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江公子后来者居上,确认关系就能走到订婚这一步,而盛白衣……看着江晚意发的消息,盛白衣捻了捻指腹有点心烦。
江晚意:【你第一次恋爱,提议倒是不错,一招制敌。大恩不言谢,祝福你跟清祀也早日修成正果。】
江晚意是真心实意感谢盛白衣的‘指点’。
其实也是盛白衣存了私心,花清祀从江南赶来心疼元词,照顾元词,整日在医院,晚上恨不得也住下。
他就想吧,如果江晚意跟元词处于一个甜蜜难分的状态,他家小淑女就该识趣的留在家里陪他了。
哦豁,这下好了,人家江公子求婚成功一半,盛九爷这边还不敢见家长。
电影上,花清祀看见个有趣的镜头,贴过来跟他耳语,“刚刚那个镜头,拍摄得好精彩,是一个伏笔。”
花清祀看着幕布这样跟他说话,盛白衣没回答,她转过头来,滚动的镜头光影晃动望进他一双深邃的眼底。
她眨眨眼,喝了口奶茶,“怎么了?”
盛白衣俯下身来,温热的手掌捧着她脸,那手勾着手串压在脸颊不太舒服,花清祀别了下脸。
“祀儿,接个吻吧。”
“……”
电影院,大庭广众之下,她才不要。
可是,她脸颊被固定住,流动的光影里他靠近,热气拂过耳畔引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九哥。”她有点慌,攀上他手掌,小声提醒,“这是电影院。”
“嗯,所以呢。”他嗓音低沉轻慢,指腹在她耳朵边轻蹭,沉香木的小穗刚好落在脖颈微微晃动痒极了。
“宝贝,电影院里可没说……不能接吻。”
这是什么鬼逻辑。
“真的不想接吻吗?”盛白衣掀开中间的扶手,空着的手勾住细腰,触摸上那根细细的脊骨,慢慢的一点点的咬着她耳朵。
“可是我看网上说,好多情侣更喜欢在电影院接吻……”
“因为,刺激。”
这场电影人不多,稀稀拉拉各坐各的位置,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说真的在接吻的不少,有的甚至弄出的动静挺大。
在电影院,盛白衣没有过于放肆,指腹就流连在那脊骨的尾椎处,亦或旁边的腰窝处。
花清祀羞的不行,挣脱不过,浑身酥麻电流,心跳紊乱,只好把脸藏在他肩胛骨处脸如火烧。
电影余下的后半段,花清祀压根没看到,被他搂在怀里像要咬死她一样深吻。
电影好不容易散场,离开时双腿是酥麻的,也没让盛白衣就一步步的挪,看他的眼神全是怨念。
回去的途中,盛白衣开车,红绿灯的时候才说,“晚意跟元词求婚了,缺一个求婚仪式,等元词出院就会补上。”
宁愿看手机也不看他的花清祀抬头,喜上眉梢,“真的啊?”
“嗯,江晚意发了消息来。”
“那我是不是该准备红包了。”
盛白衣笑问,“给元词准备了多少。”
“反正不少。”
“江先生动作好快,才刚确认关系……这样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不刺激一下双方,他们俩可能还对峙着。”
“小词跟江先生确定下来,我就松了口气。”
元词太洒脱不羁了,花清祀一直担心,她的好闺蜜真的孤独终老,她一直在说元词的事,想起什么拨了个电话。
时间不过九点多,花老夫人还没休息,接到孙女电话也是高兴。
“奶奶——”她喊的脆脆的,一听就知道是高兴。
老夫人先是一阵笑,“什么事啊让你这么高兴。”
“奶奶,江先生跟小词求婚成功了,上次您给我看的那匹布能不能给小词做一件嫁衣啊。”
那匹布很大,元词也不胖,想着应该是可以的。
“这个我还不知道,等等,我让你余奶奶去看看。”
花清祀那件嫁衣已经在动工,花老夫人跟余姨亲自绣,就是年纪大了手脚慢……没一会儿余姨抱着剩余的布出来。
花清祀说,“小词比我高几公分,168左右,比我胖12斤。”
估计这12斤全长去胸上了。
花老夫人跟余姨比划着。
“哟,裙子应该短了的一截儿。”余姨说,元词具体尺寸没报过去,只能比个大概。
余姨的话花清祀听到了,觉得挺惋惜,“奶奶,这匹布没多余的吗。”
