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闫峰抬眸的瞬间触碰到夏心悠眼眶里的水茫,心微微抽动了一下,胡乱地耙了耙头发,望着她,心疼地开口,“什么时候来的?”
夏心悠扫了一眼华闫峰,抿着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华闫峰涔薄的唇角苦涩地扬起,“悠悠……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刚才还抱着她?!”夏心悠眸子一愣,黛眉一挑,凌厉的眼神直视华闫峰。舒骺豞匫
华闫峰呆愣了半晌,倏尔,涔薄的嘴角勾起,她的小丫头真的变了—謇—
三年的时光,真的会将一个人的性格改变,原本乖巧如今温柔如水的女孩儿如今早已变得伶牙俐齿,这一点华闫峰在韩国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然而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改变很突兀.
反而是眼前这个和悠悠毁容之前一模一样的女孩让华闫峰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了。
虽然从昨天抽完血之后,华闫峰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然而他也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巯。
事实上,夏心悠确实是失踪之前就已经毁了容的,这一点既有人证也有物证,华闫峰记得清楚也明白。
而眼前的女孩,最奇怪之处无疑就是她那张完全没有任何伤痕的脸蛋了。
太完美的东西,其实也正是最有问题的。杯子摔破了重新修补也会有裂痕,何况是人的脸?
想着想着,华闫峰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
夏心悠白了华闫峰一眼,冷厉的光芒射进他琥珀色的眸底,跺了跺脚,“你还笑?!”
华闫峰抿唇浅笑,一本正经,满脸严肃地望着她,声音低沉而稳重,“那我不笑就是了。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韩国等我吗?”
夏心悠听着他说话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急得就想掉眼泪,狠狠瞪他一眼,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女孩身上,瞳孔倏然一缩,撇撇嘴,“我怕你是掉在美人坑里,回不了韩国了!”
“什么话儿?我说到就会做到。我又不像你,没心肝儿……”此情此景,华闫峰竟然还不忘挖苦夏心悠。
夏心悠心里那个火啊,瞬时就烧得更旺了,各种火,其中也包括妒火。
跺脚,白眼,咬唇,夏小姐的生气三部曲,映在了华闫峰的眼里,那就是调皮又可爱的小模样啊!
华闫峰看着她怒火中烧的样子,撇撇嘴,宠溺地说道,“好了,丫头,你别生气了,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我……我……刚才是刚刚睡醒,脑子有点儿混乱……”
夏心悠蹬着他,沉默,垂眸。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看他俩斗着小嘴的女孩儿开口了,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夏心悠,绿宝石的眼眸闪烁着流转的光茫,那娇滴滴的模样比夏心悠年轻的时候还要更上一层楼。
咬字发音几乎是和夏心悠一模一样的,然而,只要仔细一听,还是会发现其中有一些微微的区别的。
比如,这女孩儿此刻唤着“少爷……”的时候,尾音明显是往上翘的,让人听得连心尖儿都发颤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娇滴滴的娃娃音啊?
可咱华哥偏偏就不是这普普通通的男人啊!
当窗户外的微风轻轻拂面之时,昏沉的宿睡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华闫峰开始理智并综合分析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了。
听着她唤自己,华闫峰眼角若有所思地抖了抖,望着她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探究的玩味,“你确定我是你的少爷?”
小女孩身子一僵,脸色遽变,抿着唇角,疑惑地望着华闫峰,声音忽而窜高了,“少爷,你怎么这样问我啊?你真的忘记我了吗?我真的是悠悠啊!站在门口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咝——
华闫峰鹰隼的眼眸倏尔滑过一抹精光,她为何一直强调自己是悠悠呢?从早晨到现在,她无数次的强调着。
华闫峰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过于《犯罪心理学》的课程,里面就涉及到当一个人在说谎话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相信,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首先会反复地提醒自己说要说谎的事情,而嘴上也就会在不经意之间一直重复这些话。
身子微微一怔,华闫峰心中已经大致明确了七八分,眼前的女孩儿虽然处处和悠悠一模一样,然而她却似乎忽略了一点,从小到大一直很倔强的悠悠从来不喜欢为自己做过多的解释,最最最愤怒的时候,悠悠也只是会提出疑问,却绝不试图辩解。在悠悠的思想里,如果那个人相信她,她根本就无需做任何解释。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我是你的少爷吗?”
