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京(1 / 1)

安南刚想说些什么,一旁想要巴结的贵女见状连忙上前斥道:“郡主害怕你不成?你可知,今日雍王殿下班师凯旋。陛下早就属意安南郡主为雍王正妃,怕是过不了几日,你们便要跪地向郡主请安,现下怎可如此猖狂!”

此言一出,周围瞧热闹的众人皆心中巨震,皇帝眼下虽说子嗣不少,可成年皇子只有雍王和澄王,雍王虽说生母早逝,可到底是正室嫡出,手中还有沈国公府的十万兵权,眼下又打了胜仗,实力不可小觑!若是安南成了雍王正妃,瑜国公府偃旗息鼓了这么些年,怕是又要崛起了。

安南县主责怪地瞪了瞪了一眼那贵女,可脸上的情绪却是十足十的享受。

明婳心底发笑,可面上却是一贯的从容笑意。嫁给李珩?旁人她不知,只是这瑜国公的女儿,李珩怕是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吧!

当年瑜国公是如何同李椋勾结剽窃京畿布防图的,她全都知晓。因为那图便是她一笔一画从李珩那里抄绘而来。现在想想,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可笑,竟助纣为虐到如此地步!

思忖间,便也懒得同安南县主废话,作势便要拉着陆宝镜往雅间走去。

安南县主怎会如此轻易放过,抬步挡在明婳面前,讥笑道:“这怀锦居二楼雅间本县主今日全包了,你们怕是没位子了。”

话落,安南郡主身后那群莺莺燕燕皆掩唇而笑,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

明婳在陆宝镜身侧,能明显感受到她竭力压抑的怒火,身后的明胥一直未出声,他是男儿,不便插手女儿家的事情,只是此时对方欺人太甚,藏在袖中的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

明婳不言,怔愣地盯着盯着安南县主,直到对方眼中的讥笑变为嘲笑,便听得安南郡主笑道:“若是你们肯跪下认错,我便施舍给你们一间,若不肯,那便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话落,众人不禁唏嘘出声,暗自议论着。

“我早就说了吧,这京都之中惹谁都不要惹这安南县主!”

“是啊!是啊!我也听人说起过,凡是得罪这安南县主的人,皆落不得好下场,我瞧着,这俩丫头要倒大霉咯!”

“……”

明婳耳畔不断回旋着众人的议论,倏而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爽朗,不似方才娇弱妩媚的模样。

“赵掌柜,你再不出来,到嘴的肥羊便要跑了!”

被唤道的人自人群之中钻了出来,额上还布满豆大的汗珠,见到明婳连忙躬身作揖道:“见过少东家!”

此言一出,众人皆双眼圆睁,整个怀锦居顿时鸦雀无声。

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惊掉下巴。

赵掌柜有些讪讪地道:“少东家莫怪罪,只因方才小地看着人去布置您一早吩咐的三楼清风阁,未能获得空前来迎接,真是失礼。”

明婳微笑着颔首,这怀锦居本就是她外祖家的产业,后来又成了母亲的陪嫁,只是母亲这些年太过低调,不曾过问,前些时候她无意中发现这处宝地,便央了母亲接了过来,这事儿做的隐蔽,便是父亲大哥也不知晓,本想着今日给他们个惊喜,却不料竟在自家地盘闹开了。

“赵掌柜,这位安南县主出手阔绰,竟要包下整个二楼雅间,你给算算,赶明儿去瑜国公府收银子去。”

赵掌柜握着金算盘的手轻轻拨打了几下,便喜道:“县主,咱们怀锦居二层雅间一共十二间,今日一间三千两白银,十二间一共三万六千两,还要加上各间里的茶水点心钱,您一共给四万八千两就成,您看您是现结还是我明日去府上取?”

众人听罢,皆瞠目结舌地望着赵掌柜,随后便瞧向一旁的安南县主,只见她面色有些发白,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

四万八千两!便是整个瑜国公府一时间也难以凑出这么多银票,更别说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

安南县主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紧再捏紧狠狠地瞪着瞪着明婳,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是何人?”

明婳嘴角噙着笑,面上一派温和从容,稍稍上前行了一步,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淡淡道:“县主方才没听见吗,我是这怀锦居的少东家,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银子付了,要么立刻滚出去。”

明婳的声音极轻柔,面上也是一派诚恳,与安南县主的狰狞愤恨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安南县主仗势欺人,皆纷纷侧目瞧着她,大胆地看不看不惯安南如此,便小声地议论起来。

“安南县主是恃强凌弱惯了的,没想到也有失手的时候,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哎,你是不知,这安南县主向来是无理也要争三分的主儿,倒是那位美貌姑娘,真是没敲出来,她竟是这怀锦居的少东家,怪不得敢公然同县主叫板。”

“这怀锦居原是皇商燕家的产业,怎会在一个小丫头手中,真是奇怪!”

