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是打死也不招自己到底去了哪里,欧阳及当然舍不得打她,只是从此后寸步不离的守着花听,就算自己有事暂时离开,也必定会让人看着花听。
遭欧阳及严防死守花听十分无奈,而更让她无奈的是,薛灵知道此事后居然与欧阳及是一样的反应,抱着薛子念好似她的小尾巴。
就算花听不说,欧阳及也能感觉到,花听有意的隐瞒肯定与他的身世有关,只可恨自己一时大意,没有跟着花听一探究竟,否则,此时又何需如此苦恼。
就这样跟了三天,欧阳及突然拦住了花听。
欧阳及定定地看着花听,眼底失望与期望交替变换,可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花听明白欧阳及的心意,可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皇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她作为后世人读了那么的朝代更迭的历史,她绝对不想卷入到皇家的是非当中去。
欧阳及与花听对视良久,久到花听的两条腿都麻了,欧阳及却突然大步走向花听,有力的手指捏住花听小巧的下颌,幽寒的双眸隐着地狱般地烈焰。
“你到底在怕什么?”欧阳及声音嘶哑,带着纠结的嘶哑。
“我……”有那么一刻,花听真想把一切都告诉欧阳及,可喉间涌动的气流只在声带上打了个卷,便席卷着所有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你为何要瞒我?”欧阳及松开手倒退喃喃,“其实我不在乎真相,我只是不想你这样对我。”
说罢,欧阳及扬长而去,至始至终没有再看花听一眼。
薛灵望着欧阳及远去的北应连着叫了几声,欧阳及仿佛没有听到,脚布却愈来愈快。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薛灵发过誓不会告诉欧阳及在张婆家的发现,但在看到欧阳及失望离开后还是于心不忍地开了口。
从此后,欧阳及仿佛失踪了般。
花听本打算等欧阳及气消了再去找欧阳及,结果不等她去找荆府楚家的人却找上了她。
“我们老爷说了,你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楚家人底气十足地告诉花听,花听知道这是人家找不到人,以为她是说大话跑来警告她来了。
“哼,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爷与叶二爷熟得很,敢冒充叶大爷的公子,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了吗?”花听冷下脸来。
对方似乎没料到他戳穿了花听,花听还敢给他脸色看,一时怔住。
“送客……”
话落,花富贵便过来请楚家人出去。
“你知道得罪我们老爷的后果吗?”
“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吗?”
花听语气寻常,甚至脸上带着笑容,但楚家人却觉得花听威胁的效果好像比他的好。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请便。”
楚家人走了没几步转身问花听,“你以为刘大人真的能护你?”
花听浅浅的笑漾开,人畜无害的样子,“刘大人清正廉明,怎会徇私枉法以权谋私,便是护也是护着寒门子弟早日成才,成为大齐的栋梁,护一个小小女子作甚。”
一句话也没讨到好处反而被花听抓住了把柄,楚家人愤而拂袖离去。
“二妹,你做什么去?”
薛灵见楚家人走后花听也朝外走去,抱着薛子念追了上去。
“去找子存……”花听回了句,楚家人背后是叶家,叶子寻兄弟找不到欧阳及,便让楚家人来找她,拿学院来逼着她去寻欧阳及,花听心里清楚,她别无办法。
“我也去。”
薛灵不放心花听一个人乱走,与花富贵一起陪着花听找欧阳及。
找遍了九曲县,伽兰巷和乌衣巷全部打听过却全无消息。
走在暮色下的街市上,目光一一扫过街道两边林立的店铺,花听愁眉不展。
“三弟!”蓦地,薛灵惊呼,手指向街边酒楼。
临街而建的酒楼,一楼大堂内人满为患,二楼雅间却比一楼清净了许多,欧阳及坐在窗边椅子上,正闲望着街景解闷,却见花听正顺着薛灵所指方向看过来。
不期然的,二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花听心猛然揪起,欧阳及身后出现一道倩影。
欧阳及察觉到花听的反应,嘴唇抿成了一道线,却任由女子双臂环上脖颈,脸贴脸地唤他。
“菜都上齐了,我们吃饭吧。”
欧阳及回首,薄唇随着动作擦过女子樱唇,女子立马抱住欧阳及贴得更加紧密,从花听的角度来看,就像俩个人正在拥吻。
“庞莺,你过份了。”
伸手关上敞开的窗扉,欧阳及推开庞莺面色冰冷。
“哪里过份了?”庞莺满不在乎,双臂圈牢欧阳及樱唇再度靠近。
欧阳及正要推开庞莺,雅间的门猛地被人踹开,抱着薛子念的薛灵闯了进来。
眼见女子不知羞地抱着欧阳及肆无忌惮地亲吻,薛灵发飙。
“三弟,她是谁?”
欧阳及抬起头,狭长眸子斜睨薛灵,“出去。”
连着好几天她陪着花听到处打听欧阳及下落,将花听的焦急都看在眼里,如今欧阳及安然无恙不说,居然抱着旁的女人亲热,薛灵哪里忍得下。
“你说什么?”薛灵咬牙。
“我说,出去。”
说话间,欧阳及望向出现在薛灵身后的花听。
花听仿佛没有看到欧阳及与女子的亲热举动,垂着眼睫道。
“荆府楚家人逼着我卖学院,我想你同我去见一见楚家人,把他们打发了,我绝不会再来烦你。”
不是银子就是学院,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过,欧阳及冰封般的眸子毫无温度,语气好似数九寒冬的风。
“我为什么要管这些?”
“因为筹建学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当初我根本没想过建学院……”当初他为了谁才答应参与的,如今却开始装糊涂,可他偏不如她的愿。
“子存,她是谁?”庞莺打量着花听,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警惕地盯紧了花听。
欧阳及漠然一笑,“无关紧要之人。”
花听眉心狠狠跳了下。
“三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薛灵绝不答应欧阳及如此说花听。
“要不然怎么说,说你们是唯利是图,只认银子不认人之人?”
花听知道此时商量欧阳及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强拽着薛灵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避开熏人的酒菜味,花听吩咐等在外面的花富贵。
“跟着子存,查清他到底落脚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