华闫峰凌厉的声音逼人摄骨,望着女孩的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杀气,四周的空气瞬间有点压抑。
夏心悠身子猛地一颤,视线倏然落在了那小女孩脸蛋上,不得不再一次感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啊——
完全一模一样的脸,需要多小的概率,等个几万年的时间才可以碰见啊?!
然而,作为一个刚刚从韩国凯旋回归的造型师,夏心悠告诉自己,这张脸绝对不仅仅只是造物者的巧合。
这个女孩儿如果不是有备而来,就是有谋而来,总之,情况扑朔迷离,绝非夏心悠这种小透明可以看穿的。
解铃换续系铃人,女孩儿很明显就是冲着华闫峰而来的。一念至此,夏心悠不由得喟叹了几声——这妖孽做的男人,就是喜欢招蜂引蝶。
最可恨的是,这些蝶儿们的手段还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且不说殷柏雪三年前开车撞人的心狠手辣歹毒阴狠。就单单说眼前这小女孩儿如果要整出这么一张和夏心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蛋儿,那该得挨多少刀流多少血啊?!
这一点,从乔治那里学过皮毛整容知识的夏心悠自然是非常了解的。真是想着就心疼啊!看着就惊心啊!回想三年前,自己是因为情况特殊,情非得已才要选择去整容的啊!可是这小美女好端端的干嘛选择这样自残生命啊!
夏心悠真心想奉劝她一句,“珍爱生命,远离华哥!”
自己就是一个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真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前仆后继。
噗!
女孩在华闫峰和夏心悠的逼视之下,似乎开始有点不淡定了,小手左右揉搓着,这一点又让华闫峰看出破绽来了——
夏心悠在紧张的时候,也会紧张得直搓手,然而却不是这样的方式。真正的悠悠搓手的时候手指紧攥,一根指甲都不会伸出来。而这女孩却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一上一下地揩摸着自己的手背……
要说吧,其实这也不是大的破绽,可是心如纤尘的华闫峰偏偏就喜欢玩揭穿,再加上曾经选过《犯罪心理学》,此刻正是华哥可以把知识学以致用,拿出来得瑟的好时机,当然是不容错过了!
经过理智的分析和判断,华闫峰心里早就清楚也明白,其实在韩国和自己共度“***”的女孩才是真的悠悠。
男人嘛,连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都认不出,那还是男人么?这一旦上了,咱就得负责到底,不可心猿意马不是?
只是夏心悠心里早已认定他心有千千结,柔肠几万缕。他那些个错综复杂的女情丝,简直是剪不断,理也乱!
华闫峰叹口气,深邃的眼神飘到夏心悠身上,看起来倒是挺无辜的。
夏心悠冷嗤一声,闷哼一句,眼眸轻蔑地流转着——处处留情的臭男人!残害我也就算了,还残害无知少女!
不过这话,夏心悠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杨妈也在场——女人嘛,还是要留点面子给男人。要打要骂,咱还是留起来在床上解决吧。
华闫峰低低地浅笑着,抬起步伐,款款落到夏心悠身旁,长臂一勾,旁若无人地将她拉到自己结实的胸膛处,语气宠溺,“丫头,我知道你才是悠悠!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嗯?”
早已立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杨妈彻底石化了,听着少爷的话,杨妈以为自己的耳朵又有问题了,瞳孔不明所以地转悠着——少爷怎么在悠悠面前抱着其他女人啊?!
夏心悠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无奈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是凌驾于女人之上的,夏心悠只得像条死鱼一般被他紧紧地勒着,其实那感觉还挺舒服的,不过被人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还能舒服到哪里去啊?!
夏心悠脑袋搁在华闫峰的肩膀上,一抬起眼眸就看到了小美女怒瞪着大眼死死地盯住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脸颊,镜子中的人却忽然怒瞪起大眼睛看着镜子外的人。
啧啧,这感觉,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恐怖片,直直看得夏心悠全身泛起了串串的鸡皮疙瘩。
猛地打了冷颤,华闫峰感受到她身子忽然的抖动,双手把她拉开,捧着她的小脸放在自己眼前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紧张,“怎么了?”
