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衣晕得很莫名,沈女士吓坏了,远洲跟闻韶也是第一时间冲进来,做了紧急处理以后送往医院
盛九爷病了——
这条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南洋传开,求着盛白衣好的人有很多,想让他身患恶疾一命呜呼的人有很多。
他是南洋的王,一旦镇压妖魔的神没了,南洋就该群魔乱舞了!
盛白衣的检查很快就出来,身体一切正常,如果正常为什么会忽然晕倒,找不到晕厥原因没办法醒来?
“夫人,要联系花小姐吗?”盛白衣晕倒,很多事情被迫停摆,除了远洲,闻韶,一直帮着盛白衣管理大量事务的柏青外,主心骨也就是沈女士了。
沈青釉坐在床边,握着盛白衣的手,“先不要惊动清祀,事情闹大可能会引起一连串反应。”
“明睿在江南,护着清祀还算安全,就怕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东都,引起大乱。”
“可九爷现在这种情况?”远洲急得跺脚,他们不是医生没有话语权,而医生也不能做什么。
一个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人,晕倒之后还醒不来。
“夫人,九爷该不会是撞了什么邪祟吧!”远洲脑洞一向很大,而且南洋比较信这些东西,不然远洲也不会每年七夕都悄悄去帮盛白衣祈福。
“冲撞邪祟?”沈青釉也信,而她一直很信奉只有南洋人才会去祭拜的神女,神女是什么来历不知道,传言巫山女神一直守护着南洋这座海上,早年保护出海捕鱼的渔民们不被海妖所扰,现在就求南洋一个国泰民安。
所谓病急乱投医,很多人正常情况下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总会去想一些别的办法。
“我现在就去神女庙,我现在就去……”
“柏青,远洲你们守在医院,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来医院,不管是用药还是检查,带着伍医生一起,小白早年对伍家有恩,他女儿跟太太的都有把柄被我捏在手中,我料定他不敢乱来!”
“如果清祀来电,你就说小白陪我在寺庙斋戒沐浴几天,不能跟外界联系,还有这个消息要压死了!”
“请夫人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九爷。”
闻韶在外面联系人,这个时候怕很多人跳出来捣乱,沈青釉绝对不能够再出事。
很快的,沈青釉同闻韶两人就赶去神女庙,女主持青莲法师接待的沈青釉,沈青釉道明来意便被青莲法师领着去上香。
可是很奇怪,不管沈青釉怎么点,三柱清香只能烧几秒就自然熄灭。
这种情况,非常不妙!
沈青釉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诚心跪在神女庙前,说句毫不夸张的,如今的南洋能够太平盛白衣有莫大的功劳,而在这份功劳下自然是很多尸山血海堆积,南洋早就有传言。
盛九爷如何上位的?
杀兄弑父,暴力狠辣,毫无人性可言。
“神女再上,沈青釉在此恳求神女庇护我儿白衣平安醒来,所有孽债沈青釉愿一人全部承担,恳求神女显圣救白衣于危难。”
“神女,求您保护白衣平安无事。”
不管沈青釉如何磕头,如何求,三柱清香就是点不着,最诡异的青莲法师在一旁帮着念经祈福,多年的佛珠竟然也断掉!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神女不想庇护保佑这个沾染太多血腥的盛白衣!他在人间欠下的孽债太多,得不到神灵庇佑和原谅!
“沈女士。”青莲法师上前来搀扶她,“神女已经给了很多提示,只怕盛先生这一次凶多吉少。”
“您不如早些回医院陪着盛先生。”
青莲法师言尽于此,不仅赶走了沈青釉跟闻韶,连同络绎不绝的香客也被拒之门外。
神女庙从今日开始闭寺。
盛白衣就这样昏迷着,不管消息怎么压,还是传去了东都,传去了很多地方……
只有江南,还是一片净土。
不管连续几天,盛白衣都没联系,也没吩咐什么,花清祀觉得奇怪,明睿也觉得奇怪起来。
初五,花家亲戚都来拜访得差不多了之后,花清祀才有点自由时间,这些日子来拜访的亲戚哪个不问一句,除夕当晚那般手臂表白的人是谁,花清祀再好的教养也被扰得不厌其烦。
“花小姐。”明睿在门口等着,见她抱着东西上来接。
花清祀说了谢谢,上车之后询问他,“九哥这几天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不过我问了南洋那边。夫人带着九爷去神女庙斋戒沐浴,这期间是不能同外面联系的。”
“夫人信奉神明,每年都要去上几次。”
这样一说花清祀就放心了,理了理裙摆笑说。
“九哥没事就好。”
“花小姐这是拿的什么东西,盒子很精致。”黑色盒子外包裹着一层绢布,上等的布料,黑盒子露了一角出来,用料罕见非凡。
“我们花家祖上传下来的一把古董短匕首,我打算去找前辈请教一下,如果戾气不重打算送给九哥。”
还有很长一截路程,闲着无事,花清祀就跟明睿先聊起来。
“九爷是比较喜欢收藏古董。”
花清祀抿唇一笑,她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我晚上跟叶苒有个聚会。”花清祀说。
明睿应了声,“花小姐是不想让我跟着?”
