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1 / 1)

“国王。国王!”Fase单膝跪了下来,轻轻但有力地扶着路米摇晃的肩头。

路米双目闭紧,额头布满紧密的汗珠,呼吸却是没有紊乱,在沉稳的一呼一吸间说道:“来得及。我让子弹偏离了她心脏五公分。”

“五公分,应该连肺都没有伤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夜色的Aida接着他的话说。

“击中了肩膀。”路米的眉头狠狠地打个皱后睁开了双目,一抹清晰的欲杀人的戾气从他孩子似的目中射了出来,“他胆敢伤了姐,我要杀了他!”

听到他这话是真情流露,Fase严肃地说:“能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来袭的吗?或许,我们该先通知保护她的海军。”

“他们就尾随在她身后,可是看到了她被击伤也毫无办法。”Aida仍以一双墨镜审视着这片浓浓的夜色,“因为子弹应是从距离她三千米以外的地方射来的。”

“三千米?”Fase压低了声音,应该说稍许带了丝讶异。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Fase你从四千米以外都能一枪命中一只苍蝇。”路米责备他不该长他人气势。

“不是。国王,我是说这可是在城市里。”Fase强调自己只是以事论事。他是个谨慎的长者,或许他本身能力已经非常出彩,但是做任何事的谨慎才是他的强悍之处,所以前愚者才会挑选了他极力辅助这两兄弟。

因此Fase的话,是以专业枪手的能力来分析墨兰被袭这个事件。城市与野外是不能完全一概而论的。表现在,城市里流动的物体太多了,可以阻碍子弹到达射程里目标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即是说,在城市内,如果近距离,或许比野外有优势,因为城市内的障碍物堪称比野外复杂,曾有枪手将之称之为分子式的结构式,作为成功掩护的机率更大。但是,如果是远距离射击,野外比城市具有了优势。不,城市里的远距离,是相当考验杀手的。

用一个简单的公式来表达就是,一个枪手的能力,如果在野外四千米的能成功,或许在城市里连两千米的都不能拿下。比如在他们十圣心里,新手要进他们十圣心军团一个必考的考试项目:在一个比如纽约、洛杉矶之类的超级大都市里,在考官设定的射击目标以外两千米的地方,寻找一百个以上的点,并进行实地测试。

许多优秀的枪手都在这一考试项目被惨痛地刷下来了。因为只有真正付之于行动,才知其中的艰难之处。

Fase以自己的经验继续分析:“首先,她被枪击之前起了车祸。车祸造成了紊乱,会影响杀手的射击视野。其次,杀手的心理因素值得剖析。没有选择在车祸开始的时机抓住最后的机会进行,而是在这之后的某一时刻,让人感觉这个杀手一开始就认为枪杀这样一个目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无论有没有车祸的存在。”

“车祸也是对方造成的。”路米架起了二郎腿,眯眯美丽修长的双目,“Fase,你惧怕了吗?”

“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Fase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了生气的味道,“国王,就如你所说的。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也会玩,玩得比他还要好。”

“两位休庭吧。”Aida转回了身,带有无可奈何阻止他们这场像是小孩子赌气的对话。当然,他能明白,这两人都是皆因内心焦急而起。因为,对方可是在洞察到他们的人在暗中监视保护墨兰的情况下动手的。这可以说是对他们的一场正面挑衅。

“Aida,或许对方只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告诉我们插手这件事也无济于事?”Fase始终以为,对方并不会真的想与他们十圣心全面开战的。

“或许吧。我父亲被杀的原因,也是因为想保护49的母亲。所以只有我父亲一个人被杀。可以说,确实是49的母亲害死了我父亲。”Aida低头注视着地上的影子,让脸上的微动进一步隐藏在黑暗里,“父亲被杀之前就有了预感,才对我说,无论结果如何这是他的命中注定,希望不要因他一人的事让组织行动。”

“结果证明父亲这个决定绝对是错误的。”路米皱着好看的眉头,希望老哥不会像父亲一样犯蠢,“如果他当时决定让组织动手,就不会遗留下祸根了。”

Aida明白弟弟路米是想说,如果不留下这个祸根,49就没有今天的危机了。但是,当时他们两兄弟连49是父亲要保护的女人傅尚慧的女儿都不知情,才有了围攻费镇南训练场的那场军事行动。也即是说,九年前他们之所以围攻49所在的训练场,原因有二,一是这只不过是他作为愚者上任后接手的生意,二是军团长中有人坚称,这些人是军方培养起来针对他们十圣心的特工组织。后者的话也无可非议,49那群受训的学员大部分确实是针对十圣心而自愿加入特工组织的。

