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暧昧旖旎,持续高能。
花清祀浑身麻透了,感觉指尖都被抽干了力道,滚烫的身子软软的贴着盛白衣,盛白衣在给她拍背顺气,玩儿似的亲她耳朵。
“祀儿,等冬天过来,我跟你一起晨跑,好不好。”
就这体力,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哦。
小淑女哪儿明白这些,羞红着脸掐他后背,隔着衣服也掐不了多重,小声嘟囔,“我一直打算坚持,是你让我不要去。”
“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
盛白衣把她架在怀里,替她捋了捋头发,“好点没。”
花清祀红着别开头,推他,贴着墙壁,反手伸去后背扣内衣带子,脸颊滚烫滚烫能滴出血。
“盛白衣,你最近好放肆!”
昨晚这样,今天又这样,太过分。
盛白衣眯着眼,单手撑在墙壁上俯身下来,捏着她下巴抬起,在红艳艳的唇上啄了口贴到耳边说了什么。
花清祀真的恼了,扯着他手臂往下攥就垫脚咬他脖颈,第一次这么重狠狠的一口。
“嘶——”
是真疼,不是装的。
花清祀剜他一眼,拧开门先出洗手间,隔了几分钟盛白衣跟出来,冲门外喊了声,“去拿一瓶烫伤膏。”
“好嘞,九爷。”
病房里好一股饭菜的香味,花清祀跟盛白衣没出来,他们也不好先吃,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等着。
元词招呼花清祀,“过来让我看看,真不用叫医生?”
“真没事,就有点红,没什么。”花清祀走过来,手背只有一层浅浅的红,毕竟是兑了凉水的,哪里能跟滚烫的开水比。
坐在沙发里局促的骆星站起来,“很抱歉花小姐,我真的不是有心,给您造成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再放在心上。”
确实是无心,骆星有不小心,花清祀自己也有不小心,没有烫伤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回事——”盛白衣站在转角处,站姿笔挺,端着右手捻着沉香木的珠子,绯艳的狐狸眼戾色浓郁。
他眼睛很漂亮,多情却不风流,一般的眼神看人无声胜有声的更撩人心动,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定在骆星仓促慌乱,微微发白的脸上。
骆星跟盛白衣本来接触就不多,头一次眼神交缠,那一刻她觉得呼吸都停了,整个人似泡在水里,轻易能将她溺毙。
“这位小姐,我在等你回答。”他出声催促,不耐烦。
花清祀过来,牵上他的手,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元词在床边开口,“是个意外,九爷,您息怒,她是我公司员工,来探望我的,刚刚我们在玩儿游戏,其实是我换动作的时候踢到桌子热水才洒了。”
盛白衣的气场,非一般人招架不住。
何况,的确是个意外。
“我衣袖湿了,你陪我去吹干好不好,九哥。”花清祀没撒娇,就是嗓音本就软,又是吴侬软语,听着很像撒娇。
盛白衣敛下眼眸,拉起手看了又看,这时远洲拿了烫伤膏来。
花清祀冲他一笑,可软了。
盛白衣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下,宠得紧,也笑了,“小朋友。”
小朋友才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两人又去洗手间,不过这次没关门,吹水机的声音闷闷地夹着两人轻轻的对话。
“如果是有意,哪里需要你出面,我自然会讨公道。”她乖巧的杏眼盯着盛白衣,软声软气,“我走路摔了跤,难道你就去把路铲了吗。”
“还说我,你才像个小朋友。”
说着垫脚在他脸颊亲了下。
盛白衣冷峻的轮廓这才放松,认真地帮她吹衣袖,“又招我?一会儿又要跟我生气。”
“那是你,你不正经。”
他低下头来,对着她脸颊吹了口气,眼神揶揄,“我不正经?你摸我就正经了?”
“你……”
明明是他拉着她的手烤火取暖!
等衣袖吹干,盛白衣给她抹了药,其实不疼了,但是冰冰凉凉的还是舒服点,然后几人才围坐在一起吃了午餐。
盛白衣煲的汤被元词赞扬了无数次,汤不多分给了三个女孩子,花清祀不是那样没礼貌的人。
盛白衣也没意见,跟元词在说话,“明天想喝什么汤。”
小元总受宠若惊指着自己,“我啊?”
“对。”
“我就不挑了,本来就是沾光。九爷手艺非凡,什么汤就行,你照顾好我家闺蜜就行。”
盛白衣没说,眯眼看元词吊着的腿。
“骨头汤吧,吃什么补什么。”
早点把元词补好了,花清祀才能得空,他才能独占小淑女。
“九爷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了解他的江晚意嘀咕句,“他啊,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好歹人家看清祀面子给我煲汤,你呢?哼!”