夏心悠推开他温暖的掌心,长长的睫毛微微敛着,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没事儿。”
“没事你全身发抖?怕啥呀你?在韩国的时候你不是还挺拽的吗?”华闫峰撇撇嘴,看着她。
“我,我哪有……哪有发抖……”
夏心悠说话有点不连贯,眼神再度飘向了小美女的身上,全身又一次泛起鸡皮疙瘩。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感觉小美女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华闫峰身上,而是完全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眼神是直射,直射啊……像是要射穿心脏的那种直射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心悠觉得小美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是充满敌意的,反正从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夏心悠打心眼里就不讨厌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美女……心里只有阵阵的怜惜……
这要说出来谁信啊?!明明是她的情敌——情敌见情敌,那还不分外眼红,可是夏心悠咋滴就这么不争气呢?还怜惜……
叹口气,夏心悠觉得自己也搞不清了,难道真的像宇霖哥哥说的那样——你永远都斗不过华闫峰身边的那些个女人!
此刻的华闫峰已经不再多看小美女一眼了,涔薄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也不再多问什么了,全身关注将注意力转移到夏心悠身上。
假悠悠一看情况急转剧下,再不出手肯定就没戏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才可以接近到华闫峰,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赶紧就想办法反击啊!
正所谓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待见我,我自有法宝让你待见!
小女孩小脸蛋憋屈着,黛眉一缩,鼻尖一颤,嘴角一抽,喉咙一哽,呜呜的哽咽声,凄凄惨惨戚戚的抽泣声,硬是活生生地溢了出来,听得夏心悠心肝儿都颤了,何况是一个有着正常生理和心理反应的华闫峰?!
可咱华哥偏偏就不好这一口!
哭,有个p用啊?
曾经有多少女人在华闫峰面前哭,依旧打动不了他铁石的心肠,而眼前的女孩儿,顶多也就是长了一张和夏心悠相似的脸,还不知道是哪里整出来的,华哥不为所动,凌冽的冰山脸绷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紧!
女孩儿看着自己这一招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赶紧撤换,选择另一个法宝:二闹!
娇滴滴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丝丝哽咽,情感传递得亦是丝丝入扣,基本大意主要如下:
“少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是悠悠啊!我曾经为你挡了一枪,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记了啊?你知道我为你挡抢的时候有多痛吗?你知道我在病床上的感受吗?你现在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为什么啊……”
听到此处,夏心悠华丽丽地胆颤儿了——
嘴角无奈地扯了扯,夏心悠除了笑,真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看来她是下过苦功才来的,竟然连这些事情都调查得如此清楚……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如此处心积虑的地步,实属不易啊!
然而,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没错,夏心悠当初为华闫峰挡枪的时候,真的是很痛很痛,然而就算是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心里却还是开心的,甚至是幸福的。那种可以至死守护心爱男人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女人又怎么懂?即便再最怨恨华闫峰的时候,夏心悠也不曾后悔过。
华闫峰身子很明显地僵住,眼睛微敛,覆盖了眸底的情绪,握着夏心悠的手却越发地用力了。
沉默,不语,华闫峰完全把她当成了小透明,连夏心悠也不得不对他的铁石心肠肃然起敬。
假悠悠看着眼前二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心猛地一沉,退无可退,看来只得选择第三个方法,绿色的瞳孔转了转,发现周围没有可以用于上吊的工具。眸子倏然一冷,想死,还不容易么?
抬眼迅速扫了一眼呆呆立在一旁,端着早餐盘子的杨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女孩儿手快地抓起一把西餐刀,水雾蒙上了眼睛,望着一片模糊里的华闫峰和夏心悠,迅速地扫过华闫峰依旧俊逸从容的脸颊,视线定格在夏心悠明显惊愕住的脸上,绝望地开口:
“连你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念着你,你那么狠心抛下我一走了之,你知道这些年里我有多孤单吗?!好!既然你已经不要我了,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心悠看着小美女眼睛的时候,感觉她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微微愣了愣,不过是几秒的功夫,当夏心悠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小美女握着西餐刀的手猛地抬高,直逼喉腔。
四周的空气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
“不要——!”
