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之后,常久终于弄清楚了自己此时所在的位置——帕尔马。
酒店的工作人员交谈时,说的都是意.大利语。
半个多月,原来已经漂到这里了。
常久并不知道沈持最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办好入住后,两人回到房间简单整理了一番,沈持便带着常久出去逛街了。
常久其实没有什么购物的心思,虽然她平时很爱逛街,但谁在被绑架以后能有享受的心情呢?
不过,沈持兴致很高昂,不仅为她选了许多衣服,还买了不少首饰,将她身上的项链和手链,部换了一遍。
他乐在其中,常久也懒得去打断他。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要找点机会,借个手机,和宋博妄联系一下。
虽然宋博妄不可能立马来救她,但至少锁定了这个区域,找起来会有针对性……
逛街的时候,常久脑子里都在盘算这件事,程心不在焉的。
可惜,沈持根本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他程都寸步不离,甚至一直牵着她的手,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计划。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持起身去了洗手间,常久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看着沈持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然后去找了旁边桌的女人。
女人是意,大利人,英文不是很好,常久和她说了几次,她才听懂了她的意思。
最后,把手机拿给了她。
常久同她道了谢,然后拨出了宋博妄的号码。
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常久心急如焚,不断地往洗手间的方向看。
第一次,无人接听。
常久换算了一下时差,这个时候国内是凌晨,宋博妄很可能在休息,接不到电话的可能性很大。
常久换了个办法,决定给他发一条短信。
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在手机上找到了中文键盘,常久刚刚输入一句话,头顶忽然传来了沈持的笑声,「在做什么?」
常久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
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沈持,他那么聪明,铁定已经猜到她在做什么了。
而沈持也不介意常久的沉默,他笑着从常久手中拿过了手机,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哥,我现在
只有几个字,但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
沈持不动声色将短信删除掉,看向了那个借给常久手机的女人,用英文问她:「是你的手机么?」
大抵是因为沈持气场太强了,那女人看得有些呆,怔忡着点点头。
沈持绅士一笑,将手机还给她,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拉着常久回到了桌前。.
坐下来之后,两人之间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常久低着头,不看沈持,也不说话。
沈持也沉默着,凝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笑着说,「下次想通风报信,可以选个聪明的办法,不要这么容易就上当。」
常久猛地抬起头来,沈持那运筹帷幄的表情,看得她心中十分不快。
原来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猜到了她会这样做,给了她点希望,又在关键的时刻扼杀。
念及此,常久的眼中浮现了恨意。
沈持摸上她的脸,「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散步。」
常久深吸了一口气,「耍我有意思么?」
沈持:「那你呢,到现在还想着跑,有意思么?」
「你能跑到哪里去呢?」沈持给她切了一块牛排,温柔地说,「我有点失望,本来想多带你玩几天,可你这么想跑,我改变主意了。」
「明天我
们就上船吧。」根本不等常久回话,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常久只觉得一股无力感升起,和他吵架的念头都被打消,她拿起叉子,将牛排送到了嘴里。
吃饭的时候,常久没了话,沈持倒像没事人一样,一会儿帮她夹菜,一会儿帮她倒水,甚至还和她闲聊起了下午逛街时发生的事情。
常久不回应,他也不介意,一个人兴致勃勃说着。
一顿饭吃完,沈持又带着常久去外面散步,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广场,又碰到了不少孩子。
沈持带着常久去了孩子堆里,经过了常久之前的提点,沈持很快便和这群孩子打成了一片。
虽然语言不通,但不妨碍他们玩得开心。
其中几个孩子恰好在玩溜溜球,正好是沈持擅长的项目。
他接过溜溜球随便玩了几下,便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一群孩子冲上来围住了他,常久彻底淹没在了孩子的海洋里。
上一次,沈持似乎就是靠溜溜球骗走宋仰止的。
不过,常久是第一次见他玩,在她记忆里,沈持好像并不会这个东西。
应该是分开的这几年新学的。
虽然语言不通,但常久可以从那群孩子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对沈持的崇拜。
那眼神,和之前宋仰止提起他时的表情差不多。
沈持对孩子话不多,但他只要拿到溜溜球一动,所有孩子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去,他也不需要去想办法哄孩子了,绝活在身,自带光环。
常久在一旁站着,没有参与其中。
沈持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表演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手腕累了,才停下来。
他将溜溜球还给了其中一个孩子,然后走到了常久的身边,习惯性搂上了她的腰。
那群孩子见沈持要走了,十分不舍,用英语挽留他,其中一个还说,「我想你来做我的爸爸!」
童言无忌,沈持和常久都被这话逗笑了。
沈持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留下来做他爸爸的,和孩子们道别后,便搂着常久继续往前走了。
刚才两人闹了不愉快,常久也没有心情主动和沈持聊天,因此便沉默地走着。
最后还是沈持先开口问她,「有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常久:「什么意思?」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理解到位,他们现在僵持成这样,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么?
沈持:「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常久这次也不跟他打哑谜了,「没想过。」
沈持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自嘲地笑了笑,之后又说,「但我想过,经常想。」
以前把她关在身边的那段日子在想,现在恢复记忆之后也在想。
特别是那天晚上的意外之后,他更是经常去幻想这个画面。
即便他知道,以她的体质,中招的可能性很小,但他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