时音勾着他的脖子,好似含羞的告诉他是来叫他休息的,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心动。
身边真有这么一个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第二天一早,时音醒来没看到身边有人,看了一眼脚,扭伤的地方更加明显了。
瘸着腿在屋里看了一圈,没看到黎奕修,工作电脑也不在书房。
她只好下楼来,看着他已经在吃早餐了。
黎政绪像是要跟谁争分夺秒似的,拿着三明治人就出去了。
温裳也不管他,倒是一边给了黎奕修一杯牛奶,一边朝时音道:“醒了?”
“嗯!”答了温裳的话,时音看去黎奕修,“叔父和你不是都在集团上班嘛,为什么他这么着急,你这么淡定?”
黎奕修给她来开身旁的椅子,“一会儿有其他事情处理,不去公司。”
“月落你还不知道你叔父的情况,他就是喜欢干着急,自以为运筹帷幄,结果到了最后,竹篮打水。”
前一次见到温裳,还以为有些怕黎政绪,结果这会儿时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或许叔母是故意在叔父面前装作怕他的样子?
“哦哦!这样啊,我跟叔父不熟,他做事风格我也不清楚,以后我估计还有很多问题呢,毕竟是阿修的亲人,我也想多了解了解。”
先做个铺垫总是没错。
时音想着,这话说了,好歹之后再问起叔父什么,想必不会显得太突兀。
温裳笑得温柔,可笑意不达眼底,让人上了早餐给时音,时音吃的认真。
“我先走了。”
时音在这里不敢吃的太快,所以黎奕修说这话的时候,她盘里还有一半早餐没动。
喝着牛奶听着他要走,她连忙摆摆手,咽下那口牛奶,才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别啊,等我一起啊!”
“月落,你脚受伤了,这两天就留在家里休息着吧!要是你在这儿,伊馨也能安心在家里玩儿,当然,如果你实在有工作的话,我也不强留。”
温裳在一边,想着帮女儿争取一下。
不过总归不能强制,尽管没搞明白月落在黎家来,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但是总归不能立马就撕开她面具,让她难堪。
温裳这么想着,面上表现得体。
时音尴尬一笑,在黎奕修耳边道:“我扭伤了,叔母让我留下,这肯定是要叫你爸妈来看我的,我们之间默契又不够,你去上班倒是不用管,让我单独和你爸妈周旋,万一露馅儿怎么办?”
好像有些道理。
黎奕修看着她,不由得点点头,“你是说你经纪人又催你回去看剧本了是吧?行吧,音音这么有事业心,叔母你总不能打击她吧!”
温裳听着这话,也只好笑着回应,“没事儿,我本来就是说如果月落不忙的话,咱就留下,既然是这样,那月落下次来玩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伊馨肯定会特别开心的。”
时音点头,挽着黎奕修出了门。
“要不要抱你上车?”
还在温裳的视线里,黎奕修装的温文尔雅。
时音手肘撞了他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他宠溺的刮着她鼻尖。
看到她皱了一下鼻头,才满意的别开脸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神色。
温裳看着两人背影,说不清又道不明两个人给她的感觉。
上了车,两人便是相对无话。
时音也不想尴尬,继续在位置上闭眼装死。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她下了车,等着司机回去坐好了,她又敲了车窗。
车窗降下,她朝着黎奕修做了一个飞吻的表情,黎奕修一脸嫌弃。
前排司机不敢说话,只敢自己搜索着接下来的目的地,车窗摇起来的时候,时音听到那司机回头问黎奕修,“黎总,风华墓园是吗?”
黎奕修的回答她没听到,车已经开走了。
不过他这个时候去墓园,想必和昨晚那张墓碑图有关系吧!
她和西瑾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但是西瑾有一颗眉心痣,她藏身雪中,亲眼看着那颗痣的位置变成了一个血窟窿,而她自己没有丝毫救她的办法。
哑女的戏份,她几乎就是将当年的事情重现,不过这次是做戏。
可内心的绝望还是一样的。
她不知道西瑾是哪里人,西瑾的尸体是她带回去的,可是送西瑾回故乡的不是她。
下车前她就戴了口罩,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着,进了电梯刚按了楼层,上次那个黑衣黑帽的男人也跟着进来了。
大概做艺人的总有些怪癖吧!
不过这人仪态很差,而且实在不阳光。
一直等着电梯门开了,时音出去,可还是觉得奇怪,回头道:“朋友,你忘记按楼层了。”
那人似乎有些慌张,也不知道是按了楼层,还是按了关闭的按键,时音就看到电梯门关上了。
她愣了一会儿,看着那电梯上了六楼,停了下来。
看样子是六楼是朋友。
等她进了自己的屋子,那原本去了六楼的男人,出现在了应急楼梯口,然后探了一下头,看到了两户人家之间的新的摄像头,他压低了鸭舌帽,楼道的门关上后,一切似乎又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