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发泄了个痛快,等回过神来,颇有些害臊道:“喂,让你看笑话了。不过、这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不掺和进来。”虽感激许青的帮助,可若是靠的太近,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许青嗤了一声,笑道:“怎么着,你不会以为我是刻意为了你吧?实话告诉你,老子跟姓孙的有仇,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他的把柄,好让他出出丑,又怎么能不掺和。好了好了,别磨叽那么多。躺着的这两人,就是废话太多,若不然,老子也不能出其不意,给他们那两下子。”
文静擦了擦眼泪,往许青那儿瞅了一眼,天黑,也只能看清人身体的大致轮廓,并不能看清脸上的表情。
“既然要留下,那你别多嘴。这两个人,我是不会简单放过的,你要是看不过眼,趁早离开。”文静冷声道。
“害,怎么着,你不会以为老子是圣人吧?”啧,跟他比狠,这黑兔子,差的远嘞。
文静没说话,只要许青不要突发好心,阻拦她就行。
一切准备妥当后,文静从李玉裤兜里拿出剩余的药,她喝了一大半,另外一半,则塞到了孙安平上衣口袋里。他穿的是白色的衬衫,胸口的口袋也小,土黄色的药包放在这儿,十分显眼。
文静明白李玉的心思,现如今,是她喝药昏迷了,李玉又该如何辩解?
许青本想阻拦,哪晓得文静动作这么快,不由气道:“什么烂东西,你也敢瞎喝?快吐出来。”
“没事,死不了。你不了解李玉,更不了解我妈和那个后爸,这药,我必须得喝。若不然,就算那两个被捉jian在床,最后锅还得我背。不过,明早的事情,就靠你了。”文静平淡道。
许青看了文静一眼,早听闻她过的艰难,没想到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想到自身,虽说家里也有龌龊事,可他小时候有人护着,长大了,也有自保和反击的能力。
这么一对比,还是这丫头凄惨。
许青没忍住狠狠揉了揉文静的脑袋,把她头发揉的乱乱的,语气仍是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放心好了,老子出马,一个顶俩。”
第一次被人摸头,文静很是不习惯,狠掐了许青一把,心中暗暗道:“这人,一点正行都没有,靠他,真的行么?”
然而,心中的思绪终究被突如其来的困意打散,此时此刻,文静也只能信任这个吊儿郎当的人。
星辰渐渐隐去,东边刚刚晕染出红光,村里的公鸡就站在树桩高处,昂头打着鸣,不时,还传出几声狗吠声。
昨日下雨,夜间比之前要清凉许多,人们睡了个好觉,心情也舒畅许多。女人们正在厨房做着早膳,突然听见钪钪钪的敲锣声,紧接着,就听有人大喊道:“着火啦,老张头家着火啦,大伙儿快来帮忙。”
一听着火,大伙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拿着盆,拎着桶,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就跑了过来。
“不得了,真的着火了,瞧那烟冒的,哎呦,那不是老张头家放粮食的地方么,大伙儿,跑快点儿。”
“快去水库里担水,粮食没了,那得出人命的啊。”
村里人慌里慌张奔来,一个个急的不行,可跑到张家一看,家里几个人还在睡大觉呢,急的他们扯着嗓子喊道:“老张头,刘萍,你们家着火啦。”
中了药的人还在昏迷中,不过有人眉头紧紧皱起,看来药效快要过了。
另一边的李玉与孙安平却是彻底清醒了,两人对眼一看,皆吓了半死。
两人浑身□□,身上还有好些红印子,好些还都在比较隐秘的地方。
“快快,咱们被设计了。安平,你快走。”李玉一边穿拢衣服,一边催促道。
孙安平听着外头的动静,亦知不好,抖抖索索的刚穿好平角内裤,就见大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临头就是一桶水。
灭火的人也惊了,这?