“……”
江晚意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端端接什么话。
午餐后,骆星也不好在多留道谢以后就离开,然后临行前又跟花清祀道歉,她觉得骆星肯定被盛白衣吓到,以送她的理由出来。
“骆小姐,你别放在心上,白衣他是无心的。很抱歉,是我没提前说明情况让你被误会。”
花清祀这样说只是想让骆星好受点。
“上次小词出事,听说你一直跟着寻找,作为闺蜜我很感激。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力所能及以内一定尽力而为。”
骆星没有花家这样的教育,不能做到花清祀这般面面俱到,就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电梯到了,花清祀看着她进去,说了句慢走,等电梯合上才转身。
她对骆星客气,只是因为元词被绑架那晚,骆星虽然没做什么,可她是真的担心元词,跟着江晚意东奔西跑四处打听。
对元词好的,她愿意爱屋及乌。
骆星乘电梯下了一楼,然后飞奔着出来,捂着嘴直奔洗手间,她在洗手台前吐了好一阵,抬眼时镜中的她一脸狼狈。
水流声很大,在这之中,骆星咬牙切齿念着花清祀的名字。
有些人与生俱来有自卑感,就譬如骆星,她愿意留在病房,只是想多看一眼盛白衣。
吃着那些饭菜和盛白衣熬的汤时,她自觉忽略掉所有人,把盛白衣对花清祀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疼惜的动作都变态地嫁接到自己身上。
花清祀,元词这种人生来优越,含着金汤匙出生,漂亮,金贵,多姿多彩,不像生在灰暗的她。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尖锐。
当幻想被打破时,她又觉得自己坐在病房吃饭时是那样可怜下贱,盛白衣亲手熬的汤于她好似赏赐一般。
盛白衣每一次的无视,都是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
嘭——
骆星一拳头打碎镜面,在破裂扭曲的镜面中,神色怪异对着镜子,嗫嚅出两个字。
她喊的是:九哥。
喊出的第一句,她又低头呕吐,洗了把脸后仰起头,笑容诡异,这次顺口多了,学着花清祀的细软的嗓音。
“九哥,九哥,九哥……”
——
送完人的花清祀折回病房,盛白衣坐沙发里,长腿交叠,捻着珠子在跟江晚意说话。
她进来,盛白衣偏头看她眼。
“要不要吃点水果。”花清祀问元词。
“好啊,我看看哦,哈密瓜看着不错。”
花清祀准备起身,江晚意快一步,“我来就行,你们聊。”
元词一声哼唧,“算你识趣,什么事都让我家宝贝伺候,要你这男朋友有何用!”
江晚意好脾气应着,“小公主说得对,我得识趣一些才行,我可没这本事比得过你的宝贝闺蜜。”
其实江晚意也纳闷,为什么元词总爱拿花清祀跟他比较。
他是男人,肯定没有女孩子那么心细,也没有花清祀从小那般的教育培养……然后元词就怼他。
‘不跟清祀比,你比得过盛白衣吗!’
得,盛白衣也比不过。
他这男朋友真该好好反省一下。
“清祀。”
“嗯?”
“下午江晚意在这儿,没什么事,你跟盛白衣去看电影吧。快要过年了,好多电影挨着上映,你先去看看,看了跟我讲讲。”
“我现在好多了,就是腿不方便,哪儿需要你成天陪着,在这么陪着九爷该拿枪追杀我了。”
盛白衣端坐着,没说话,就是目光,感激的看了元词眼。
这鸡汤,真不是白喝的。
花清祀抿着嘴笑,踱步过来,俯身凑近盛白衣,眼中有揶揄,“要不要去看电影。”
盛白衣将计就计,“要。”
二人世界,哪里能错过。
花清祀站直看元词,“那我晚点过来?”
“别过来了,早点回家休息。清祀,你不二人世界,我跟江晚意要过,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你怎么不懂?”
一个闺蜜,一个男朋友,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这时,花清祀才后知后觉,脸颊忽然就红了,“小词,你不正经!”
“……”
元词满眼疑惑,颇觉无奈,“我哪儿不正经了,我就想过过二人世界啊,宝贝!”
盛白衣忍俊不禁,取下外套给花清祀披上,牵着她走了。
哈密瓜切好,还摆了个造型,江晚意端着出来,一脸贱兮兮的,“原来,我们小公主想跟我二人世界啊。”
元词甩他一个白眼,“狗直男!”
