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闫峰刚垂下的眼眸,惊异地触碰到一抹瘦弱苍白的身影——
琥珀色的瞳孔倏然一缩,心头瞬间泛起不安,映入眼帘的人正是许贞。舒骺豞匫
倒吸一口冷气,华闫峰抿着唇角,沉默着。
夏心悠一看来的人正是许氏的总裁,心头猛地一颤——
对于这个女人,她还是有所印象的。当初知道枪杀都是许贞一手设计的之后,夏心悠还曾经特意上网搜索关于她的信息遽。
现如今,记忆还非常的深刻。
关于许贞,官方的介绍是这样的——
许贞,天之骄女,高材生,许氏第三代接|班人,二十三岁人接任许氏总裁,时至今日好。
二十四岁,与一海归华侨共结连理,结婚不到五个月,许贞诞下许氏太子,即许晟辉。
二十八岁,许贞的丈夫得病去世。
此后,许贞把全部心力放在了许氏的业务上,没有再结婚。
…………
然而,八卦新闻小道消息的解释却是这样的——
许贞,华氏集团老总裁华博清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可以说是两小无猜。
好景不长,当红小明星沈星的出现,从许贞手里抢走了华博清,并在当时被狗仔队拍到了关于华博清和沈星的不雅照片。
不久之后,为了抵抗外界言论,华博清不得不在家人的逼迫之下,娶沈星为妻。
从此,许贞和华博清恩断义绝,情根斩断。
在生意上,许氏与华氏变成了死对头,只要有华氏的地方,就会有许氏的出现。
而这一切的战火,都是由许贞点燃的。
许贞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华氏有好日子过。
面对许贞的步步逼迫,华博清却采取只守不攻的态度,步步退让。
这之后,许氏对华氏的打击,一直存在,没有消失。
尽管许氏倾尽全力打击华氏,华氏依旧稳步发展。
尤其是华闫峰接手华氏的几年时间里,公司的业务开始走向国际,业务遍及全球,生意可以说是做得风生水起,许氏根本望尘莫及。
然,许贞并没有因此而有所退缩,依旧和华氏作对到底。
华氏新总裁华闫峰多次想要出手打击许氏,终究因为华博清的出手,而无法实施。
一直到华博清临死的前一年,许贞开始和华博清频频见面,许氏打击华氏的步伐也渐渐变缓了下来。
持续到现在,在商场上,稍微有点认识的人大抵都知道,华氏和许氏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的对手和敌人。
也有八卦新闻曾经爆料过,其实当年许贞和沈星原本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而且沈星也是通过许贞的关系才认识了华博清。
至于沈星如何拆散两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从而成为华太太至今就无人得知了。
…………
网络上,关于许贞,华博清,沈星之间的恩怨情仇的消息还有很多,很多。
多到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
第一次看这些新闻的时候,夏心悠也觉得很吃惊,她虽然是在华家长大的。但是对于华博清和沈星却完全不了解,因为她是在华博清和许贞去世之后,才被华闫峰接到华家的。
如果八卦消息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许贞要暗杀华闫峰了。
也许是因为爱吧。
爱得太深,所以变成了恨。
恨那个伤害她的男人,也恨所有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物。
夏心悠心里其实是有点同情许贞的,但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作祟,三年后再一次遇见的时候,夏心悠对她还是有所警惕。
毕竟许贞曾经想过要伤害少爷,一想到这,夏心悠就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表情有点僵硬,夏心悠的笑容并不是很友好,但是语气还算礼貌,“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老护士略显苍老的嘴角笑了笑,朝夏心悠点了点头,“姑娘你好,我是来找人的。”
老护士话音一落,脚步朝着华闫峰的方向走去,仔细地端详着眼前俊逸不凡的男子,裂开嘴笑了笑,“你就是那天晚上那个献血的好心人吧?!”
