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峰略显尴尬地挠挠头：“你这不是要去开玉石么，我还想着穿得霸气点，给你壮壮声势！”
“嗯？”程磊不理解：“开个翡翠而已为什么要壮声势？”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椰汁，边喝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来前儿打听过，上这儿来赌石的那都是大佬中的大佬，动辄几千万上亿开始玩的，你要不整点虚头巴脑的连市场的大门都进不去。”
程磊低头看了看自己颇具东南亚风的花衬衫和花短裤：“那……我非要这样进去呢？”
盛文远不留情面地说：“那你会被当成普通游客给赶出来。”
……
这下他犯了难，这穿什么的有这么讲究吗？
“玩玉石玩得大，玩得好的人就这么几个，你一个脸生的进去难免不被人打量。得给其他人营造出你也是大佬的一种错觉才有机会见到真正的极品货。”盛文远说。
程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市场？”他问。
“明天中午去吧，咱们今天得先去乔装打扮一下。”
不愧是魏光胤的人，心思到底是比程磊细腻了很多。
程磊一开始还以为高海峰要带他去买什么牌子货，毕竟是为了装十三，没点名牌傍身怎么装得起来。
哪成想，高海峰带他七弯八拐到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店，里面全都是中式唐装。
他替程磊选了一身浅灰色的中式休闲套装，料子摸起来非常丝滑，再配上一双白色的老北京布鞋，这一上身，程磊的年龄起码从26飙到了30加。
程磊望着镜子摆弄着领口，不免疑惑：“你确定这样就可以？除了看着年龄老点儿，我没看出哪里特别的啊？”
盛文远一边在货架上给他挑饰品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我在缅城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翡翠玉石届的大佬不少，相信我。”
“来，拿着。”他递给了程磊两个核桃球。
在看清是什么玩意儿后，他额角抽了抽，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这……就不必了。”
“拿着呀。”高海峰说：“没事的时候放在手里转着玩儿。”
“我怕我玩着玩着就给玩飞了。”
“那行吧。”他也没再坚持，万一真给他玩飞了还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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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海峰先带着程磊先在周边的玉石摊子上转了转。
他们一边逛一边看，摊子上放着各式各样形形色色地石头，有大有小，程磊光看表面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上面的石头跟老家河边的石头看起来并无分别。
于是程磊随手拿起一块石头，问了一句：“这块多少钱？”
那摊主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不知所然，于是高海峰在一旁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语言，转头对他说：“这块石头换算成人民币得小一万。”
“一万？！”他看着手上这块还没巴掌大的石头，属实是理解不了。
“诶？”程磊又问：“你不仅会说缅城语，还会说老窝话呢？”
“老窝话是不会说，但是越南语这里通用，简单的问个价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正打算放下，旁边又来了一个目测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打扮得不修边幅，皮肤黝黑，看着像是本地人。
他盯着程磊手中的那块石头，囫囵吞枣地对着摊主说了一通，话语间的口音跟摊主很像。
高海峰解释道：“这人想买你手中的那块石头，问你还要不要了。”
程磊一愣，难不成自己随便拿的这块石头还能开出宝贝不成？
他这个人最是激不得，当即把准备放下的石头又重新拿回到手上，偏头对高海峰说：“你跟老板说这块石头我要了。”
高海峰一个愣神：“你没事儿吧？”
程磊掂了掂这块石头问道：“这里能直接切割么？”
他点点头：“每个摊位都可以现开，运气好的话还能直接高价被人收走。”
不知道为什么，程磊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利索地掏了钱，将石头递给摊主：“帮我切了！”一边说还一边做起一个砍刀的手势。
一万块钱，高海峰也就不劝了。
摊主接过石头后，老练的用水沾湿，像这样大小的石头基本上费不了什么功夫，一般一刀下去就能定价值。
机器“哗哗哗”开始运转，切割机伴随刺耳的鸣响声缓缓落下，程磊的心稍稍提到嗓子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头一点一点被切开。
没过多久，石头内部的白肉隐隐显现了出来，程磊拽着高海峰的袖子兴奋道：“是不是开出玉来了！”
高海峰也抻着脖子张望着：“我也看不懂，看看摊主怎么说。”
坚硬的石头被切成了两块，摊主握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还拿着微型手电筒照了照，随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将玉石还给了程磊。
“几个意思？”程磊问。
高海峰说：“摊主说，这块玉石虽然表面白白净净的，但是里头全是细细的混僵，做啥也不行了，直接一万变八百。”
程磊虽说有些遗憾，可也没当回事：“那怎么样的内里才算是好的？”
摊主递给他一块大小差不多但已经切开的原石，高海峰在一边翻译道：“原石切开口，查看皮料的结晶情况、颜色、质地来判断。就像这块，三分水以上，种老，看得成矿年份比较久，表面上也没有什么裂缝。”
他听得一知半解：“那这块要多少钱？”
“58万。”
程磊沉默半晌，问道：“你说的是人民币？”
摊主摇了摇头，说一句非常不标准的英文：“dor。”
他立马将手中的石头放下，吐槽道：“这么屁大点的石头就要58万美金？？”他在脑海中换算了一下汇率：“将近四百万人民币，还dor！不如刀了我吧！”
高海峰语重心长地说道：“见着了吧，轻易不要切玉赌石，很少有八百变一万的，大部分都是一万变八百。我虽然不是行内人，但毕竟常年在缅城，玩赌石玩飘了的见了实在太多了。”
“我明白。”程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