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花厅便看到二人已然是醉了,脸上都晕染着潮红,看到我便唤着
“儿媳妇回来了。”
“姗丫头你们去哪了?”
李东煦眉心微蹙,眼神微微一沉,我却是嫣然巧笑,步履轻盈的走到桌前,不答反问
“公公安,刘叔安好,您二位这是谁赢了?”
“我。”
“我。”
二人皆比划着自己,我便笑着说道
“我看啊,是我公公赢了,刘叔,您输了。”
“哈哈,看到没有,我儿媳妇就是聪慧,心明眼亮,姗儿,你说对了,这老东西喝不过我,就是你爹赢了。”
“咋滴?姗丫头,上次你就向着老李头说话,你不能公平点啊,不行,我得给你看看眼疾,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老李头舌头都硬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咋看出来他赢了。”
“你不许说我儿媳妇,别看你给她医了伤,也是不能说得,姗儿啊,你们事都处理妥当了,有什么事就让煦儿去办,不用你操心的,他一个男人就该护着媳妇,挡在媳妇前面,你莫要心疼他,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要他做什么。”
我转头看了一眼从进了花厅只见过礼便站着不语的李东煦,他对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便看向李世国,笑道
“谢公公关怀,事都办妥了,就是煦哥出面办的,根本就没用我操心,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事事都护着我,那用得着我亲力亲为。”
“你莫要哄我,李妈妈和老东西今日都同我讲了,他没在你身边,是你自己独挡一面的,明明就是你护着他,对了,在家别叫公公,叫爹,额~~我听着舒坦。”
李世国说着话,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刘伟在旁就大笑起来,
“老李头,这儿媳妇茶都没喝呢,你自己倒是先改了口,还说没喝多呢。”
“儿媳妇叫我爹,与我喝没喝多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才是喝多了呢。”
李东煦坐到我身边,低头一手抚额,一手在桌下握住了我的小手,轻轻摸索着,我也很无奈的笑道
“好好好,我爹没喝多,爹,既然您已经赢了刘叔,那您今日是不是应该放过刘叔了,也让刘叔早早回去歇着,这样啊,您是赢家,大人有大量,让煦哥先送你回去休息,然后再送刘叔回去休息,可好?”
我说完话,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李东煦的手,示意他赶快送李世国回屋休息,李东煦马上会意,起身就去扶李世国,李世国听我说的话,那叫一个高兴,
“哈哈,老东西,听没听见,我的儿媳妇就是好,姗儿,爹听你的话,不与他计较了,给他个台阶,我先回屋休息了。”
李东煦扶着他出了门,还能听到他不利索的说着话
“煦儿啊,你有没有把中馈都交给姗儿啊?你可不能藏私啊,还有你那些个铺子,酒庄的进账也都要交给姗儿管着啊。”
“爹,您放心吧,儿子都已经交了,儿子听您的话绝没有藏私的,爹,您注意点脚下。”
“这就对了,咱们李家以后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
父子俩说话声音渐行渐远了,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刘伟,
“刘叔,您喝得不少了,我让南贵送您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向外唤了一声南贵,就听到南贵应声跑了过来,连带着李妈妈也跟来了。
刘伟不高兴的看着我,抱怨道
“姗丫头,你太偏心了,心疼老李头,就非说我喝输了,我可不依你的。”
“刘叔,我说您输了,不是完全向着我公公,晚饭桌上没有我和煦哥,公公自是要问得,李妈妈向来是通透的,一定会如实通禀我们的去向和缘由,您应是知晓的,可是您却问我们干什么去了,不得不让姗儿想是您喝多了,忘了。”
刘伟眼露迷茫的看向李妈妈,问道
“你说了吗?”