“两个女孩子,说些私房话。让你不要跟,只怕也不现实,你就远远跟着,不要影响我们女孩子之间的谈话就行。”
总有些事情和话,花清祀是不想让旁人知道的。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车子开了五十多分钟,停在一处典雅的住宅处,这户住宅的主人姓毛,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古董鉴赏专家,也是国家级的代表性人物。
这还是拖了慕容家的关系才能有见面的机会。
“我陪您进去。”
这是私宅,没任何部署,明睿哪里放心。
“好。”
花清祀自报家门后,就有佣人来迎接,领着他们一路到书房,那时毛教授正在鉴赏一幅字画,他的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
“先生,花家三小姐来了。”
毛教授看得非常认真,戴着手包,拿着放大镜,俯身在字画前一点一点的细细甄别。
“三小姐请坐,我家先生还有一会儿,先给您上杯茶,您看想要喝什么。”
花清祀颔首道谢,“有劳,客随主便。”
明睿站在花清祀背后,抱着盒子好一晌,俯身而她耳语,“这屋子里大概都是真迹。”
“……”
这么多,毛教授该多有钱啊!
“怎么,你认识?”原以为毛教授太过忘我,没想到明睿这十分小的一声还是被他听见?
这时,毛教授才转头,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精神矍铄,气宇轩昂,就属于看第一眼就知道他非常有学识那种。
明睿微微点头,不卑不亢,“让您见笑,我家先生也喜欢收藏,不过瓷器花瓶,古董字画不喜欢,他比较喜欢兵器。”
“你家先生是谁?”
明睿只是一笑没回答。
感觉到他的骄傲,毛教授哼了声,放下放大脚踱步到书桌,“听说你有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让我看?”
花清祀站起来,刚准备说话,佣人送了茶水进来,打断一刻花清祀才开口,“的确有件东西,想请毛教授您掌掌眼。”
“找我估价拍卖?”
这种人见得太多,满身铜臭,毛教授不喜欢。
花清祀摇摇头,勾了下耳发,温婉端雅,落落大方,“不是,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来历和故事,这是送给我男朋友的礼物。”
毛教授的眼神在花清祀跟明睿身上打量番,“你男朋友,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先生是吧?”
“是的,毛教授。”
“有古董不卖,轻易送人舍得吗?”毛教授端起茶呷了口。
“我男朋友喜欢最重要,他要是喜欢,路边一块石头也价值万金,他若不喜欢价值连城于我也只是个物件。”
“我知道毛教授的规矩,如果我的东西被您看过以后,出现在任何拍卖会现场,或者黑市挂卖,我花清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随时供应毛教授到花家赐教。”
毛教授一时没说话,转过身来再次打量花清祀。
“江南第一名媛,花家三小姐,当真与众不同。既然你是来找我看东西的,那就闲话少叙,拿过来吧。”
“有劳您了。”
明睿抱着盒子过来,放在毛教授指定位置,上好的绢布滑落,就单单只是盒子也让毛教授瞬间变脸。
“啧,这盒子……可是个稀罕物件啊!”