冥冥中的注定,却是让他与49相遇了。49对他开枪,是不是因为认为他们杀了她的母亲,这个他不得而知。但是,看起来49并没有因为要为母亲和母亲的族人复仇而盲目。这就是49始终吸引他们两兄弟的原因。

49的聪慧,在于哪怕是生死的一刹那也不会做错决定。

路米为此撇着嘴巴:“真不知道姐为什么推了那个叫楚文东的男人一把,如果不是这样,我让子弹偏离后也不会击中她肩膀了。”

Fase也露出了欣赏之色:“如果她不推那人一把,对方想一箭双雕,或是想着即使不打中她也能杀了那个男人的计划就此得逞了。”

“他们还在追击姐。”路米在闭上双目再次感知时,放下腿恼怒了,“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吗?”

“别担心,国王。隐者的人只是在等待一枪毙命的机会。”Fase阻止他亲自动手,这种事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

所以这个叫做隐者的军团,是他们十圣心中最善于在城市里进行各种的部队。

墨兰在看着楚文东向自己扑来的刹那,体内迸发出的是一种直觉,一种与子弹浑然一体的感知。在那一秒钟的生死盘算之间,她竟然计算了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想杀她,二是对方预料到了楚文东会来推开她。而如果是她举着这把枪,她想她会盘算的是后者。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反向推了楚文东一把。

子弹穿透了她肩胛骨上方的肉体,疼痛的反应还没有上来,她把楚文东接着推倒在了后车座内,自己随之进了前驾驶舱。车窗上摇,她拉车档,踩油门。与她所预料的那样,楚文东的爱车是经过改装的,因此轮胎不会轻易被被子弹打中,也不会像货车和金的小面包车在路上打滑失控。她操纵方向盘,在公路上如蛇状迂回行驶。她一直踩着油门,不敢丝毫放松,感觉那个杀手还没有死心,或许是因为她这番有为果敢的动作,杀手更以为不该放弃她这样的人。阴嗖嗖的冰凉视线尾随着阿斯顿马丁。

因此,断了杀手行动的人,不是呼啸而来的警车,而是另外一颗子弹,从她前挡风玻璃射来。楚文东在被她反推回车内的时候已经犹如木鸡了,惊恐地见着那金灿灿的子弹宛如电影的慢镜头击破了车前的玻璃,擦过了她的发迹,擦过了他左肩的西装外套。听着衣服撕裂一道口子的滋啦响,那子弹忽然间又仿佛加速,呼啦可怕激烈应该一秒钟时速上千公里的风响之后,后面遥远的距离似乎响起了一声扑通。

墨兰这才踩住了刹车,开始喘气,撕着自己的裤脚要给自己受伤的肩膀进行包扎。

“卢小姐!”楚文东终于懂得出声了,马上绕到前座,然而,面对她熟练的包扎动作,他发觉自己竟然一点都插不上手。打从这场枪击一开始,他就没能在她前面插上手,他这条命说不定还是她救下来的。

“楚大少,把我送到这个地方。你也知道,现在你这条命或许只有哪个人才能保住你了。”墨兰调整回呼吸,让开驾驶座位,冷静的神色令她的脸像染上了层不动的冰霜。

楚文东在对上她的眼睛一刹之后,没有二话,坐到了驾驶座,关上车门。

阿斯顿马丁发挥的是醉酒驾驶的速度,在警车到达十字路口之前,如彪悍的飓风拐进了小巷子,然后又如鬼魂一般在城市错综迷离的道路中失去了踪影。

墨兰看着楚文东以女人绣花针的精细程度操纵阿斯顿马丁在大街小巷中如鱼游水,仿佛第一次认识楚文东这个人。这可以称赞一句吗,坏人也有坏人不赖的本事。

同时间,在金出事的时候,负责监视金的岳涛马上发现情况并打电话报告给了白烨。不是直接报给费镇南,是由于费镇南当时被容书记的人叫走了。

白烨让岳涛不要出现在现场,避免被自己的人发现。所以岳涛只好报警,并打电话叫救护车,用焦急的目光远距离观察着躺在地上的金,心里念着:这个女博士,穿了他的防弹衣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

金是在内里穿了岳涛给自己的防弹衣,而且还受过了岳涛教的几招特训,跳下车时用什么姿势先着地,怎样在地上翻滚减少伤害,所以,当救护车来到的时候,救护人员发现,她奇迹似地只是受了擦伤,连骨折都没有。

现在问题集中在了开阿斯顿马丁离开的墨兰和楚文东身上。听说他们驾驶车在警车和救护车赶来之前先一步离开了现场。岳涛报告说,貌似墨兰被枪击中了。那么,墨兰选择离开现场是正确的,避免同行问起惹祸端。可是,墨兰和楚文东开着车会去哪里?

