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也得看对象,弄不好连小命都给丢了,这事情可就损失大了。
胖子再次开口,看样子也算是这帮人中间的头头:“小妞,你的头发甩到老子身上了,你说怎么办?”
四个女的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焦急。
胖子看到她们不说话,以为她们怕了,顿时笑了起来。一旁的几个光头也跟着笑了起来,音乐已经关掉,原本嘈杂的迪厅,静的几乎没有声音。人们静静的看着这一侧,舞池里只有几个光头粗野的笑声。
一旁的包厢里,黄猛好像丝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手指轻轻一拨,瓶盖滑落,黄猛仰起头,一干而尽,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带着浑重的酒味。
“这样,陪老子一晚上就算了!”胖子再次开口。
男人们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对美女的一种冒犯,这是对所有男人的一种示威,顿时声音嘈杂了起来。几个光头回头看了一眼,冷笑几声,环顾四周。
“怎么样,不服气,不服气的站起来啊!”光头们很是嚣张,背后的狼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狰狞,人群再次沉默,男人们低下头去。胖子有一种胜利的快感,呵呵笑了起来,“怎么样美女,想好了没有,我手下的兄弟们可等不急了!”
一旁瘦瘦的二狗子再次给黄猛递过一瓶酒,黄猛轻笑,对着酒瓶,黄猛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瓶放下,瓶中已空,黄猛起身,黑三打开包间的门,三个人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狗在乱叫,吵了老子喝酒的兴致!”
几个光头转身,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三个男人。带头的一个穿着一件背心,背心紧裹住身体,显出一块块肌肉。胳膊上细小的肌肉一块接一块,高高的个头,显得挺拔,英俊的面孔上带着丝丝笑意。
原来黑暗的迪厅里面。灯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舞池里面的人群一起抬起手想遮挡刺眼的灯光,原本昏暗的迪,明亮了起来。
黄猛带着黑三,二狗子走向舞池,几个小光头带着戒备的眼神紧盯着三人。众人的目标全部转移到了这边。不少人已经暗暗喝彩,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了。黄猛三人渐渐走近,舞池里的人渐渐散开,中间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台上的乐手一看包间里走出来的三个人,就知道今天这场架是打定了。猛哥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打架的次数多了去了,想到这里,乐手拔通了该区警察分局的电话。
黄猛的脸上仍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而一旁的二狗子、黑三也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和慌乱。一如黄猛一般沉稳。
胖子的脸色很难看,他想不到在这块地盘上还有人敢调侃他们,尤其是被人骂做狗,这是狼帮的大忌。
胖子放下遮挡灯光的手,眼睛瞪着黄猛,一旁几个小光头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动手。四个金发美女慢慢的走到黄猛身边。这四个女孩好像丝毫不在意这种场景。
其中略高的一个女孩走到黄猛面前,轻轻的说道:“死鬼。怎么现在才出来!”声音很甜,带着上海话的韵味。让人听着很是舒服。除了将头发染成亮金色之外,这女子却也算得上典型的东方美女。
一旁的三个女子轻笑了起来,手轻掩着嘴,说不出的温柔美丽。如果不是在场的这么多人看见,谁要是说这四个金发美女就是刚才那四个撅着屁股,猛甩头发的妞,准有人说他是神经病。
黄猛做了个鬼脸:“甜甜姐,每次你都找这种事给我干,能不能换点花样啊!!”
被叫做甜甜姐的女子小手叉腰,狠瞪着黄猛,看似颇为生气,声音也高了八度,不似刚才轻言细语:“怎么了,每次让你英雄救美,你不乐意呀!怎么着,是不是让我今天陪你啊!”
一旁围观的众人差点晕倒。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斯斯文文一个美女,转眼之间尽然说出这么一句震惊四座的话。围观的人群顿时一个个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样子自己真算是跟不上潮流了,女人变脸如变天,转瞬之间,连换几种形象,果然让人目不暇接。真不知哪个才是这个女子真正的性格。一旁的三个女孩依旧轻笑,颇有大家闰秀风范,与双手叉腰的这位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二狗子、黑三等人似乎早已习惯,脸色始终平静如常。
胖子的脸上挂不住了,这三人出来以后也不搭理自己,而带头的那个连正眼都不往这边瞧上一眼。自顾着与四个小妞调笑,胖子轻咳了一声,“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黄猛正被那丫头弄的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黄猛平时能吹能侃,但碰到这丫头也只有吃亏的份,每次这丫头生气了都会来上这么一句:“要不要我今晚陪你呀!”
