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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法修(1 / 1)

远在百里之外的鬼厉一行人正匆忙赶路,南疆一行,总算寻回青龙,诸事了结,反倒是记挂着中原。因为霍尔安昭、索胡菲的缘故,行程有点拖沓,不出几日应该也可以回到狐岐山。蒙青龙照料,两位姑娘的情形还算好,一路上鬼厉沉默寡言,面有忧色,也不多言语,两人也渐渐习惯了,幸好青龙在一旁帮衬,倒也不是很难堪。

距河阳城原来越近,不过有关南疆的传言愈演愈烈,一则南疆自古便是荒蛮之地,风土人情与中原有异,心向往之。再者十万大山经年累月雾气不散,不知藏匿着何等妖兽,焚香谷与中原往来极少,更有南疆巫师一脉又平添了几分神秘,算来南疆轶事不少,众人闻之也觉新鲜。这样一来,茶余饭后自是众人少不了的谈资。

焚香谷毕竟是名门大派,云易岚一代宗师,轰然离世无异于一场飓风。更加离奇的是青云门、天音寺也不派人前去凭吊,恍若无闻,透着诡异。正道三大支柱有分崩离析之势,各怀鬼胎,其中的种种缘由,众说纷纭,一时间焚香谷势头无双,风口浪尖,独领风骚。而最为抢眼的莫非新任谷主李询,对于这位云易岚的得意弟子,毁誉参半,“你说青云门道家仙府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等乱子,这往后可怎么好?”

“依在下看来,这兴废之事虽说令人担忧,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哪门哪派不出点乱子。倘若青云门如此便垮了,这正道之首当真也该易位了。”

“老哥说的在理啊,希望这青云门乱局早日了结,我等也安心啊,大伙平日世受恩惠,如今也只能为之祈福,别无他法。”

“呵呵,焚香谷、天音寺俱是新人掌舵,青云门人才济济,想来压他们一头也不是难事。焚香谷今日虽说盛世无双,日后如何谁又说得清。”

小小的茶寮热闹非凡,趁着吃茶的功夫,众人各抒己见,谈天论地,其中提到最多的还是“除魔大会”。焚香谷撇开天音寺、青云门,以一击之力号召天下各门各派,与魔教殊死相斗,大有一枝独秀之势。除魔大会与鬼王宗鏖战已有时日,各有胜负,具体的情形谁也不清楚,以讹传讹,多为无稽之谈。

当有人说道水麒麟被人击杀时,青龙大吃一惊,豁然起身,拉住那人的臂膀,追问道:“你刚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猛然地一声,吓得那人倒退几步,见青龙气度不凡,料想是不是方才无意中给得罪了,拔腿欲跑。情急之下,扯住那人的衣襟不放,只轻轻一提,顿时悬在半空,大口大口地的喘气,脸呛得通红。

“这位兄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先放下我,如……如何?”

青龙抱拳一挥,作揖道:“得罪了,方才阁下侃侃而谈,可是说青云门镇山灵兽水麒麟为人所杀,知道是何人所为吗?能否请详情告知!”

见青龙文质彬彬,翩翩有礼,那人这才安心。目露精光,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本是一件秘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想那水麒麟何等圣兽,魔教数次攻山都奈何不了它,寻常人焉能伤它皮毛?”

说到此处,故意拉长了腔调,挥挥手,示意青龙附耳过来,小声道:“听说是一女子所为,好像是焚香谷的,虽然此事双方都避而不谈,你想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说是不?”

男子自以为得意,满面春风,青龙脸色阴沉的厉害,也不答话,径直走开了。

回来坐下,心情沉闷,淤积的块垒挥之不去,以杯酒浇之,自言自语道:“好个焚香谷,好个皇甫世家,好个皇甫静,赞口不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当真是瞒天过海,韬光养晦,暗使毒计,南疆之地居然瞒得密不透风。”

霍尔安昭看到青龙的脸色,便已信了七分,黯然神伤,看来焚香谷暗藏的底蕴不薄啊。有这两大世家守护,当真可与青云门叫板。像这样的事,即便是做了,也断断不肯认得,否则两派再无缓冲的余地,必然反目成仇,刀兵相见。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潸然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青龙见她潸然一笑,更觉神伤,握在手中的茶杯咯吱一声,裂了,化作碎片。

鬼厉放下茶碗,缓缓抬起头来,低声道:“她们必然是用了一种合击阵法,若如此当真不可为,阵法之妙万万不可小觑!”

自他得到那本无名古卷之后,便再也没有遇上周一仙,心有疑惑,无从得解,更觉天书高深莫测,无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难有气候。人生不过百年,又有几人可得长生,像青叶祖师、普智神僧终不过一堆白骨。这第六卷天书比之先前诸部,更晦涩难懂,阵道亦即天道,大道无形,从何处寻?