夏心悠猛然地惊吼,望着女孩手中那把尖锐的刀叉义无反顾地***了喉腔,猛地挣脱开华闫峰的手。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夏心悠抬起脚步,朝她身边狂奔,倏然,怔在了原地,就这样看着她毫不迟疑地将尖锐的刀子插进自己的脖颈上,汩汩流出血液,瞬间流淌成一条血河,触目惊心。
“不要……不要……”
夏心悠怔住的脚步再一次抬起,一步步地朝她靠近,她躺在血泊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夏心悠,白皙的手无力地伸出,朝着夏心悠的方向,喉咙滚动着,像是要对她说什么。
夏心悠落在她的身旁,猛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抱起地上的女孩,手拼命地颤抖着,焦急地望着华闫峰,水雾不知不觉蒙上了眼睛,“叫医生……叫医生……救她……”
华闫峰眼眸怔住了,随即迅速地拿起电话,拨打了“110”急救电话。
深呼吸,夏心悠告诉自己要冷静,扭过头望着杨妈,语气颤抖却急促,“杨妈!拿干毛巾过来,快——”
杨妈身子僵了僵,迅速地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不到二十秒就取来一条干毛巾。
夏心悠将干毛巾按压在她不断汩汩流出血液的伤口处,还好那刀叉不是很尖锐,伤口看来也不是很深,很快血就稍微止住了一些,可是情况依旧十分危急。
毛巾很快就被映红了,杨妈又取来几条干毛巾。
直到“120”急救车来的时候,几条干毛巾都被血液浸湿映红了。
夏心悠发白的唇角颤抖着,死命地咬着,就差被自己咬出血来了,小女孩脸色苍白得可怕,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睛微微半眯着,望着夏心悠。
“不要睡觉,坚持住!没事的……伤口不是很深,你不要死……不要死……”夏心悠一边手压着她的伤口,一边断断续续鼓励着她。
女孩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夏心悠的手,竟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嘴角溢着一抹怪异的笑靥,看得华闫峰狠狠地地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怎地,华闫峰觉得这女孩的笑靥,诡异得可怕。
而夏心悠一直忙着为她止血,根本就没多余的时间看女孩脸上的表情,心底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她死。
“120”急救车的医生很快进来,夏心悠想要抽开手让路给医生急救的时候,女孩竟紧紧地攥着,死活不肯松手,连医生也没有办法,只得依着她。
夏心悠也没有想太多,就依着她紧紧地让她握着,轻轻地安慰着她,拍打着她的手背。
紧急止住血之后,女孩被医生抬进了“120”急救车内,夏心悠也跟了上去。
华闫峰看着夏心悠上了急救车,也想要跟着上去,却被医生挡在了急救车外。
望着“120”急救车慢慢消失,华哥摸不着北了——
这俩人不应该是情敌么?
怎么角色这么快就转变了啊?
她们简直像是统一战线的好朋友啊!
世界真诡异!女人真奇妙!
华闫峰想不通,心里莫名其妙,可是也没时间想太多了,抬起手腕,发现时间已是中午12点了。
susan的电话如期而至,比闹钟还准——
“老板,下午一点钟召开股东大会,我已经叫blue过去接你了,请准时参加。”
“嗯,知道了。”华闫峰扶着额头,低低地答道。
“现在我们手里的股票只有百分之四十五不到……”susan在电话里迟疑了半晌,无声地叹口气说道。
华闫峰沉默了半晌,其实早已经料到了,所以倒也可以接受。
“找到是谁暗地里收购‘华氏’的股票了吗?”华闫峰抿着唇问道。
“还是找不到。”
华闫峰吸口气,话锋一转,“许贞的病情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好转了,昨晚有匿名人士去医院鲜血,她才得以保命……”susan狐疑地说道。
华闫峰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挂下电话,取出一根烟,点燃,袅袅的烟雾升起,华闫峰嘴角苦涩地往上一扬。
视线停留在手里握着的那块玉佩上面,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微微叹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爸爸,你真是用心良苦,到死了的时候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猛吸一口烟,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不到片刻,黑色路虎驶进华宅,挺拔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华闫峰眼前。
blue恭敬地拉开车门,让华闫峰坐了进去。
一路之上,空气很压抑,blue像平时一样沉默,不同的是两道英挺的浓眉始终紧紧地蹙着。他心里清楚也明白,这次股东大会是倪尔东煽动股东们召开的“弹劾总裁大会”,这一次老板是否可以安然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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