白烨在思考了墨兰的行为模式后,不以为以墨兰的能力镇不住楚文东。别看墨兰好像外表柔弱,实际上可是使出了阴招让他们兄弟黎立桐掉进了费海楠陷阱的女人。所以,墨兰让楚文东开车去一个能给自己疗伤的地方。找费镇南?不可能。费镇南关机了。找费君臣?不可能。她太戒备那只货了。最终,只有找上的人,应该是她当年的教官六六。毕竟她是记起了49的事,信得过六六。

白烨一个电话迅速打去了六六这几天住的军人招待所。果然,接电话的人称,六六刚刚不知道什么事跑出去了。

阿斯顿马丁停在军人招待所前面。六六来到了车前,楚文东见到军人,心里毕竟存虚。墨兰这时说了一句:“楚大少,别紧张。他不是普通的军医。”

“军医?”军医与军人的称呼又有了差别,楚文东想,军医比军人始终要仁慈。

墨兰嘴角勾起了寒笑:都说了,不是普通的军医。

六六打开车门,就着车厢内的灯初步检查她的伤况。当然,对于楚文东,他笑眯眯的眼睛闪过一抹利光之后就完美地收敛了起来,只说:“麻烦你帮我把她扶到招待所里面。”

这个举手之劳,楚文东忙着答应。

墨兰被楚文东一只手扶着。楚文东见着她脸色白得像张纸,哪会在这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因此是规规矩矩十分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进了军人招待所的房间。

房间里,六六打开了急救伤药包,要迅速给墨兰进行处理。

墨兰在他要给自己上麻药之前,先叮嘱了一句:“先别告诉你们政委。”

六六眨了下漂亮的眼珠子,笑着说:“好。”

一针麻药打进了血管里面,墨兰马上头重脚轻了,枕在了床上。

房门这时咿呀声一开。她迷迷糊糊地睁着半只眼睛勉强去看,见来的人是白烨。

“镇南马上就过来。”白烨稳重的脚步声几步就走近到床边,伏低在她面前,安抚她说。

“我知道。”墨兰因麻药的效用,只能努力维持神志交代,“我答应了他。让三少暂时保他性命。”

“他”指的是在旁边站的楚文东。白烨向楚文东抛去一眼。

楚文东接到这个身穿白色海军军官军装的男人一瞥,感受到这个鬼灵般的男人鬼魅般的恐怖眼神,似乎能将自己全身皮毛剥光了看。楚文东就此打了个凛凛的冷战。

“放心吧。”白烨代替兄弟费镇南握了握她的手,算是答应了她这个时候的任何请求。

墨兰闭上眼睛。

白烨向楚文东招下手。楚文东打着浑身隐忍的激灵,跟了他出去。

来到隔壁房间,岳涛也到达了。白烨坐下来,并不急于向他们两个问话。岳涛明白到他是在等费镇南过来,因此先给长官们斟茶倒水。可怜了楚文东,今晚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现在在一批铁血的军人的面前,他哪还有楚大少的风范,看见真枪都有脚软的可能。

“你没看过真枪吗?”白烨见他的目光好像在闪躲岳涛腰上的枪套,挑着微动的长眉,像是要把他精细地剥开了查看。

楚文东倒不是没有看过真枪。只是,他对于枪有畏惧感。这要来源于他小时候,曾被父亲用枪指着头教训,甚至因枪走火伤了一只耳朵。所以鲜少人知道,他右耳的听力比起左耳逊色。

听见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白烨探究的眼睛从楚文东阴暗的脸上挪开,向岳涛点了下头。岳涛立刻打开房门,费镇南和费君臣前后走了进来。岳涛他们两人进来后,迅捷地关上房门。而费镇南前脚踏进这个房间里不见墨兰,马上要折身出去,被费君臣按住了肩膀。

“六六在给她处理伤口,你这时去看并不合适。”费君臣把他拉到了椅子里坐下来。

“你不过去看看?”费镇南说了这话出口后,忽觉哪里不妥。

费君臣扶了下眼镜,代替他把哪里的“不妥”说了出来:“她都不来找我,直接找了六六。”

费镇南于是想到每次墨兰对于堂弟的“咬牙切齿”,立马识相地闭上了口。

“我不怪她。”费君臣向岳涛摆了下手,自己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

可是,旁人都可以从他话里感受到了阴森森的寒气。

费镇南为了自己的女人解释:“她只是抱怨过,你借了她的书不还。”