华闫峰淡淡地垂着眼眸,没有抬头的打算。
许贞僵愣在了原地,脸色早已煞白——
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眠,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地拨打着儿子的电话,但是对方的电话却始终是关机。心里头不断回忆着老护士说过的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如此的绝情。
今天早上吃完了看护带来的早餐之后,老护士就心急火燎地跑来告诉她,那个无私献血的好心人现在就在医院。许贞下意识就想下床当面去感谢那个恩人,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救了她,那么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的。
老护士非常赞赏许贞的态度,随即就搀扶着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下了床,一直来到了刚刚华闫峰走进来的那间病房。
推门而入的时候,许贞一眼就望到了随意坐在一旁的男子,便是华闫峰。
他俊逸的容颜,太过引人注目了。像极了华博清,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有轻微撕裂的痛感。那种感觉,永远都无法消散。
爱情带给女人的伤痛,永远都是一辈子的。
一声淡漠清冽的声线扬起,许贞回过神来,循声望去——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献过血。”华闫峰垂着眼眸,淡淡地回答老护士的问题,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刻眸底的情绪。
老护士眼眸狐疑地转了转,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来,虽然她有深度的老花近视眼,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连个人也会认错的地步,推了推脸上的那副老花镜,老护士猛地抓起华闫峰的手,嘴角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两个红色的抽血口子,触目惊心,落入了老护士的眼底,也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底。
华闫峰嫌恶地抽出手,刚才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想到老护士竟然会动手——而他今天的西装外套刚好搭在夏心悠的身上,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衫。
两个明显的抽血口子,映在他蜜色的手臂上,看起来,非常的明显。
“年轻人,我知道你做好事不喜欢留名,但是你也别害羞,奶奶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还不至于认不清人,你的血是我用针抽出来的,这两个孔子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了,你别不承认啊,骗不了我的,奶奶抽过的血可比你吃的米还多……”
老护士一张布满皱纹的嘴,一张一合地翕动着,话一说出口,立即像是收不住的匣子,滔滔不绝。
华闫峰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被喷了几道湿湿的口水,向来不喜和陌生人太过亲近的他,果断地站了起来,准备移步到其他地方。
刚一站起,老护士的手立即攀上他的手掌,态度倒是诚恳,笑容堆了满面,华闫峰看着她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怎么发作。
于是也就这样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却是万分的不爽,浓密的眉头早已蹙紧,挤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这一切都落入了夏心悠的眼里,忍不住“扑哧”一笑,终于有人治得了这个大老爷们了。
夏心悠自然知道,华闫峰虽然平素对人态度不是很友好,但是对年老的长辈们,他向来都是十分敬重的。
忍不住勾唇浅笑,细细地打量着华闫峰此刻有点纠结烦躁又无处可发作的表情。
老护士笑得合不拢嘴,抓着华闫峰的手轻轻拍打,语气温和,“年轻人啊,你做了好事别不好意思承认!人我给你带来了,人家可是城里有名的大老板,有的是钱,你有什么困难就向人家开口,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
华闫峰无奈地扶着额头,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老护士的一番好意,抬头一眼瞥见夏心悠一脸的坏笑,心里更加不舒畅了。
华闫峰由始至终没有抬起头多望许贞一眼。
许贞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曾转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献血的人怎么会是他?明明彼此有着深仇大恨,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救了自己?
脑子轰轰作响,许贞觉得脑子像被什么轰炸一般,一瞬之间,根本无法做正常的思考。
一切,太凌乱。
“大妹子,就是这个年轻人,赶紧过来感谢人家吧!”
老护士的一声叫唤,惊醒了还在一片混沌中无法自拔的许贞。
许贞缓缓回过神来,目无焦距地朝着华闫峰的方向望去,依旧高大挺拔的身子,美如雕塑的五官,让人一眼难忘……
只是……此刻,许贞望着他的眼眸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仇恨……
可是……华闫峰却始终垂着眼眸,不愿意抬头多看她一眼……
许贞的心慢慢地往下沉,有一些复杂而奇怪的情绪漫上心头,心口被轻轻重重地敲击着……
到底是什么在敲打着自己的心房?回忆一点一滴地蔓延……
眼前那个挺拔的身子,像极了曾经她深深爱着的他——
“博清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等你从英国学成归国之后,我就娶你!”
