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尘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以防止她听了后面的话,会动手打人。
纪梵音却死命的抓住他的手,并用眼神狠狠的瞪他:你敢再说下去!!
水清尘沉默片刻,凝望着她,使了很大劲儿,终于把手从她手里抽出,然后,用了更大力气反抓住她的手,并紧紧又紧紧的握住。
“小音,你听我说。”
他满眼愧疚和挣扎:
“在十四年前,我祖父曾为我定下一桩婚事,在这件事情上,你可能有所了解,但那不是全部的真相。真相是……”
纪梵音嘴角抽搐,翻了一个白眼:
“我就算不想听,你也执意会说下去,对吗?”
水清尘自顾自地说: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也是与我有婚约在身的那个人的生辰。”
纪梵音盯住水清尘,有气无力的叹气,做最后的挣扎:
“尘尘呀,你知道的吧,我一不开心就要拿别人‘寻开心’,你确定要惹我不开心?”
水清尘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深情又复杂:
“如果现在再不说出来,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你确定吗?要我抱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与你共度一生。”
纪梵音脸上全无了笑意:
“你威胁我?”
水清尘冷静的点点头:
“是。”
纪梵音同样冷静的问: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确定要拿我对你的心意,威胁我?”
水清尘:
“是。”
纪梵音的瞳仁突然收缩,冷戾的视线深深地盯在水清尘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
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暮蝉衣坐立不安,心生一丝惧怕。
上一次,她见到纪梵音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还是查出那件事情真相的那天。
那次,纪梵音一一挑战战殇等人。
期初,他们很是兴奋,能与殿主过招,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兴奋,迫切,激动,振奋,再然后,是惊慌、焦急、求饶……
殿中但凡是个能打得、健全的全都上了。
整整两夜一天,殿主发泄了怒火,身体逐渐显出疲乏之态,这一睡,殿主睡了整整两天。
自那时起,他们才终于明白少爷常说的那句话——你没见过她盛怒时的样子。
暮蝉衣咽了口唾沫,玉手按住桌角,准备好随时逃跑,如今,战殇他们都不在,仅凭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对扛得住暴走的殿主!
久久。
久久。
纪梵音嘴角的线条慢慢放松,眼波斜瞟,不情不愿的嘟囔:
“订婚了不起啊,说得好像谁没订过婚似得,所以呢,跟你订了婚,又跟我同一天生日的那个人,是死了吗?”
水清尘浅浅一笑:
“她会过得很好,别这么说她。”
纪梵音抬起头,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看着水清尘,故作凶狠的出声威胁:
“以前而已,等我知道她是谁,她的日子还能过得继续好下去,我头砍下来给你玩儿。”
水清尘忍俊不禁的摇摇头:
“小音啊,话不要说的太满。”
纪梵音“哼”的一声,撇开脸,又忍不住的在意,用余光瞄向身旁,问: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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