李妈妈无奈笑着答道
“刘老爷子,老婆子可是一开饭的时候就向您和我家老爷禀告过了,就像少夫人说的,您是喝酒喝忘了。”
刘伟抚着额,想着,李东煦便已经回来了,见我就笑,我回以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再看向刘伟便道
“刘叔,我公公已经回屋歇着了,今日无论输赢都结束了,不如养上几日缓过来,再战如何,我和煦哥送您回去休息吧,我明日啊,还有要事要求您呢。”
这次倒是没用我的示意,李东煦便扶起刘伟,我跟着一同出了花厅,李妈妈唤着金平和朱妈妈来收拾着,她则向着我们院子的方向走去。
刘伟醉意朦胧的叨咕着
“小煦儿,你在哪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媳妇,这声音如娇莺初啭,可是字字句句让人无法反驳,娇小玲珑的一个丫头,怎么就藏着这么多道理呢,我听老李头说提亲当日你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再就没撒手过,日日放在身边,现在看来,要是我也会如此,这要是自己不看着,再让人给惦记去,肠子都要悔青了。”
李东煦轻笑出声,却是不语。
我跟在他们身后,听着那些个醉话,头疼的很。
他打了几个酒嗝,又说道
“小煦儿,莫要急,三日,再有三日,你就能如愿了,姗丫头的身子就好了,不过药膳是不能停的,还要吃上些时日,再过些时日我再给她改改药膳,可以有助孕的,嘿嘿,你自己努力吧,刘叔能帮你的都帮了,我好歹也是做过太医的。”
这次李东煦倒是高兴的开口了,
“谢谢刘叔了,让您费心了,东煦自会听您的话,好好努力的。”
眼看着就到了刘伟住的院子了,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我,醉意浓浓的道
“姗丫头,你是个好心眼的,如果我没猜错,你求我的事……额~~不过有个条件,我不去玉阳县城,你牙尖嘴利的,就把老三给我带这儿来,当年我被他气得发誓,此生不踏入李府半步,只要人能来,不用你求,凭着我和老李头这几十年的交情,自当全力一试的。”
我惊讶的看着刘伟,下意识的说道
“刘叔,您没喝多啊,您不会是装得吧,您都能猜到是这事啊,看来今日是姗儿武断了,怕是您赢过我公公了。”
“哼,还算你聪明,老李头是病人,我让着他呢,你说的那些话正好给他个台阶,送他回去,我会输给他,得了,你自己想想怎么把那个三犟种弄来吧,你说说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路都走不了,怎么就犟成那个熊样子呢,唉……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回去歇着吧,今日怕是累得不轻,我也回去睡了。”
李东煦扶着刘伟送入屋中,我则是站在原地想着刚才的话,让三叔来这里住,怕是有些难,如果可以这么多年了,能说能用的人都试过了,一直没成过……
正想着出神,突然两脚离地,被横抱着向外走去,下意识要惊呼,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唇角勾起,往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轻声道
“煦哥,我这些日子胖了,你抱着我是不是重了些,要不然我自己走吧。”
“不重,还是很轻,要多吃些,再胖些才好。”
“我已经很努力的吃了很多了,而且无论何时只要是药膳或是燕窝,我都是一滴不剩的。”
“嗯,我看到了,不过还是要再努力些。”
“好~~我再努力些,煦哥,你说三叔能来吗?”
“我倒想问问姗儿为何想到此事?”
“啊?你和公公没有想过吗?刘叔自己都说可是当过太医的,哎?对了,那他现在为何不当太医了,我记得你说是南贵在府城把他接来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只知道当时他可是名满京城的,却突然辞去了太医一职,来找爹了,是爹在玉阳县城给他安了家,至于去府城接他来给你医治,是他在府城给一个老友看诊,直接就给接来了。”
李东煦说完,想了想又问
“姗儿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何想到三叔的。”
“三叔自己一个人在县城住着,太孤单了,刘叔医术如此了得,但凡有一丝希望也总好过现在啊,医口能言或是医手能写,再不济医脚能走,都可吧。”
“怎么没想过让刘叔给岳父医治腿呢?”
“我爹现在不是有你的方子嘛,一日好过一日,何必还要麻烦刘叔呢,三叔才是值得着急的,而且今日你也听到了,刘叔也是想要试上一试的,所以啊,我还是想想怎么把三叔请来吧,不行就骗来,要不然,煦哥,我们给他绑来吧,嘿嘿。”
二人说着话就进了院子,我看到李妈妈正从屋里出来,见我就笑道
“少夫人,水都好了,您先去洗个澡,好好解解乏,我这就去把药膳给您端来。”
我点头应着,李东煦便将我抱到净室,自己回屋去换衣裳了。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浑身松泛了不少,穿好中衣,拿巾子擦着头发,出门便看到李东煦正站在门前,见我出来就伸手拿过巾子为我擦头发,我抢回巾子,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道
“我自己能擦干了,等你洗好澡来检查,快去洗澡吧,我已经把水放了,浴桶也刷好了,暖炉上的水也已经温好了,快去,快去。”
李东煦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
“越来越有个媳妇样子。”
说完就进了净室,我冲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便回了屋,看到李妈妈刚好将药膳放下,我便走过去拿起小碗,小口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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