“真的吗?”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发誓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曾经的誓言,信誓旦旦,犹言在耳。
转眼之间,几经变换,物是人非。
许贞从小就认定自己这一生只为华博清而生,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妻子,与他长相厮守,一辈子。
然而世事难料,曾经的誓言,早已随着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个说着誓言的人也早已化作一抔黄土,袅成一缕青烟,离她而去,此生此世都不再回来……
她恨,真的恨。
之所以恨,也只是因为,她那么深深地爱着。
可是那个男人却永远都不属于自己,就算他死,她也无法真正拥有他。
这一生,她所有的爱恨都给了那个叫华博清的男人。
可是到头来终究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大妹子——!大妹子——!”
老护士不知道喊了多少句大妹子,许贞才恍然惊醒过来。
眼神空洞无一物,许贞只觉得脑袋涨得发慌,疼痛不已,轰轰作响,脚慢慢地变得漂浮,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往下掉——
“嘣——”一声,许贞在众人措手不及之时,晕倒在地。
老护士一声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许贞身边,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她却始终没有清醒。
华闫峰淡淡抬起眼眸,视线终于落在了许贞的身上,撇了撇嘴角,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思考,长腿一迈,来到许贞的身旁。
“让开——赶紧去叫医生过来!”
一声凌厉的声音划过,华闫峰伸手,一把将许贞抱起,轻轻地放在这个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上。
老护士匆忙地跑出去,很快,医生就过来了。
看着医生陆续到来,华闫峰这才松了口气儿,走到夏心悠身边,简短地和她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华闫峰离开不到十分钟之后,就来了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色西装男子,说是奉了老板之命来保护夏小姐的。
夏心悠觉得身边站着两个男人真的很不方便,于是便把他们打发到病房门外。两个保镖刚开始也不答应,后来在征询到华闫峰的同意之后,才答应夏心悠守在门外。
而隔壁病床的许贞在经过医生的抢救之后,就被送回自己的独立高级病房了。
被护工抬走的时候,她慌张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却好像什么都找不到,眸底分明滑过了一抹失落。
今天的一切,在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夏心悠依旧觉得充满了浓浓的戏剧色彩——
那一天如果不是因为老护士的热心肠,也许事实的真相会被华闫峰永远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那么夏心悠也永远也无法看到,少爷那颗看似坚强的心,早已布满了那么多那么多深深浅浅,不为人知的伤口……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夏心悠自己没有顾得上吃东西,倒是开始担忧起女孩儿的温饱大事来了。
她的喉咙有伤口,现在还不能正常的吞咽食物,只能暂时吃流质的东西,而且一次还不能吃太多。
夏心悠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庞,心里止不住地着急起来。
随便找了个护士问路,夏心悠辗转来到了医院的饭堂,买了一碗瘦肉粥和一碗虾粥,心想着两个粥轮流着让女孩吃,她就不会觉得那么腻了。
回到病房,女孩一闻到粥的香味,饿了好几天的她顿时也食欲大开。
只是因为伤口的问题,她吃得很慢,咽得也很辛苦。
夏心悠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粥,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
“好吃吗?”夏心悠轻声地问。
“……”女孩说话不方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天煮更好的粥给你喝。”
“嗯。”女孩嘴角扬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那你快点好起来哦,要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
“嗯嗯。”女孩再次点了点头。
夏心悠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想起那天医生交给自己的绿色隐形眼镜,心头瞬间有无数的疑问。
如果说两个人有所区别,那么最大的不同就是两个人的眼睛了,同样的轮廓,一般的大小,却是不同的颜色。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夏心悠知道女孩此刻不方便说话,所以终究还是没有多问什么,一切的疑惑还是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吧。
反正,时日方长,也并不急在一时。
思忖之间,手机忽然响了,放下手中的粥碗,夏心悠打开背包,取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宇霖哥哥。
夏心悠心头一乐,嘴角朝上扬起,“宇霖哥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悠悠……”
这一声悠悠,夹杂着浓浓的思念,还有丝丝的心酸。只是……夏心悠永远都不会懂了。
也许是,她不愿意懂。
微微愣了愣,夏心悠低低地开口,“宇霖哥哥,我一到中国就打电话给你了,但是一直提示你关机……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我一时就忘了……对不起……”
谢宇霖淡淡地笑了笑,“没事儿,我懂的。”
“恩恩……对了,宇霖哥哥,你一个人在韩国还好吧?”