“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谅解。我是跟她借了不多不少有六十八本书。”费君臣端起口杯喝了两口水,以圣人君子大人大量的语气说。

只有知道实情的人知道,这六十八本书都是墨兰不知从哪里拿到的价值连城的书籍,不在于书本身的价格昂贵,是外面绝对买不到的科学界的范本。墨兰不被气死才怪了。若不是自己一时不用急于用到,她确实想把这只货大切八块。

为避免这场借书还书的战火扩大,白烨赶紧帮他们把话题的重心扭了回来:“楚先生也在这里。或许由他来解释今晚的情况比较合适。”

几双军人沉甸甸的目光压在他一人身上。白烨吊人胃口的打量,费君臣扶扶金丝眼镜饶有兴趣地观察,费镇南深不可测的目光。楚文东几乎瘫软在了地上,气促着说:“今晚,我请了卢小姐吃饭。”

虽然都知道墨兰接受楚文东邀请肯定另外怀有目的,白烨还是忍不住地调侃,不然太对不起他爱捉弄人的性子了:“楚先生,你不是不知道卢小姐与三少的关系吧?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莫非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老话?戏了朋友妻,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楚文东蚱蜢般跳起,义正言辞地撇清关系:“三少,我和卢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只是生意上的朋友。”暗地里他或许可以派人干掉费镇南,但是明着说要抢费镇南的女人,是准备撞在这些军人的枪口下吗?不了,他今晚已经差点被子弹报销了。

“楚先生,我能相信你的话。”费镇南接到白烨使来的眼色,或多或少能揣摩到墨兰的心思,道,“当然这是基于我对裕华的信任。”

“三少,你必须相信我。今晚这场袭击,与我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那颗子弹是对着卢小姐,不是我。”楚文东逐渐地冷静下来后,也能转变为口齿流利地为自己进行辩解。

岳涛听到这,真想上去给这个败类一个拳头,因此暗自捏起了五指:明明,如果不是墨兰推开他,他早就没命了,不是因为这样,墨兰也就不会受伤了。

费镇南与其他人对了对眼色,像是相信了他的话,挂上一丝愧意说:“这么说,我应该感谢楚先生对于我未婚妻的搭救。事情既然是这样,楚先生可以离开了。改日,我会再派人再次登门感谢楚先生。”

马上要他离开?会派人再次登门“感谢”?楚文东刚才还很自信的脸急速降成了青白。这会儿出去,说不定另一颗子弹马上报销了自己。因为自己在醉酒时,貌似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不然那颗子弹不会在射杀墨兰的同时针对自己来。他毕竟不是傻子的,组织会用他泄漏内部机密的罪名将他灭掉的。

“楚先生。”岳涛敞开了门,很高兴地要请他出去自取灭亡。

楚文东再次腿软了,两只膝盖都快要跪了下来一样请求费镇南:“三少,事情,或许不是这样的。”

“楚先生这话是说?”费镇南温和地笑着,皮笑肉不笑,所以也不会客气地请他坐下。

“三少,我实话实说,或许是我得罪了生意上的朋友,才连累了卢小姐。”终于把话给圆了,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楚文东不觉地抬了袖子擦擦汗。

“你意思是说,我的未婚妻因为你的关系,惹上了杀生之祸。”费镇南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此追问下去是想把楚文东的神经给逼紧了,让楚文东自己把要求道出来。

“可以这么说。”楚文东决定,眼下自己这条命最要紧,豁了出去,“因此卢小姐也答应了我,说三少可以暂时保住我这条命的。”

白烨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打了两下,表示楚文东这个要求确实是墨兰答应的。

暂时保住楚文东这条命,但是不见得这人就会把一切都招供出来。情况可以说,与游轮上抓到的那两个罪犯的结果是一样的。费镇南就此蹙着眉,深思着,所以堂弟一再强调的话不会没有道理,这事,可能必须找Aida才能解决。话说,今晚墨兰受袭,Aida知道吗?