“没了,我的宝贝孙女。这匹布是奶奶特意给你留的,剩下的一段,我还打算留着给我曾孙、曾孙女做衣服呢。”
“要不,奶奶另外去给小词寻一匹上好布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强求不得。
“那就辛苦奶奶了。”
“不辛苦,奶奶知道你的想法,想给小词最好的。小词对你好,奶奶自然舍不得亏待她。”
“这事交给奶奶,你就放心吧。”
这个事说完,老夫人就想起元词的伤,“小词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具体情况,花清祀细说了遍。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定让小词好好调养,万一落下病根老了可不得了。你也别着急,多陪陪小词,反正回来也不怎么安生。”
花家闹了这么一场,花辕又发布声明,可不得引起许多猜测和议论么,好在花清祀没在江南摘的干净,谣言议论没有波及她。
花清祀没说话就嗯了声。
两人聊了会儿,直到老夫人泡完脚准备上床休息电话才挂断。
不知不觉,车已经到咖啡馆,她在打电话盛白衣也没催促她,就这样侧身而坐盯着她。
“什么布匹。”
“就……一段很好的布匹。”花清祀不想细说江南那边的规矩,更不想说嫁衣已经在动工,这样讲好似她急着出嫁一样。
盛白衣眼眸带笑,没追问先下车。
进屋之后,花清祀没留下,径直回了自己屋,去翻衣柜的时候猛然发现……衣服带回去了不少,留在这边的没了。
东都潮湿,冬季衣服干得不快,贴身衣服还好,就是睡衣没了,翻了好一阵才找到一件夏天穿的,蕾丝吊带裙特性感那种。
“……”
这都十点多了,盛白衣肯定不会过来,洗澡上床,窝在被窝里刷会儿手机就能睡觉。
打定主意,去浴室前还特意关了阳台那扇门,这才放心去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泡澡期间还跟元词煲电话粥。
花清祀很捧场,一直夸戒指漂亮,江先生很浪漫什么的。
元词在视频中,笑的眉眼弯弯,挺害羞的摆着手,“江晚意也就一般般拉,还是比不过你男朋友。”
在泡澡嘛,肯定没穿衣服咯,再多的泡泡也遮挡不住花清祀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我,我是过敏挠的!”
元词嬉笑着,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那我可是孤陋寡闻了,第一次知道过敏能敏成吻痕样儿。”
“哎呀,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江晚意这厮,我都伤成这样不照样下得去嘴么。”
“……”
花清祀怀疑,闺蜜这是在变相地炫耀喂狗粮。
“我跟你港哦,要不是我现在腿上打着石膏,内伤还没恢复,确认关系当晚我就把江晚意睡了!”
“他虽然没你男朋友那么声名在外,也是有不少妖艳贱货打他主意。两个人相爱,除了互相爱慕,我还得让江晚意对我身体着迷。”
“你懂的吧,宝贝。”
元词给她抛了个暧昧的媚眼。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很多,却在这一刻感觉跟在沸水里似的。
“我泡完了,准备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的元词笑疯了,跟床尾窝在沙发里的江晚意嘀咕,“我家宝贝真是太可爱了,我要是个男人保准跟盛白衣抢她。”
窝在沙发里有些怨念和委屈的江晚意挑眉,“那我是不是该谢谢范阿姨,把你生的女儿身。”
“小词。”
元词在回复朋友圈里大家的祝福,“怎么了。”
“你跟清祀说,要睡我,什么时候啊。”
原地低着头,脸颊稍稍发烫,“等我伤好以后啊,不然我这副样子你还想欺负我?”