而黄猛就只有投降的份,好几次黄猛都想硬着头皮说句“好啊”,但一想到这丫头敢说敢做的性格,指不定真拉着自己去开房间,万一自己保留了20年的童男之身就这么被破了,黄猛想想就不寒而栗。
正好胖子找他答话,黄猛对着甜甜做个鬼脸,转过身去,脸上又变成原来模样,俊俏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胖子,你们几个搅了本少爷喝酒的兴致。这样,你们几个陪本少爷一晚上就算了!”黄猛说的一本正经。
一旁的甜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也没有刚才凶巴巴的样子,随即四周哄然大笑。这句话就是刚才胖子对这几个美女说的,不少人喝起彩来,浑然忘了目前是三个对10个的不利局面,人们觉得这个高个的少年太有意思了。
面对这种情况尽然还有心情拿对手开玩笑,随即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人群里开始起哄。
“这个,几个男人怎么陪啊!!”围观的人再一次笑了起来,场面的转变太快了,所有人被黄猛的几句话给逗乐了。
黄猛身旁的二狗子好死不死的嘀咕了一声:“男人就不能陪了?现在好男风的多了去了。”甜甜笑的再也直不起腰了,弯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估计肚子都快笑痛了。一旁的三个女子也笑的灿烂无比,整个迪一片笑声。
胖子的脸色如猪肝一般。一旁的其他光头脸色也很难看。
其中一个瘦瘦光头的忍不住了,“靠你&妈&的,你小子找死!”一边说着一边向黄猛冲了过去。
一旁的二狗子,黑三听到这话可没心情笑了。两人心里同时暗叫“坏了!”
黄猛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后面的黑三看到猛哥握拳的双手轻微颤抖,吓的面无人色。黑三知道,猛哥发怒了。猛哥发怒的时候,握拳的双手就会轻微的颤抖。
“你说什么!”黄猛的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几个字说的十分有力,整个迪的人都听的清楚。
甜甜不笑了,眼睛里笑出的泪水还挂在脸上,甜甜惊恐的站了起来,一旁甜甜的三个姐妹也靠了过来。她们知道这下坏了。
旁边的人也敛住笑容。他们忽然发现原来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一丝轻笑的这个青年,此刻变得如同杀神一般,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瘦瘦的光头,冲击的速度不减,同时又大声说了一句:“我靠你&妈&的,找死!‘
黄猛想到了他的母亲。其实黄猛并没有看到过他的母亲,他看的只有几张相片。母亲慈详的笑容。与黄猛一样,略带微笑的脸。街坊邻居都说。黄猛的这张脸像极了他的母亲,但是黄猛却没有机会亲眼看一看母亲的样子。
父亲告诉他,在他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医生建议立即舍儿保母,但是黄猛的母亲坚持着把儿子生了下来。看着黄猛手舞足蹈的样子,听着儿子哇哇的哭声,他的母亲却带着微笑去了。
黄猛常常一个人在夜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断的思念着从未见过的母亲。黄猛知道是母亲用自己的一命换了他的一命,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黄猛都会拿出母亲的照片,静静的看着,然后渐渐的进入梦乡。梦里母亲轻抚着他的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看着冲过来的小光头,嘴角浮现出丝丝冷笑。
黄猛出腿,灯光下,黄猛的右腿一闪而过,没有人看的出来黄猛的这一脚是如何出去的。几个人同时尖叫了起来“不要!”是甜甜,二狗子等人。
他们清楚黄猛,他知道这一脚踢向的位置,黄猛平时无聊的时候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腿踢下阴,手击咽喉。他学的是部队的格斗术,是战场的搏击术,追求的是一种一击致命的招术,平时黄猛打架的时候虽然也用。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黄猛如今天一般的使用。踢出去的腿根本看不见影子,瘦瘦的小光头倒飞了出去,黄猛临时变相,本来踢向阴部的一脚踹向了对方的小腹。
黄猛虽然激动,但是他还没疯,他知道如果照着阴部踢下去,那人是再也爬不起来了,而自己也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他追了过去,人影一闪而过,一拳,黄猛重重的一拳砸在对方的嘴上。头光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一旁掉落着几颗牙齿。
胖子十分愤怒,几个人嚎叫着冲了过去。黄猛闪身,侧踢,一只脚停在胖子面孔5厘米处,一旁的光头都呆住了,小胖子更是愣住了。
对方稳稳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左脚着地,右腿伸直,右脚掌离胖子面孔五厘米,黄猛整个人成45度侧身。整个迪的人都被黄猛的身手震住,迪里很静,静的只剩下胖子紧张的呼吸声。
一群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但都没动,忽然迪厅的门被打开,冲进来四个警察。
黄猛的脚放了下来,胖子吓的面无人色。一旁的警察紧盯着他们几个,忽然他们看到了一旁昏死在地上的瘦瘦光头,几个警察的脸色变了“这是谁打的?”