白烨向岳涛去个眼色,岳涛马上让人把楚文东带出去。

楚文东束整齐了领带,整整西装,稍微恢复了如常的神气。他自己也清楚,费镇南他们暂时是奈何不了他的。当然,他要靠费镇南保护自己,也暂时不会轻易起反抗。

等楚文东离开后,岳涛开始向几位首长报告自己知道的一切:“我想,狙击卢同志的杀手已经被杀。动手的人,应该是Aida的人。若不是Aida的人,可能卢同志今晚已经毙命了。”

“怎么说?”费镇南神色严肃的,要他把现场的情况进一步地仔细道来。

“那颗子弹,以我当时的观察,应该是直接射向了卢同志的心脏位置。但是,子弹轨道偏离了,忽然间偏离了。”岳涛述说自己在望远镜看到感知到的情况。对于他这样一个老练的枪手来说,子弹在不受到风力等自然外界力量影响的情况下发生轨道偏离,是前所未见的景象,他无法以自己的经验和知识进行解释,只能以不可理解的语气来述说。

“你是不是看错了?”费镇南慢慢地问,要他仔细回想,说明自己也是不相信这种不科学的说法。

“如果是我一个人看错,我觉得有可能真是我看错。但是,与我在一起的战友也都看错了,就——”岳涛说到这,表现出无法解释下去的难处。

“路米有这个能力。”白烨插了口,使得其他人迅速地将目光转向他,“路米有那种像电视里的人能将汤勺折弯的能力。”

“折弯汤勺那个是魔术,是骗人的。”岳涛在所有人震惊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说。

“可是究竟是不是骗人的,是不是道具。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让人知道其中奥妙的,不是吗?”白烨慢吞吞地说,他是干情报局这一行的,接触的事物更多属于常人不可理解的范围,因此对于每一种新出现的好像不可理喻的事物有更大的包容力,“路米使的是不是魔术,我们不知道。但是,能折弯汤勺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也说明了,你岳涛看到的结果没有错,或许是魔术,可是这个魔术救了裕华的命。就好像镇南在游轮上看到的Aida那一枪救了蕙兰的命。”

白烨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费镇南知道自己必须下这个决心:“能与Aida取得联系吗?既然对方已经对49出手了。我想,Aida他们也是急于探求合作的。”

“邀请书发了出去。da上次倒是留了言,恐怕还是得49自己亲自出面。”费君臣摇摇头,说。

于是房间里一时落入了沉寂里面。白烨和费君臣都是难以启口的,他们不可能让兄弟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其他男人不是吗?因为那个Aida看起来对于墨兰不是怀有一般的男女感情。

哒哒,两下敲门声后,卫生员进来报告说:“六六说,费司令可以去看病人了。”

费镇南接到这话,立马飓风似地飘出了门外,进了隔壁的房间。

费君臣见他离开了,才问白烨:“我听说他今晚与容书记又会面了。”

“是的。大概书记是希望他马上进入岗位吧。”白烨叹了口长气,“书记是愈来愈难做了。”

“能在他婚后才上岗吗?”费君臣问,这也是老爷子希望的。婚前婚后当省长的区别是,婚姻的瞩目度会再上升一倍。老爷子不希望给这对新人的婚姻带来更大的压力。

“内部的委任状是到了。他近来其实也是在接手部分工作了。只是还未对外公开,未亮起省长身份在公众和媒体眼球中出现而已,因此很多工作是低调地秘密进行。但曝光是迟早的事情,你明白的。”白烨说。

费君臣依靠在柜子边上,宛如低头在看杯子里的水,琢磨着:“老爷子说,要帮他们在军舰上办婚礼,看来是很难了。”

“首先是婚礼。”白烨蹙起了长眉,“镇南对于这个婚礼,好像也花了很多心思。”

这个心思当然不是像普通新人筹备喜宴这么简单的问题。

“如果对方真查到傅家,说不定她的身份会曝光。”费君臣扶了下眼镜,算是把白烨心里的忧郁道了出来。

“看来,你和镇南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白烨听到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说这话,不由苦笑加哑笑。应说,自己是过于担心他们两个了吗?

费镇南蹑手蹑脚地走到墨兰的床边,坐了下来,握起她一只手。看着她的脸色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苍白,他长长地呼出口气。

“司令放心。伤不重,只是擦伤,我连缝针都没有给她用。”六六小声地向他解释伤者的情况,好让他安心。

“六六,谢谢你。”费镇南哑声地道,感激他,也是感激他九年前为她做的一切。

“司令言重了。她是我的学生,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调皮的总是要让司令担心的学生。”六六笑眯眯地说完这话,走了出去,以方便他们两人独处。

“三少。”墨兰睁了眼睛。他们之间说话的时候,其实她一直醒着。本来六六给的麻药就是局部麻药,不会让她怎么睡觉。

“病未全好,就又受伤。”费镇南这话的口气,比较像是在埋怨自己不能24小时跟在她身边。

“三少,这事怪我自己居多。”墨兰可舍不得他这么说自己,倒是希望他能多埋怨她几声,但是,她这人从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接着道,“可付出总是有收获的。”

“你说吧。”费镇南抓紧她的手,感觉着她柔嫩又坚强的骨节烙着自己的掌心。

“老太太,是绝不可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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