遇见好东西,毛教授dna就动了,重新戴起手套,拿起放大镜凑近了非常认真仔细的观察。
“这做工也是实属罕见,我鉴赏几十年真是第一次遇到。”
花清祀放轻脚步跟上来,“东西在盒子里。”
毛教授没说话点点头,就是盒子都看了半小时,嘴里不时说出一些花清祀不太能听懂的话。
什么‘古书记载’,又什么‘神话故事’反正说得很乱。
半小时过去毛教授终于舍得打开箱子,随着盒子打开,安静躺在里面的短匕首利刃寒芒一扫。
咔嚓——
真是神了,佣人送上来的两杯热茶碎了!
“你这……”
这世上,还真有许多普通人解释不了的事情。
毛教授准备碰短匕首的手堪堪停住,猛地收回,扭头盯着花清祀,“这东西,是你花家祖上传下来的?”
“是。”
“没人打开过?”
花清祀拧眉细想,“应该打开过的,不过家里人看不出所以然来就一直压箱底保存着。”
“我男朋友喜欢,我才拿了出来,应该是第一次招人鉴定。”
“三小姐。”毛教授后退两步,神色严肃,“此物件只怕来历非凡,此物是古董有灵,我只怕镇不住。”
“您若愿意,先把东西带回去,我帮你询问询问,看哪位愿意来江南一趟。让您见笑,我才疏学浅看不明白这东西。”
才疏学浅,跟毛教授那是完全不搭边的词语。
花清祀心中疑惑更多,往盒子里看了眼‘嗳’了声,几步上前也没什么讲究直接把短匕首拿起来。
“前些天我看,刀刃是银白,为什么现在是红色!”
毛教授眉心一蹙,“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刀刃。”花清祀抚了下,赶紧拿手机,翻出照片来,“您看看,当时拍照的时候是银色,现在……”
现在整个刀刃通体红色,不像什么钢材所制,到像一块玉,极好的玉,拿起来对着灯光,刀刃中隐约才透着光。
这件事好玄虚,被说的也好玄乎。
毛教授不信花清祀可以,但明睿,这么久对花清祀也是很了解,她不会轻易撒谎在这种事情上。
“我能,拍几张照片吗?”
“可以。”
毛教授拿着手机,对着短匕首拍了许多张,“我会尽快联系朋友,到时候给你答复。不过三小姐听我一句,这东西……诡异的很,还是少碰为妙。”
毛教授没能说出所以然来,只好暂时先离开。
而叶苒约她聚会已经好多次,再次失约不太好,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让明睿把他送去目的地,在让明睿把东西送回花家让奶奶保管。
叶苒约的地方,是贴近近郊一处私人会所,环境很好,私密性强,很多名媛千金喜欢在那边聚会。
花清祀是去过的,也不觉得有什么。
“阿山,你留下照顾花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
花清祀已经进了会所,凡是在江南上流,声名在外的,会所服务生都能喊出名字,知道她跟叶苒有约就领着上包厢。
还以为叶苒在spa什么的,她只是要了壶茶,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在看电影。
包厢温度高,花清祀进来就脱了外套,细细的牛仔裤把她一双腿的美感展露无遗。
“怎么一个人在喝茶,抱歉,让你久等了,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会儿。”
叶苒情绪不高,招呼她入座,“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心里烦闷想约你出来说说话。”
“我知道花家这两天很忙,还一直约你,实在抱歉。”
叶苒给她倒茶,是一壶花钱,气味闻着很清新。
“谢谢。”花清祀把手机放在一边,端起茶杯,环顾一下包厢,“怎么没有喊上乔颖一起,她还没从老家回来?”
叶苒低下头去,心不在焉的拨弄手腕上的手链,“今年乔颖没回老家,她去了一趟西川。”
西川这个地儿,花清祀还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西川那边乔颖有工作吗?”
“不是,乔颖的……男朋友是那边的,过年就陪着一起过去了。”
花清祀总觉得叶苒心情不好,魂不守舍,放下茶杯问她,“苒苒,你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
太不像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叶苒,太过沉闷。
包厢里安静一晌。
叶苒忽然看向她,“有,你能想办法帮我杀了封业成吗!”
封业成,叶苒的老公,封家二少爷,当年是他一片痴心的追求叶苒,闹得半个江南沸沸扬扬。
当时,花清祀就提醒过她:封家虽然家世了得,但封家两位少爷并非善茬,你如果执意嫁过去,就要保护好自己。
花清祀脸上的笑容淡去,也无意识的拨了拨腕表,“封业成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起了这样决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