虽然才离开了两天,可是夏心悠忽然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似的,忍不住地想要关心宇霖哥哥,其实在她心里,宇霖早已像是一个亲人。
“我很好,不过……我现在不在韩国。”
“啊?”夏心悠双眸瞠大,诧异地开口,“你不在韩国?那在哪?”
“中国。”谢宇宙两指握着手机,云淡风轻地答道。
夏心悠有点狐疑瞪大了双眸,“宇霖哥你骗我吧?”
“我从不骗你,你在哪?我去找你。看看华闫峰有没有欺负你,我这次来中国就是特意来监督他的,他要敢欺负你,我立马就带你走!”谢宇霖的语气低低的,但是听起来却极其严肃。
夏心悠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想到宇霖哥哥终于对她和华闫峰的事情有所退步,心头不由得一乐,语气听起来也变得轻快了,“宇霖哥,这话你应该当面和华闫峰说去。既然你都来了,我就成全你吧,今晚我负责下厨,你好好和华闫峰谈谈。”
谢宇霖一听,淡淡地笑了笑,眸底却有水茫滑过,视线倏尔变得有点模糊,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平静,“行啊!今晚我就和华闫峰好好谈谈,你警告他说话要客气点儿,不然别想我把妹妹嫁给他!”
“没问题,我待会就打电话和他说一下,让他好好做好心理准备,准备一份大礼,好好为你接风,否则我就不嫁给他!”夏心悠附和着谢宇霖,其实也知道都是玩笑话,但是听在谢宇霖耳里,却是极其的窝心。
谢宇霖在电话里头,笑得开心极了,不知不觉之间,狭长的眼眸却早已氤氲了一片,视线早已一片模糊。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才蓦地发现,颤抖的眼角有冰凉的泪逸出——
那是祝福的眼泪。
*
夏心悠挂下谢宇霖的电话之后,不到十秒钟,华闫峰的电话就急匆匆地杀了进来,一开口便是质问——
“丫头,你刚才和哪个混蛋聊天?老实交代,否则今晚等着吃大餐。”
“吃什么大餐?”夏心悠眼神闪烁,这会儿肚子又饿了。
“床上大餐。”华闫峰用冰冷淡漠的语气说出这么具有淫秽色彩的词语,着实让夏心悠狂打颤儿。
“额!”
“饿了?啥?”华闫峰显然并不知道新一代年轻人的发音词‘额’。
“和你没话说,我们之前有代沟。”夏心悠心里挺纳闷的,明明是挺聪明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怎么连这样风靡的网络用语他都不懂。华哥简直是弱爆了,有木有!
“填平它就好,放心,我负责给你填平!”华闫峰淡淡开口,语气甚是自信。
这个男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言语刺激,永远都是那么自信饱满,夏心悠真心想知道到底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你填不平的,那是你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夏心悠说道。
“没有老子办不了的事情!”华闫峰语气淡定,掷地有声。
“哦。”夏心悠知道他的自信一旦膨胀起来,可以比城墙铁皮还要厚,她根本无法攻毁。
“丫头,今晚想吃什么啊?”
“今晚有客人,回家吃。”夏心悠眼眸转了转,思索了半晌,说道。
“什么客人?”
“宇霖哥哥。”
“……”华闫峰脸色有点阴暗,半晌没有开口。
“嗯……”
夏心悠心头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小气吧啦的少爷是否也可以像宇霖哥哥一样尝试着去接受。可是等了好半天都等不到他的回应,心头就猛地往下沉。
“知道了!”华闫峰低低地答道,语气没有夹杂一丝感情,冰寒淡漠。
夏心悠心头一窒,随即开口笑了笑,“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份大礼,迎接我的宇霖哥哥哦……我可警告你,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要是敢欺负他的话,我和你没完!”
华闫峰沉默了半晌,好半天才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又是那三个字——
“知道了!”
夏心悠嘿嘿地笑了起来,“少爷,你知道就好!今晚好好表现啊,好好给我挣脸啊,你要是让我丢脸了,我让你好看,哼!”
夏心悠说完就像做贼似的直接挂掉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华闫峰呆愣了好半天,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臭丫头,还想给我好看?胆儿肥了你……”说完,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迟迟也没有散开。
看得立在一旁的blue和susan额头直冒冷汗,他这几年难得一见的笑容,简直比六月下雪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