黑三跳了出来,“我打的,我打的,他耍流氓。我……”
“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警察没有等他说完,就准备过来拷手拷,忽然手拿手拷的手像被一把铁钳夹住。动弹不得。“人是我打伤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我跟你们回去。”
警官问了问旁边的人,几个人愤愤不平的说着光头们耍流氓。小伙子见义勇为的事。警官点点头,收起了手拷,“你们几个都随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另外三个女子急忙扯扯甜甜的衣服:“甜甜,快给你爸打电话啊!!你爸不是省公安厅的厅长么!”
“哦,哦……”甜甜终于从傻愣中反应过来。“我的手机呢?”甜甜焦急的找着手机,一旁的姐妹们急忙去存包处领包。
黄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着校官军装,肩扛两杠四星,华南军区王牌师327装甲师大校师长。一旁是一个中尉,个头很高,长的与黄猛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黄潜的嘴角不像黄猛一般微微上扬。
黄潜给人的感觉就是沉稳和严肃。整齐的着装。标准的姿态,始终保持着军人的风彩,他是黄野的哥哥黄潜,陆军学院的助理教官。
此刻大校师长与中尉教官正盯着他们的亲人,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黄猛,此刻的黄猛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气头。满脸憔悴。
每年这个时候黄野和黄潜都会同时休假,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回来陪伴黄猛。作为父亲。黄野一直觉得亏欠这个二儿子很多。
从小失去母亲的黄猛,没有得到过一天的母爱。而自己也忙于部队事务,很少有时间照顾这个儿子。327师作为王牌部队常年进行野外驻训,以及各项军事演习比武,黄野作为327师的一员,自然身在一线作战训练。
黄猛幼小的时候,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是一位退休的老军官,官至少将,黄猛一家可谓世代军人。
黄野看着憔悴的黄猛感觉有点心疼,早上刚回到家的黄野碰到了来访的几个警察,警官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起初黄野很是气愤。
但是看到黄猛现在的样子,再回想起以前黄猛小时候调皮可爱的样子,黄野就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是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没有教育他。
从小活泼好动的黄猛天天在爷爷的带领下在住宅区的休闲会所里玩耍,里面都是些高级军官的眷属,都军队里的高层。平时下下棋、打打牌生活过的很是舒心,可这个小家伙去了以后,可害苦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军官们。
黄猛性子野,自与家里人疼爱有关,尤其黄猛长的十分像他的母亲,黄野更是舍不得说上一句。黄猛调皮捣蛋,爷爷下棋的时候,他就喜欢抢着棋盘上的棋子自个去当石块来丢。
人们打牌的时候,黄猛会好奇的掀开中间扣着的几张牌,他很奇怪为什么别的牌都能看见数字,就这几张看不到。安静的会所里,可真是被这小家伙弄的乱七八糟。
然而越是如此,老头子们越是喜爱这个小家伙。老爷子们平时虽然过的很舒心但是时日久了反而觉得闷了,对于这个活泼好动的小家伙,老爷子们自是喜爱之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股脑儿的塞给小黄猛。
有几次,几个老头子逗小黄猛,开始时只是随便玩玩,出一些俯卧撑啊,仰卧起坐之类的小把戏玩玩,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性子特别的倔,每次不完成不休息。
渐渐的老爷子们发现这个娃真是个好兵苗子,于是更加起劲了,想着法的训练着这个小家伙。而黄猛的哥哥,从小便被父亲送去武校学武去了,黄潜一有空也喜欢带着这个调皮的弟弟练武,绑沙袋跑步,负重越野。
黄野休假看到两个儿子这么用功很是得意,将野战部队修改整理过的格斗术教给了他们,两个小家伙更有劲了。
自从哥哥黄潜考上军校以后,黄猛一个人就失去了兴致,开始放纵自己。从那开始,黄猛开始讨厌部队,他认为就是部队才让他从小没有父亲疼爱。
稍大一点,连哥哥也走了,这更让他讨厌部队的原因是他从父亲口里得知,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作为连长正在指挥着他的坦克连纵横在演习场上。
想着从小活泼可爱的黄猛如今憔悴的模样,黄野本来想训他一顿的心情早没了。黄野在327师治军从严,冷酷无比,但在家里,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看到黄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黄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渐渐的,黄野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
黄猛家里装修的不算很豪华,但是很古朴。客厅中间墙壁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如果细心看,你会发现,落款是现在华南军区最高指挥官季效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