众人议论着,矛自觉地便引便引向了明婳,人们纷纷开始好奇她的身份自觉地猜测猜测了起来,终于有人小声道:“这不是明侍郎家的嫡女明婳吗?我前些年去赴过明府的宴远远地瞧见瞧见过,只觉得眉眼极其相似,听闻她及擅丹青,倒是个才女。”

本就气愤至极的安南县主一听此言只觉心肺欲炸,胸中火起。作势便要抬手打人,只是手还没落下便被人一把钳制住手腕。

“县主,真得要将事情闹大吗?您可是要做雍王正妃的人,这样对您的名声又有何益处呢?还是县主囊中羞涩,凑不齐这四万八千两白银?”

安南县主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颤着声音道:“这点小钱,本县主还是出得起的。”

“呵!那明婳在这便先恭喜县主来日得嫁高门良婿。赵掌柜,还不好生伺候着!”

话落,明婳面上仍噙着一派清浅笑容,拉着陆宝镜款步朝着三楼清风阁而去。

清风阁

房中宽敞,雅香徐徐,似流云一般的烟线缓缓地从镂花博山炉中渗透出来。

明婳望着盏中快要出色的茶汤,茶亮如镜,倒映着女子灼灼桃花眸。

忽听得窗外一阵嘈杂,锣鼓声响起后紧接着是阵阵整齐的马蹄声,此时窗外长街上早已人满为患。

“要来了!要来了!”

明婳轻轻放下手中杯盏,循声望向窗外。

窗外旌旗招展,鼓乐声阵阵,李珩逆着光策马而来,今日的他身着一袭玄色织金亲王蟒袍,腰间系着玄青色祥云纹角玉带,头上金冠熠熠,自内而发的矜贵之气令人不敢直视。漠然的狭长凤眸透露着些许清冷,身材俽长高大,让人不自觉地迷醉其中。

明婳从未见过李珩如此模样,在她印象中李珩向来是温柔而又深情的,与他相处的数年里,未曾说过她一句重话。如今他不加掩饰的清冷疏离,令明婳心中有些微微的酸。

难受的挪开视线,明婳怕她再看下去会压值不值心中的愧疚,李珩本是应该驰骋疆场,开疆拓土的君王,是她将他拉下神坛,落入这轮回。

怀锦居繁华巍峨,李珩打马而来,余光瞥见楼上那抹熟悉的身影,眉自觉地蹙了蹙了蹙,给本就漠然的面色更加平添几分狠厉。

她竟也来了!如今才开春,顶着那副破身子来这吹冷风?

握着缰绳的手攥紧再攥紧,直到听见前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架乌金彩棚马车自远处而来,马车上头绣着张牙舞爪的金凤,那是李椋的马车。

李珩拉住缰绳,凝视着面前的马车,身后的队伍缓缓停下,霎时间整条街道的百姓皆屏息而望。

李椋自马车上缓步而下,立于李珩马前,一袭月白色交领绫皮袄显得整个人丰神俊朗,像是自九天而来的谪仙人。

明婳自上而下的瞧着这一幕,只见这两人一黑一白,遥遥相望。

李椋怎会来此?

明婳的眸自觉地注视注视着李椋的方向,自他下马车,明婳试探而又防备的目光便一直未曾离开。

李珩在看见李椋的一瞬间,眼意识地往明往明婳方向看去,恰巧瞧见她不加掩饰的目光不眨地注视注视着李椋。

心中无名火起,眼神裹挟着掩饰地愤怒愤怒在二人之间逡巡。

非如此大的心思原来是为了李椋,怎么?怕自己伤着他不成?

李椋不曾瞧见明婳,只觉的李珩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到不似传言中的不苟言笑,竟有些气恼?

思忖半晌,拱手道:“臣弟奉旨前来迎接皇兄凯旋。”

攥着缰绳的手青筋薄发,李珩压抑着心头的恼意,薄唇轻启,缓缓道:“那便多谢澄王。”

话落便在没多留一个眼神给李椋,架着马从李椋身旁走过,只是快要错过明婳时,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瞪了明婳一眼,那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恼意。

明婳一直在观望李椋的动作,生怕他有何不妥,陡然间瞧见李珩瞪她的眼神,一时有些怔愣。

这人方才是在瞪她?

可他为何要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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