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悠悠长叹:“若兰,你还是称呼我老夫人吧。”
“阮祖母……。”秦若兰暗呼不妙。
“我是阮家的祖母,不是你秦家的祖母。”阮老夫人摇摇头不胜唏嘘,“错了,当年是我错了。”
阮耿的手重重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下:“陈婉玉,你与秦若兰无事生非,制造谣言,不惜破坏侯府百年名声,甚至还要毁了绵绵。你可认罪?”
“老侯爷,婉玉承认没管教好若兰,导致她不懂规矩、胡言乱语。”陈婉玉一脸委屈,“可您说的这些,委实是冤枉儿媳了。”
“老侯爷,老夫人,若兰刚才是吓坏了,情急之下胡诌的,实在不是故意的啊。”秦若兰避重就轻辩解道。
“胡诌?”阮绵绵笑了,“秦若兰,你不是自吹自擂说魔方是你复原的吗?”
“没有的事,我压根就没听过。”秦若兰矢口否认。
阮老夫人沉下脸转向陈婉玉:“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事跟我就更没瓜葛了。”陈婉玉毫不犹豫否认道。
阮耿冷哼道:“看来你们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阮绵绵摇摇头:“大伯母,机会给你了,可惜你执迷不悟。”
陈婉玉心头咯噔一下,现在她可不敢将阮绵绵的话当童言童语,她所说的必定有含义。
阮耿手掌拍了拍,云嬷嬷带着几位小姐从外头走进来。
云嬷嬷行礼后介绍,这几位小姐都是朝中大臣府上的,其中也包括方大为和林慎两位尚书府上的千金。
秦若兰顿时跌坐在地上,这几个人她全认得。她与京城贵女圈里的小姐们谈不上多深厚的交情,但与这几位算是交好,她正是借着她们的口传出流言的。
原来,阮耿下令彻查,阮一他们很快就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是第一个传言还是第二个传言,都是从陈婉玉和秦若兰口中撒布出去的,的确是她们在背后搞鬼。
今儿特地请来这几位小姐,正是为了跟她们当面对质的,几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没错,最初是秦若兰主动说起的。
“对,我们听传言说解开第一个魔方的人是阮家的孙辈。”
“记得那是在靖王郡主的赏花宴上,我们很好奇就问起了究竟阮家谁解开魔方。”
“侍郎夫人说不是天道学院那兄弟仨,还说也不是太子殿下的伴读阮晓。”
“我们思来想去,定安侯府就那么几个小辈。就试探着问秦若兰是不是她?”
秦若兰听到这里辩解说:“我没说是我自己啊。”
“可你也没否认啊。”
三言两语,在场的都是精明人,一听全明白了,原来是有人爱慕虚荣冒名顶替。
阮老夫人微笑着说:“有劳几位小姐了。云嬷嬷,命人将她们安全送回府,给她们几个各自准备份薄礼,以表谢意。”
“不敢当,老侯爷,老夫人,我们就先告退了。”
临走前,几位小姐不屑地朝秦若兰的方向甩甩袖子。
之前,秦若兰俨然是鸡犬升天,老是趾高气昂对她们指手画脚,迫于家里的压力她们才勉强与之的交往。
现在知道一切都是谎言,有她们几个宣传,不出半日,秦若兰就会从云端跌入谷底。
陈婉玉和秦若兰仿佛被抽干了气力般低着脑袋。
阮绵绵比较矮,虽然她们低着头,不过她还是能看到她们眼底的恨意。
“现在不用多说,也容不得你们狡辩了吧。”阮耿话锋一转,“那就再说说,你们俩今儿在几位大人跟前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企图陷害绵绵?”
周芸宁猛地站起了:“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娘亲,别急,别急,我这不没事嘛。”阮绵绵赶紧安抚道。
周芸宁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老侯爷,老夫人,你们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天天提心吊胆,安生的日子都不能过。要不,你们就将我和绵绵逐出侯府吧。”
这段日子,周芸宁命霜儿送出去的绣品卖了不少银子,再加上阮绵绵的洗脑,她的想法与过去有了极大的不同,她很自信能养活女儿。
几年音讯全无,阮祈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再说就算他真回来了,若他心里有她,哪怕天涯海角也能寻到她们母女的。
“芸宁,你这说的什么话呀?”阮老夫人急了,“云嬷嬷,快扶三夫人起来。”
“老三媳妇,你先起了。你是阮家的媳妇,绵绵是阮家的孙女,你们母女俩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在府中呆着。”阮耿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另外俩人,“要被驱逐出侯府的可不是你。”
阮老夫人会意地点点,老侯爷这是明示不是暗示了,只是内宅家眷的事还得自己来处理。
“秦若兰,你不是阮家的人,我不能对你使用家法。”阮老夫人满脸失望,“你与阮家、与老婆子我缘尽了,回秦家去吧,让秦家自去发落你吧。”
“老夫人,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听到回秦家,秦若兰是千万个不愿意。
母亲是陈家庶女,秦家小门小户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有陈婉玉照拂,秦家的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对于秦家所过的日子,秦若兰离家的时候虽小,但却印象深刻,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的秦家她岂能回去?
陈婉玉拉住秦若兰的手:“老夫人,我打心里将若兰当成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您开开恩,要打要罚都可以,不要将她送秦家。”
“她本就是秦家人。”阮老夫人很坚决回应道。
顾清柔开口说道:“是啊,大嫂,若兰是个客人,在咱们府上一住就是好几年,就算是你娘家亲戚,咱们侯府招待也得有个头啊。”
“你闭嘴,顾清柔,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陈婉玉提高了声音。
顾清柔怒气冲冲站起身俩刚想要反驳,旁边的阮祝轻咳一声,她攥紧手、按捺住火气、气呼呼又坐下了。
咦,没想到二伯父还挺硬气的,向来叽叽喳喳的二伯母竟然怕他,对比起来大伯父显然窝囊多了。阮绵绵心中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