江晚意抿抿嘴。
心道: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早点表白,先睡一觉。
这两人在医院里甜甜蜜蜜,殊不知今晚,两家人已经聚在一起,亲家长亲家短地称呼上了。
“我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一定能修成正果。”
喻娴笑着,拖着亲家母的手,“如玉啊,是我们家晚意委屈小词了。当年也是我糊涂,明明知道他跟小词互相爱慕,偏偏听信了宴纾桐的话,以为他们有了孩子,才。”
范如玉,元词的母亲,四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被丈夫宠爱,保护得非常好。
她经常跟元词说,“别喊我妈,把我喊老了,请叫我范女士。”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范如玉还能不知道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跟晚意就属于好事多磨,别看她交往了两任男朋友,她跟我说过,跟那些人在一起,除了杜医生,其余的拉一下手就心里作呕。”
“小词跟我一样,就是死心眼,喜欢上一个人就死心眼。”
就像范如玉跟元奕东,他们俩是同学,大学正式开始交往,中间也因为误会分手过几次,最后也修成正果。
喻娴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你不嫌弃这个女婿就好,反正我对小词是十分喜爱,说句不怕你笑话的,很早我就把聘礼准备好了。”
元奕东在跟江屹峤喝酒,元老爷子因为身体问题,就只准喝了几杯就被晾在一边。
没人搭理,没人重视。
哼——
一听说聘礼,元奕东眼神就看过去,“什么聘礼。”
江屹峤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把这些年准备的,江晚意提前准备好的,滚瓜烂熟的背出来。
聘礼一大串,可听完以后元奕东脸上半点笑容没有。
喻娴赶紧找补,生怕元家不满意,“奕东,你要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说,我们保准准备到让大家满意为止。”
“奕东。”范如玉喊他声,拿眼神瞪他,扭头跟喻娴说,“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聘礼什么的一切从简就行。最主要的还是晚意对小词好,两个孩子好我们就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爸爸您说对吧?”
元老爷子总算有话语权,被重视了,“如玉说的没错,晚意跟麓时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好不好我还能不清楚?我们家对聘礼什么没要求,只希望两个孩子感情好。”
“这元家我还在,我说话还能做主。”
元奕东:“……”
他就不理解,元家就这么个小公主,都谈婚论嫁了还不能在聘礼上刁难一下吗?求婚的事问都没问他,元词稀里糊涂就答应,在稀里糊涂已经坐下喝酒,亲家长亲家短了。
元词是有多差,父亲跟媳妇一副生怕嫁不出去的样子。
小公主不好吗,长得漂亮,性子……性子不说,能力强吧,元氏现在几乎是元词在管理,品性……品性也不说了。
想着想着,元奕东就沉默了,在想了会儿,端起酒杯,反握住江屹峤的手,满眼感激啊,“亲家,我女儿就拜托给你们了。”
元词:诸位您们礼貌吗???
忽然被这么正经严肃的拜托,还把江屹峤弄的懵了下。
亲家,你这变脸太快,我跟不上速度啊。
“奕东你客气,以后晚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你跟弟妹母多担待啊。”
“不敢当不敢当,是希望你跟嫂子多担待些小词。”
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江麓时,表示憋笑真的好辛苦。
这四个人,各自打各自的主意。
江家生怕到手的儿媳妇跑了,元家生怕定下的女婿飞了,就担心自己孩子不被对方长辈希望搅黄这桩婚事。
“对对对。”范如玉赶紧接话,跟喻娴显得跟亲密,“娴姐,小词以后多拜托你了,你就当自家女儿养,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喻娴哪里敢啊,连连摇头,“言重了如玉,真言重了。”
‘扑哧——’
实在憋不住的江麓时终于崩溃,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江麓时清清嗓子指着手机,“这个视频好好笑。”
本以为到此结束,哪晓得喻娴话锋一转。
“你还有脸笑?我看你那脸快赶上地球那么大了,你看看你哥哥,表白确认关系到订婚一气呵成,再看看你……”
“说好听点是大学教授,说难听点就是单身狗!现在的大学生成双成对的那么多,我真不知道你以单身狗怎么好意思去上课?”
“你在学校晃荡的时候,看见人家打啵,拉手,亲亲抱抱不眼红,不嫉妒,不觉得丢脸吗?”
“……”
“妈,您这么说我,礼貌吗?”
喻娴不懂网络语,直接怼,“我哪里说错了吗?怎么就不礼貌?你不带女朋友回家,早点成家生子,你对我跟你爸礼貌吗?”
“我这是为你好,你以为我真的想管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江屹峤放下酒杯,跟夫人一个战线,“对,不识好歹的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该你单身!”
江麓时国际微笑,“我真是栓q!”
“你还敢跟我拽洋文!”
江麓时站起来,颔首行礼,“我学校还有事,先回学校了,你们慢慢聊。”
惹不起躲得起吧。
江麓时离开也没人去拦,喻娴连连摇头,“你看看我这两个儿子,真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要不是小词愿意要晚意,我怕他们俩兄弟都得孤独终老。”
范如玉宽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麓时学识渊博,模样俊俏,不知多少姑娘喜欢怎么会孤独终老。”
“现在不恋爱,只是没碰上喜欢的罢了。”
“对,是这么个道理。”元奕东附和,讨好媳妇儿。
元词跟江晚意的婚事——
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轻松,双方都满意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