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与薛灵前脚回了薛家,后脚前去跟踪的花富贵就被人丢进了薛家大门。
“花小娘子,我有事和你商量……”庞莺紧随其后,笑着与闻讯出来的花听说道。
花听命人扶起花富贵解开绑绳,确认花富贵没有受伤,伸手向前厅道,“请。”
庞莺蹙眉,“姑娘我叫庞莺。”
“庞姑娘,请。”
“算你识时务。”
庞莺踩着欢快的脚步迈步入了前厅,不等花听吩咐上茶先道。
“我喝不惯你们这的茶,东西我也不吃,我是有事要和你说,让他们都退下吧。”
花听也没客气,直接屏退所有下人。
“她也得出去……”庞莺手指抱着薛子念对她怒目而视的薛灵道。
薛灵瞪眼,花听先道,“我们是姐妹,庞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
庞莺挑衅地朝薛灵挑了挑眉,傲然道。
“我知道你被楚家人逼着卖学院,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得主动和离。”
“呵,怎么,三弟不要你,你就跑来威胁二妹了,真不要脸。”
薛灵不遗余力地羞辱庞莺,庞莺气恼到眼圈泛红。
“我警告你,得罪我没你们的好处。”
花听暗自打量庞莺,衣饰低调华贵,谈吐刁蛮却又不失教养,尤其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清冽持久,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熏香,所以很大概率庞莺的警告是真的。
“你就是因为这事才来找我的?”花听语气淡然,像是在与庞莺话家常。
庞莺奇怪于花听的反应,嗯了声,道,“你别跟我说让我去找子存的话,我若能说得动他就不会来找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保证有我在绝对没人敢动你们的学院。”
薛灵哪里能眼看着花听再次卖掉欧阳及,而且还是卖给这么个刁蛮任性的女人。
“二妹,车到山前必有路,别听她的,你不能答应。”
“让我考虑考虑……”花听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庞莺倒也不急,坐到花听对面耐心等着。
“你来找我子存知道吗?”
花听突然开口,问得庞莺拧紧了眉心。
“我告诉他做什么。”
“那叶家呢,知道吗?”花听又问。
“我为什么要让叶家知道。”
“那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庞莺急了。
“因为子存是叶家的孩子,没有叶家的同意,子存也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和离?”
“哦,是因为这个呀……”庞莺满不在乎地道,“只要刘大人知道就行。”
“这我就不懂了,为何只要刘大人知道就行。”
庞莺道,“因为呈诉离婚只要官家同意就行,无需夫家知晓。”
呈诉离婚。也就是指,有特定原因,夫妻之间出现了背叛等情况,向官府呈诉讼,由官府强制判定离婚。
比如出现妻子背叛丈夫逃走、夫背叛妻子逃走时间达到三年、丈夫逼妻子为娼、公公欺负强奸儿媳等情况,就可以向官府呈诉要求离婚。
这人,为了拆散她和欧阳及还真是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
“理由呢?”
听花听如此问,庞莺冷笑,“我瞧得一清二楚,听得真真切切,你私会苏本道,苏本道劝你和离……我说的对不对?”
苏本道从前也曾与她示好过,这次再次提及花听虽有怀疑但却未想通其中诀窍,如今听了庞莺的话才明白苏本道的真正意图,在心里狠狠给苏本道画了个大红叉。
“你见过何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私会的?”
庞莺被花听问得噎住。
“苏本道是劝过我和离,可我答应了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没这想法苏本道怎么会找上你。”
花听被庞莺的强词夺理气笑了,这与后世受害者有罪论的奇葩观点如出一辙,她怎能任由她随意抹黑。
“想来庞姑娘没有过追求者吧。”
庞莺没明白花听为何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傲然道,“当然有,你以为我像你似的不挑食呢,追我的人再多我也只喜欢子存一人。”
花听冷嗤,“所以,庞姑娘的缝比我多多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
“你说什么?”庞莺被花听饶了进去,顿时恼羞成怒。
“我说的都是人话,你听不懂吗?”
“好!”庞莺被激怒了,“我不用你主动提和离了,我自己去找刘大人。”
花听等到庞莺的一只脚已迈过门槛,才道,“我可以答应你……”
找刘清岚强行废掉花听与欧阳及的婚事也不是不行,但那样被父亲知道了她肯定要挨骂,还是哄着花听主动和离比较有利,庞莺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庞莺转身面向花听,“说吧,你什么条件。”
“一,让楚家人再不许打雪听及学院的主意;二,让楚家人把他们名下的所有私塾全归入到雪听及学院门下;三,保证子存的安全,无论是叶家还是庞家或者你的那些‘缝’们都不许动子存。”
“不让楚家打你们学院的主意也就罢了,你居然打楚家私塾的主意,我不能同意。”
花听敲黑板讲重点,“你认为子存连楚家那几所私塾都不如?”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贪心。”
“若我贪心应该留下子存不让给你才对。”
庞莺就怕花听不肯将欧阳及让给她,道,“行吧,我同意。”
“立字据。”
既然答应了花听,庞莺是不怕立字据的,痛快地立字据签字画押。
花听收好字据,道,“只是字据未必能约束得了你,你得跟着我发誓。”
“你怎么那么多事?”庞莺的耐心几乎告罄。
“你不肯你的字据无效,我不要了。”
花听说着就要把字据还给庞莺。
“好吧好吧,你说吧。”
“我庞莺发誓……”
庞莺跟着重复,花听继续道。
“言出必行,一生一世只对子存好,若有违誓言,就让我脸上长出个大疮来,天天流脓长蛆,华佗在世都治不好,死了下辈子接着长。”
“你也太恶毒了吧?”庞莺最在乎自己这张娇花似的脸,听花听说要让她长疮流脓还生蛆,恶心得直打寒颤。
“不恶毒点怎么能体现你的诚心……”花听催促道,“说不说,不说字据拿走不送。”
“就会威胁人,哼!”庞莺指天发誓,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