“啊啊啊”惊叫声将孙安平与李玉吓的面色苍白,这声音太过响亮,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吵醒了。
老张头暗自嘀咕:“这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
“快来人啊,张帅媳妇偷汉子啦。”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叫声。
李玉与孙安平还未来及将衣服穿整齐,就被一群人齐齐围住,尤其是那些男人,一点儿不避讳,睁着大眼睛,一脸垂涎的看着李玉裸露在外的肌肤。
虽只是惊鸿一瞥,可也让他们饱足了眼福。
这样露骨下作的眼神如针尖似的扎在李玉身上,让她臊红了脸,不由自主的躲在了孙安平身后,这副寻求遮掩保护的模样,让人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想。
“不是的,你们信我,我们是被陷害的。”李玉与孙安平异口同声道。
然而可没人相信他们的话,另一边,老张头和刘萍也匆匆赶来,见了这一幕,刘萍气的牙痒痒,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不要脸的ao狐狸,一个晚上都忍不住么?还把人往家里带?”
此时,已经没人关注那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的浓烟。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了李玉与孙安平身上。
这样大的丑闻,哎呦乖乖,几十年没遇着了。
真没想到,孙知青跟李玉竟然是这样的人。
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的,平日里也没瞧着他们怎么相处啊。啧啧,这两人还真是藏的深,要不是突然失火,怕是能瞒一辈子吧?
哎,就是可怜张帅了,多么好的小伙子,既能干又体贴人,谁料到老婆还跟人胡来。
所以都说了,这老婆不能宠,越宠越翻天。
众人怜悯的看向面色惨白的张帅,一时间好不同情。
此时的张帅,他已经懵了,他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没醒?好好的,怎么看见媳妇跟孙知青搅和在一起了?
孙知青,不是要当他连襟的吗?
巴掌声再次响起,却是李秀发了疯的要跟李玉拼命,她怒道:“你骗我,你骗我,明明知道我喜欢孙知青,你怎么能这样?”
“妹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跟孙知青是被人陷害的。是你二姐害我,她喜欢你姐夫,故意陷害我的。”李玉连忙说道。
此时此刻,她真的恨急了文静,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杀了她。
这个贱人,手段真够毒辣的。
孙安平亦说自己被人陷害了。
然而围观众人刚看了两人身上的红印子,怎么可能相信这般说辞。
“李玉,你自己瞎胡来还不够,还要污蔑人么?你那个二妹,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她敢陷害你?还有,瞅瞅你俩一身的红印子,还有脸说清白,呸。”李玉在大队多受男人追捧,也就多受女人厌烦,出言的女子名叫桃花,她男人曾经追过李玉,虽未追上,可也让桃花嫉恨上了李玉。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觉有理。可不就是这样,真清白,那身上好歹干干净净的哇。
有婆子最见不得这等伤风败俗的行为,呸的就是一口。
不时,好些个婆子啐向他们。
此时,老张头也缓和过来,“原来如此,我就说了,好端端的,你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孝顺,舍得拿酒给我喝,原来是故意灌醉我和帅儿,好让你跟这个奸夫,啊啊啊啊,不要脸的东西,我老张家,造了孽了。”
之前怀双胎的时候,也没要跟帅儿分房,如今刚怀上,就把帅儿撵走,这是干吗?这就是为了私会奸夫啊。
老张头含恨带泪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大伙儿听了,越发不满,有性子尖锐的,立马道:“这样的丑事,连累咱们整个五柳村的女人,现在新社会了,没有浸猪笼一说,但是必须批dou。”
“批dou?哼,这不是轻饶了他们?直接送到派出所,给他们吃枪子。”
大伙儿左一句右一句,说的李玉与孙安平方寸大乱。
另一边,李兵与徐凤霞匆匆赶来。
昨日,李玉与他们约定好了,今个就去张家捉奸。
到时候,非逼着文静嫁给张帅不可。
若不然,就让整个村子里的人看看,好好的大姑娘,多不要脸,竟然勾引自己的姐夫?
那个丫头片子最是重视她死鬼父亲的名誉,只要拿捏住这点,还有什么不行的?
玉儿说的对,他之前就是太仁慈了,还想给她体面。一个孤女,他想怎么拿捏,不就怎么拿捏,难道还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