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错愕:“四十岁的人,如何会只有二十虽岁的容貌?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青雀瞪他,她最讨厌的就是在自己说话时有人拆台子,“至少我亲眼见过,你见过了吗?”
他不好意思摇头。刘府的事情,他如何知晓?不就是多嘴问了一下?至于嘛?
“紫芜从来都是刘世宁的人,想必当初进宫侍奉昭贤皇贵妃,也是被安排的。她不仅容貌年轻,还身怀绝技,旁人无法伤她分毫。”
若说容貌事情是真的,谢怀锦倒也相信她的绝技,可能改变容貌的还有易容术,便是她自己的脸也是人皮面具。
说不定哪紫芜顶着小姑娘的脸作威作福,面具下就是一张四十的脸。
“赵勤带人去刘府一探究竟之后,地宫没发现,女童没发现,说不定紫芜也没在府中。青雀,你在刘府待了多年,觉得她有可能到哪里去?”
青雀沉思:“偌大的地宫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你们都不知道,通往地宫的入口,还有一个地方。”
李湛当即觉得事情不简单:“也就是说,所谓的女童也可能还在里面?”
是了,当初赵勤并没有真的将刘府翻个底朝天,说不定在墙壁后面依旧别有洞天。
现在刘家父子要去往边陲,刘府也会变的空荡荡,到时候人少就更不好查了。
谢怀锦看向江野,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江大哥,咱们当中只有你轻功最好,能神出鬼没,此事就交给你了!”
一句江大哥从她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江野早猜到了,挑个眉算是应下。
按照青雀的话来说,紫芜是刘家的忠仆,想必不会轻而易举说出昭贤皇贵妃的去世真相。
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呢?
李湛好似也想到了这点,他们跟紫芜是敌对的,有什么理由能让她真心开口?
“哦对了青雀,玉蝶夫人的死因,你知道吗?”
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过这个名字,青雀当然没有忘记,并且知道的清清楚楚。
“还记得尚未二小姐的皇后从城外山庄出逃那一次吗?”
谢怀锦抹抹额头,当然没有忘,人就是她带走的。
“从那之后,夫人便卧病在床,明明只是一般的病症无伤大雅,让大夫开几次药就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服用药物过后,病情丝毫起色不说,还越渐严重。”
“后来我才知道,夫人的药物中一直都是缓型毒药,它会一点点吞噬夫人的身体,直至最后死亡。”
好歹也是同枕而眠将近二十年的夫妻,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苏御不懂:“他为什么要毒害夫人?”
青雀叹了叹气:“夫人一直都知道他圈养女童的事情,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无意中发现,大少爷也就是刘疆也被他带坏了,一时不能接受,再加上当时二小姐进宫的消息传出,夫人也是极力反对,毕竟其中原因……你们都知道。”
他们都知道,只有刘越一人不知道。
谢怀锦从不会觉得自己命苦,至少她身边有江野,有父皇安排的那么多条后路。
可是刘越呢,母亲走了,父亲和兄长异心,宫中的姑姑也只是看重她腹中的胎儿。
她没有依靠,变得更加孤单了。
眸中的光淡了淡,李湛握住她的手,目光投射来安慰。
在乎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的情绪。
“夫人的死因,刘越知道吗?”
青雀轻轻摇头,她虽然也杀过人,但始终心怀良善,不会故意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对于二小姐来说,这不仅是伤害,更是残忍。
谢怀锦都知道了,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先找到紫芜再说吧。
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躲躲藏藏,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三日后,刘府被搬空,刘家父子踏上去往边陲的路程。
即便他们已经离去京城,也都没有见过刘越一次。
乾坤宫中,德妃做教刘越做小娃娃的鞋子,她心灵手巧样样都会,可刘越每次都跟不上步骤,几套粗糙的针线穿下来,不由得有几分沮丧。
“算了,本宫手笨,不摆弄这些玩意儿。”
将手上的针线放在一边,扶着肚子站起来,小彩忙跟在身后服侍,其他婢女也跟在身后小心看着。
刘越觉得他们真大惊小怪,自己平时里在宫中哪儿也没去,哪儿有那么危险?
自有孕来,她的身子一下重了不少,脸蛋和身形都胖了不少。
近几日更是喜欢吃酸,尤其喜欢那种酸的老掉牙的梅子。
德妃随后拿起一口喂进口中,酸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却还是高兴不已:“酸的好!多吃酸的好生个小皇子!”
都说酸儿辣女,她近来独爱酸食,看来是小皇子。
整个乾坤宫都跟着高兴,都在等着喜讯公布的那天。
而且,这段时间皇上频频降临乾坤宫,华阳宫那边去也没去,更有婢女私底下讨论,会不会是淑妃娘娘失宠了?
可每次在宫外寻到了什么赏赐,两宫各自都有,不会出现偏向谁这一说。
这晚,谢怀康跟刘越一同用过晚饭,便借口让德妃跟自己出去散散心。
许久没有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德妃微微恍惚,不知这是突然是为了什么。
她因为每日照看皇后,都不怎么收拾,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而她没有悦己者,也不用再爱美。
黄昏下,明黄的衣袍很耀眼,德妃屈居身后想着舒缓气氛,三句两句的还是离不开皇后。
进忠没有跟在身后,也就是说皇上只叫了她一个人,如此神秘,定不会是为了散散步赏赏景。
果然,下一秒谢怀康开口,声音有些冷冷的:“刘府的事情,想必你都听说了。”
这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德妃明里暗里跟刘府的联系,骗不了谢怀康。
就算是瞒也瞒不过,德妃索性不装疯不卖傻,理所当然的应下。
她本来就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
微微屈身:“外面的事情,臣妾都听说了。刘府犯下大错,即便现在赶往边陲,也是他们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