诛仙剑阵有鬼神莫测之威,太过霸道,有违天和,终难以善终,若非如此,那皇甫静等人如何逃得去。因缘际会,宿因所构,谁又能逆天改命。

青龙当然不知鬼厉此刻心中正思量着阵道,悠悠而道,想必青云门有此一劫,避无可避。

传言青叶有一个师弟,此人博览全书,有过目不忘之能,当年二人同在青云修行,师弟最先发现的古剑诛仙和天书残卷,凭其聪明天资,竟无意间参透长生不老之谜和诛仙秘密。但长生之法和修真之路却是截然相反,导致一身修行尽数废去,但其天性好玩,也不以为然,反而落得一身自在。只是这古剑诛仙,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实为血练之物,得知真相后,师弟力主毁掉诛仙,以绝后患。青叶却认为诛仙虽是大凶之物,但凭对天书的修习,可以化解诛仙的煞气,执意不肯毁去。师弟心灰意冷,拂袖而去,从此浪迹天涯,游戏人生。

鬼厉忽然一怔,不知为何偏偏想到了周一仙,难道青叶那个师弟便是他吗?

“呵呵,大家可能在猜想青叶的师弟究竟是谁?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此人便是周一仙。虽说他相术稀松,见识却是一等一的,就是昔日的鬼王宗主也是有求于他。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能确定,直到今日我确定无疑。”

鬼厉心中一动,已然信了三分,眼中精芒流动,稍定,不声不响问道:“为何?”

青龙故布疑阵,浅浅一笑,我就知道你必然会问的。你可知当年青云门有剑修与法修之争。道术分类庞杂,有外丹、符咒、隐遁、占卜、禁忌等等,剑修易成,法修难寻,修剑,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便有成效。而法修所学庞杂,没有上百年的功夫,难见奇效,是以道家多以修剑为主,青云门正是如此。那位师弟惊艳之才不在青叶之下,却意外的功法尽失,自他离去之后,法修这一脉几乎便绝了,他发誓有生之年不回青云。

鬼厉微微点头,这便对了。难怪他懂得算命,占卜之术若无阵法修为,流于其表。以奇门遁甲为代表,通过布局、布斗、符咒等结合,卜凶测吉。

众人听青龙这么一说,对青云往事兴趣倍增,饶有兴致地等他继续解说。隔了一会儿,忽然青龙又道:“对了,据说那师弟还有一子,取名周行云,后不知何故那少年早薨,亡于青云山,成了一件悬案。”

一席话罢,再无猜忌,鬼厉方才知晓整个事情的原委,难怪周一仙誓死不肯再回青云。半仙之名,果然名副其实,他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闻?

索胡菲云里雾里的,并未见过周一仙,对这半仙之人并不十分感兴趣。明亮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天真地问道:“这倒是一件悬案,扑朔迷离,那剑修、法修到底有何分别呢?”

青龙气定神闲,要了一碗茶,轻轻拂拭,抿了一小口,方又道:“剑修顾名思义就是指专修飞剑的修真,他们唯一的法宝就是飞剑,修行越深,飞剑威力越大。而法修是指不飞剑为唯一法宝的修真,这些修真一般都有起码两件以上的法宝。一般来说剑修对飞剑的要求是很严格的,他们往往亲自搜寻天材地宝铸练与己相配的飞剑,这种剑修亲自炼成的飞剑可以很好的配合他们的功力发挥,而剑修功力越深,相应的飞剑的威力也会变得更强,这种剑修修炼进境不易,但是胜在根基稳固。这种修炼即以人御剑。”

索胡菲有些迷糊,故作怪样,嬉笑着望着青龙,饶有兴致地端详,不避亲疏。年纪虽小,却出落地亭亭玉立,粉腮红润,秀眸惺忪,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南疆女子那种风韵,不经意间流露。

霍尔安昭嫣然一笑,俏丽无边,流露出来的风情让人神魂颠倒,你这丫头听圣使好好说话,长长见识,莫要作怪。

索胡菲做了一个鬼脸,得寸进尺,反而移了移,依着青龙坐下,极为依恋,不依不饶的,嘟嚷道:“你这话里有话,难道剑修还有别的修炼之法不成?天铘、太阿、承影俱是当世神兵,他们的御剑之法定是别有心得。”

青龙被索胡菲一闹,吃了瘪,弹指轻轻戳了她的额头,你这鬼精灵,当真是狡黠。

还有一种是以剑御人,即直接寻找成型的飞剑,但是已然成型的飞剑多为上古神兵,或已然飞升的仙人遗留,这种飞剑往往已经形成剑灵,只要获得剑灵认可,自然可以发挥飞剑那巨大的威力,而且通过剑灵的帮助修炼进境也会进展甚快。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一旦剑灵不再支持持剑修真,修真者轻则失去飞剑,重者还会修为大减,实在是种取巧的方法。

这时,霍尔安昭也饶有兴致,黄莺出谷,莺声出啭,问道:“曾闻尚有剑灵一说,剑威太盛竟令人生不出拔剑之心,可有此事?”

