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说完后,众大臣乐等他们家大王宣召郑国上来自辩。这样就又有场好戏可看了。
此事牵连吕不韦。他虽然已经被逼隐退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知道大王是否会借此机会将吕不韦置于死地。朝堂风向瞬息万变,不懂得及时见风使舵,怎能驶得万年船呢?有些背后还与吕不韦有所联系的大臣,心中忐忑。
可就在此时,突然殿外喧哗,一个军士打扮的人边大声禀奏边快步跑上殿来“报……,启禀大王,阎修前日奉大王急召去捉拿潜逃的大梁人尉缭,幸不辱命。现已将此人及其党羽押入大牢,待大王发落,阎修特来复命!”
尉缭?逃跑被抓回来了?赢靓靓心中高兴,心想正愁怎么找你呢。原来你逃跑了。怎么,看不上我家老祖宗呀?这不是秦王十年十一年之间发生的事吗?原来如此。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一抬头,发现众臣子都在偷偷打量她,跪在下面的阎修更是眼巴巴地看向自己,还等着讨赏呢。
咳嗽一声,赢靓靓开口说道“阎卿辛苦。寡人稍后重重有赏。不过,尉缭乃名士高人。不辞而别恐怕中间有何误会。寡人让卿去请尉先生回来,实有重用。快快请先生出来,好好款待!千万不可怠慢。”
又想起来,这人是李斯请来的,便对李斯说“李爱卿呀,你也一同去接了先生来。寡人要与先生促膝长谈。”
李斯明显一愣,这不是还在说郑国的事吗?
王绾在旁边忍不下去了,忙问道“可大王,李大人与我等还在辩论郑国奸细一事,可否等听完郑国自辩之后,李大人再走?”
赢靓靓心想,郑国哪有尉缭重要。便说“此事稍后再议。寡人与尉先生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又一想,郑国也很重要呀。于是又说“李斯,在奸细一事确定之前,由你监控郑国,跟踪核查修渠进度。每三日向寡人汇报情况。如有闪失唯尔是问。”
李斯原本都已经松了口气的,一听这命令,愣住了。怎么哪都有我?人跑了找我,连修个渠也找我。命好苦呀。可嘴上只能应承“嗨,斯,定不辱命。”
赢靓靓这么一安排,王绾也就没再有什么意见。
赢靓靓听李斯应下了,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侧后方的新鲜出炉小高子。心说,我要回去了,会不开了。你能懂吗?
新鲜出炉小高子果然很醒目,看见赢靓靓示意,立刻站出来喊道“大王回宫!”
然后,赢靓靓就在众大臣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下了场!
啊,吓出一身汗。赢靓靓坐在歩辇中,还在回味刚才的会议过程。自己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吧?所谈的事情基本上都把控到位了吧。如果是老祖宗处理,是会犀利些还是会和善些?还有就是,刚才说话的用词有没什么不当的地方?回头多看看老祖宗批复过的大臣们的上书,学学老祖宗的用词。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关算过了。
那么,这个尉缭会是那个尉缭吗?
歩辇刚到寝殿外,赢靓靓就见门口有几个女子站在大门口迎她。领头那位女子盘的是秦时贵族宫廷常梳的歪髻,身穿黑色几何纹单子,绿缘领袖中衣,紫地菱文腰带。不过长的很妖娆,颇有几分姿色。身后跟着四名女子,侍女打扮。
秦时女子穿的都这么暗沉吗?赢靓靓首先想到的是穿着。毕竟是女人,她看女人先看着装再看脸。想到自己那满柜的衣服以后不知道有没机会穿,就不禁叹息。
女子见他们过来,忙迎了上去“大王,您回来了!”声音是那种男人听后,骨头都要酥三分的调调。
赢靓靓心想,别,你离我远点。
小高将赢靓靓扶下歩辇,然后向那女子一揖,道“见过娟良人。”
娟良人?没听过。赢靓靓心想。没有应她,赢靓靓径直往寝殿走去。
娟良人也紧跟着进来了。
良人在秦王后宫的地位已经是很高的了。赢靓靓在不知道她背景的情况下,不好随便打发了她。
“有何事吗?”赢靓靓问。
“大王,您说得空要教妾练字的。妾前几日得了一只上好的毛笔,想着大王爱笔,便拿来给大王评判评判。”娟良人酥软的话语在赢靓靓背后响着。赢靓靓作为一个女子,听了都有点迈不动步了,足见这女子魅惑的能力。
还是先打发她走吧,赢靓靓心想。才穿越来秦,越是平时和老祖宗最亲近的人越危险。在对后宫前朝关系梳理清楚之前,和后宫的人接触的越少越好。
她用眼神向小高示意。小高秒懂,拦住娟良人紧跟他家大王的步伐,说“娟良人,大王今日约了李斯大人在此议事。李大人即刻就到,怕是不得空与良人赏笔了。不如改天再来?”
娟良人一听这话,皱了皱眉。还想纠缠一会儿。赢靓靓不给她这个机会。转去后殿让宫女给她换衣服了。
正服一脱下来,果然,中衣的前襟后背都湿了一片。她暗自呼口气。让人伺候着擦了身,换上一身常服。
被人伺候,赢靓靓还不太习惯。特别是擦身。虽然是男子身体了,但当侍女帮她擦拭前胸时,她还是感到脸红。心想,尴尬呀!当这个大王没什么**了!
小高等他都换好衣服才过来。
赢靓靓冷冷看着他。他忙解释说“内臣劝了娟夫人好久,她才离开。不过将笔留下了。大王要看看吗?”
赢靓靓摆手,迈步在书案前拿了卷书简,在殿中边踱步边看。
她觉得自己的膝盖快断了。秦时还没有椅子和凳子。所谓坐其实就是跪着。开个会,再加上坐歩辇,一来一回都有快两个小时。她的腿早就被坐麻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可以活动活动,她才不要去坐那见鬼的“床”。
拿着竹简一看,赢靓靓呆了呆。这些蚯蚓是什么?完全看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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