“……”
“嗳,清祀说你两句,你就拿我撒气,你怎么不冲她吼一个。”
元词坐起来,也是气着了,“我吼清祀干嘛,我宠她都来不及。她是我闺蜜,你是我男朋友啊江晚意!”
“你看看盛白衣,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清祀身上,想方设法的找机会亲昵温存,你呢!”
“你是我请的看护嘛?你是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唔……”
一截儿哈密瓜直接塞元词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这是什么狗逼操作!!!
人家都是接吻堵嘴,你他妈拿哈密瓜堵堵嘴。
就在她准备吐掉,跟江晚意‘决一死战’的时候,江晚意凑上来,拖着她后颈直接压在垫子上。
深邃乌黑的眼眸盯着她,“元词,老子憋了很久!不是你他妈伤得这么重,你觉得我会忍你到现在?”
“你知不知道?”
“老子看见你就想扒你衣服……”
“狠狠的。”
“要你!”
前一刻还在骂江晚意没情趣的元词,这一刻脸颊血红,哈密瓜在嘴里被热度浸出香甜的水,顺着喉咙咽下去。
她正想动了一动的时候,江晚意贴上来,舌尖横冲直撞,卷着哈密瓜到自己嘴里嚼碎了咽下去才慢慢深吻她。
“那天护工帮你擦身体,我看见你身上很多淤青。”
“我怕弄疼你,一直不敢碰你。”
“小词。”
江晚意的一双眼慢慢烧红,想海底中的暗流旋涡,勾着她的魂儿一点点卷进去……
刚刚在切哈密瓜,碰冷水是凉的还带着点湿濡。
碰上她皮肤时,元词下意识的抖了下。
“疼不疼。”
那些人狠辣无情,不知怜香惜玉对着她乱踹,后背接触面积大淤青最多,一片一片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元词眨着眼,木讷的摇头。
“眼睛闭上,小公主。”江晚意这少年音,低沉着说话时,真的,一点不逊色盛白衣那嗓子。
元词的心怦怦乱跳,攥着江晚意手臂的人忍不住扯紧也是很乖的闭上眼。
病床不软,倒也不硌人,就稍微‘咯吱’了下,江晚意半边身体的重量压上来,也不敢全部压上去,毕竟还有伤。
“小词,你说我,对你的反应够不够大?”他的手还是有些冰,跟她十指相扣时渡过来一层凉意。
随即她的手背触碰到一处炙热。
“嗯?”
江晚意眯着烧红的眼,狠狠勾引她。
“你该担心,健康出院后,怎么补偿我?”
小元总虽然很羞怯,被这样又欲又野的江晚意迷得晕头转向,可她不是小淑女……
她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去,去旅游?”
江晚意闷笑,轻咬她舌尖,“旅游才几天,够么?”
“小词,我想要的是……一辈子。”
“一辈子都能这样压着你。”
这不是求婚,只是他的肺腑之言,守了二十六年的姑娘,只得用一辈子来弥补了。
元词也是这么以为,那一刻心悸的整个人要晕厥过去。
“不是求婚。”江晚意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疼惜的摩挲她滚烫脸颊,他眼神依旧漆黑迷人,但满是正经严肃。
“娶小公主,哪里能这么简单。”
“二十六年啊,小词。”
“我准备了二十六了,我会用最奢华盛大的婚礼来迎娶我的小公主。”
这一刻,元词忽然有点懂了。
以前江晚意那么爱去参加别人婚礼的原因,但凡请他,只要公司没事必定会去参加,有的人只是在某些场合一两次的照面,为了吹嘘认识江晚意,硬是碘着脸在结婚时送去请柬。
嘿,想到江晚意来了。
那时候元词还骂过他:吃饱了撑的。
江晚意温柔的抚摸着她脸颊,温热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润湿他指腹,“那你打算多久娶我。”
江晚意笑的迷人,“随时。”
“新房买好了,聘礼准备好了,婚纱准备好了,就等我的小公主了。”
元词笑起来,下一秒瘪嘴嘟哝,“戒指呢?”
“戒指……”
江晚意坏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呀,什么时候跑到我家小公主手上去的,小公主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呢?”
确实不知什么时候,江晚意悄悄给她套上了戒指。
流光溢彩的六克拉钻石戒指。
不大不小,刚好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江晚意低着头,虔诚万分,吻她手背,“戴上戒指,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元词,再跑,我就真打断你的腿了!”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日子。
可他就是憋不住,忍不了,想把她据为己有,此生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