一般剑修都有专门的驭剑心法,以人御剑的剑修他们的飞剑是没有剑灵,也不会产生剑灵的,可以这样说,他们自己就是剑灵,所以这种剑修一旦争斗起来他们的飞剑特别难以应对。剑势灵活百变,而以剑御人的剑修剑势往往大开大阖,他们靠威力取胜,人借剑威,但是如果剑威受制,那么通常只能惨败收场,而以人御剑者或可还有一搏之力。

不过话说回来,以人御剑之法虽然灵活多变,但是如若无上等的飞剑,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便难以再进分毫。以剑御人之法,关键者也在乎御剑心法,如能与剑合二为一,那修为不可限量,进展神速,此乃无上真法。

鬼厉只是静静地听着,做深思状,并无插话,倒是索胡菲又犟嘴道:“听你如此如此夸赞剑修,那法修岂不是形同虚设,难怪青云门剑修林立。”

青龙呵呵一笑,接着又道:“法修是指以自身引动天地灵气来造成法术,最讲求天人感应。他们不局限于飞剑这单一法宝,或自己铸造炼制,或搜寻无主法宝,法修对法宝的依赖不如剑修那样密切。法修者,所学甚广,丹药、占卜、隐遁、符咒等等,非奇才不可成也。剑、法双修才是大道,王道。”

霍尔安昭心道:青云门这百年来,享誉中原大地,杀戮太重,剑修层出不穷,法修却是默默无闻,及至断绝,与剑修之道走的太远、太偏,以至有今日之苦果。难怪当初那位师弟要负气出走,想必当初他已料到有今日之忧,这半仙之名实至名归。

连笑了几声,略有苦涩,为之惋惜。两者之间的差异也是很明显的,剑修修真重过修心,太过注重追寻力量,否极泰来,强弱逆转,进境虽快,却也容易滋生心魔。法修之人重修心,与力量并不十分执着,反而更加弥合大道,战力虽不如剑修,却于“守弱之道”走的更远。正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大道自然,避实就虚,抑刚守柔,与天地万物相和顺,故不休不灭,成微妙化生之功。

这一席话罢,青龙舌干口燥,连饮了几口清茶,方觉舒畅。青云既有此一劫,就不知狐岐山的情形是否安好,焚香谷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可如此继续耗下去,如若天音寺再合力来攻,那就岌岌可危了。魔教派系向来难以根除,死灰复燃,趁势作乱也是常有的。自从晕迷以来,已有数月之余,形势瞬息万变,云谲波诡,平静之中暗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歇息了好一会儿,再无其他事端,只是各自想着心事,言谈没有方才那般热忱了。

索胡菲心思乖巧,默默地注视着她的变化,如今两人无依无靠,相依为命,遇事格外的伤怀。听到焚香谷的传言眉头深锁,灭族的伤痛触动着敏锐的心魂,冰雕一般的白玉寒气逼人,哀怨苦苦的煎熬着心扉。

不多时,新来了几位客人,吃茶续话,哈哈大笑。听见众人一个劲儿说道焚香谷如何强势,索胡菲气不打一处来,也知道抱怨无济于事,还是愤愤不满。青涩的容颜浮上淡淡的黑气,虽然在鸣不平,声音听去还是嗲声嗲气的,稚嫩中有一种朴实无华,吴侬软语,娓娓动听。

“安昭,这世道是怎么了?他们如此对待我们五族,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吗?青云门就任凭焚香谷作威作福,不闻不问吗?”

“好了,总有一天他们会血债血偿的,青云门已经自顾不暇,自求多福吧!”

听到二人的窃窃私语,青龙还是止不住劝慰几句。“别多想了,事情总会了结的,天理循环,强弱之势,也无常形。玄武精研天象,预测占卜还算差强人意,回去了或许你可以找他卜上一卦。”

霍尔安昭回应了一句,不愿多说,大多数的目光集中在鬼厉身上,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青云门的近况吗?她的眼神里跳动着某种奇怪的咒印,蓝的、青的、黑白相间的,斑驳陆离,正如其七色的裙装一般色彩斑斓,昭示着某种神秘。

巫法的波动彷佛就像是遇到一座高山,壁立千丈,无处逢生。气息被无形的弹回,柔和中自有一种强横。那冷漠凝固了时空,深不见底的渊海幽深无比,浩瀚无边,微弱的波动石沉大海,没有传回一点点的响动。

“宗主我们也该启程返回狐岐山了,请吧!”青龙恭敬地对鬼厉道。

几人起身,霍尔安昭忽然倾城一笑,贝齿轻启,弱弱的问道:“听闻贵教妙公子风头正盛,圣使一时不慎险遭不测,如此人物如此手段,真一妙人也!不见上一见,引为憾事!”

“呵呵,活了几百年险些为后生所累,惭愧,这女子的确是有手段,这个我们宗主肯定有更深的了解!”

青龙话头一转,调侃起鬼厉来,轻描淡写的避开追问,言语间对金瓶儿赞口不绝,气度不凡。

鬼厉走在最前面,并未理会,又行了几里路忽然止步,打断两人的相谈,冲着青龙问道:“鬼医与巫妖会是同一人吗?”

霍尔安昭一直试图接近鬼厉,对这个谜一样的冷漠男子充满了好奇,杏目一转,道:“巫妖乃是南疆六十三异族之一的黑巫族余孽,非人非妖,大都在南疆之地出没,中原大地恐怕是少有涉猎,或许与焚香谷有着某种关联,兴许是云易岚的某位师弟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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