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是西秦一年一度的赏菊之日,由于西秦地处江南之时,气候宜人,多有诗书文人,更有爱花惜花之人,世人皆爱咏梅赞雪,西秦人则更爱赏菊品蟹,唱诗赋词,演绎着江南的婉约气息。
此日皇宫里亦热闹非凡,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将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宫中的万寿节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借着此节让那些未婚小姐与公子在皇宫中聚会聊天增加情感,历代万寿节亦成就数百对的才子佳人,可谓是传为一段佳话。
“相公…”莫离殇十分谄媚地为沧海明珠敲着背,声音腻歪得比蜜还粘,让沧海明月背上汗毛都竖起了几根。
“不用商量,不许去。”沧海明月假装看着书,眼中却含着捉狭的笑,不待莫离殇说出口就否定了。
“为什么嘛?”莫离殇噘着嘴,不依地摇晃着沧海明月,哀怨道:“人家在皇宫里快憋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热闹的节日,你就让我出门玩会吧…。好不好嘛,我亲亲的好相公?”
沧海明月享受着美人轻捶娇嗲,心中柔情万丈,差点就脱口而出同意了,可是想到万寿节那天必须参加宫宴,遂狠着心摇了摇头。
“哼,你还说成了婚后什么都听我的,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我真是痴情女遇负心郎啊!”
沧海明月听了唇抽了抽,这是哪跟哪啊?不过不让她去集市他就成了负心郎了?
“我是说过什么都听你的,但那是大事,小事你就得听我的,现在这是小事,所以…。嘿嘿…。”沧海明月十分狡诈的笑。
莫离殇听了沧海明月的狡辩,眼眨了眨,突然道:“那行,我要休夫!”
“你敢!”沧海明月咬牙切齿的一把抓过了莫离殇,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口后,眼眯成了竖瞳,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谁知道莫离殇却“扑哧”一笑,毫不在意,反而抛了个媚眼,小手轻抚着他的喉结,妖娆万分道:“你舍得么?”
看到这么风情万种的莫离殇,沧海明月喉头一紧,全身僵了僵,大手一挥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把莫离殇平放在硕大的书桌上,人如泰山般的压了上去,邪佞道:“你说我敢不敢?”
“你…。”莫离殇被他扑面而来的热息与情欲澎湃的眼神侵袭的面红耳赤,她用双手推着沧海明月,羞恼道:“你疯了么?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相公与娘子亲亲天经地义!”沧海明月毫无羞愧的自觉,变本加厉地将辱印上了她的。
“嗯…。”当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如醺香般萦绕她时,她就毫无反手之力了,她只觉一阵晕眩,仿佛陷入了迷阵般陷入了他的柔情。
他两片决定天下人生死的薄唇此刻变得温柔甜美,暧昧地拂过莫离殇微启的樱唇,滑腻柔软的舌就这么闯入了她的檀口,邪恶地勾逗着她香甜的小舌。
“小宝贝,…我的离儿…。”邪美的桃花眸,妖艳地燃烧着炙热火焰,低沉沙哑的嗓音却布满了挑逗的邪魅,又似无数羽毛挠过了她的心尖尖。
莫离殇害羞地睁大的眼,却逃不过欲望迷离的朦胧,透着醉意斓珊的眼,看到的是沧海明月放大了的俊颜,似笑非笑间他眼神温柔如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间,与她的气息纠结缠绵。
“明月…”她呢喃着。
如玉般小手掌抵着他结实的胸上,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让她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抗拒还是该迎接,任由他竹般清洌的气息和轻啄般的吮吻交融着落在她水媚的唇上。
莫离殇欲语还羞,眼波流转,愉悦了沧海明月,他唇间勾起了颠倒众生的笑,大手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紧紧地贴着自己,一手勾起了她的小脑袋,薄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沿着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吸吮舔弄,在她细小的嘤咛声中他神魂颠倒,顺应心意地吻上她的颈动脉……刻意的挑逗,狂野的啮咬,毫不保留地热情,让莫离殇的小心脏呯呯狂跳,身体瘫软,只是星眸迷离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妖娆,看到了自己的开放,看到了自己的热情,看到了自己的销魂蚀骨。
两人之间如火般的热烈纠缠从桌上演绎到了床上,从床上又侵占了浴房,直到夜幕降临了,莫离殇浑身酸软地倚在了沧海明月的怀里,才清醒过来,她本来是要使美人计让沧海明月让她出游的,这倒好,美人计没有使成,她倒中了美男计,连皮带骨头被人吃得不剩一点渣不算,连提要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轻哼了声,有些恶狠狠地瞪了眼吃得心满意足正闭目养神的沧海明月。
感觉到莫离殇气呼呼地目光,沧海明月猛得睁开了眼,那眼已然没有欲火中烧时的迷离,变得清明而宠溺,他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还不够卖力,没让你满足?”
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莫离殇却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里去,她低下头,唇却不经意间轻划过他白玉般的胸,引起他一阵轻喘。
沧海明月抽了口气戏谑道:“果然是埋怨为夫不够努力。”
他身体一动,莫离殇以为他又要那个了,吓得惊叫道:“不要…。”
谁知道沧海明月十分痞样地峰眉轻挑笑道:“好吧,不让我起床,我就不起床。”
莫离殇先是一愣,随后拿起小拳头打着他的胸,羞道:“讨厌,你就会欺侮我!”
见莫离殇真的急了,沧海明月哈哈大笑道:“不生气了,为夫我答应你万寿节出去玩不就得了!”
莫离殇破涕为笑道:“真的?”
“当然真的,不过得等去宫里露完脸后,我陪你一起去。”
“好。”莫离殇眉开眼笑起来,直觉此次腰酸腿酸十分值得!却忽略了沧海明月如猫儿偷到腥般的贼笑。
宫里的万寿节布置得唯美唯俏,美不胜收,别的不看就看那花就看得花了眼,那珍稀的种品,各种的颜色,无数的蝴蝶蜜蜂忙碌其中,给冰冷的皇宫里更凭添了许多的热闹。
各家的千金小姐们三三两两各作一团,扑蝶的扑蝶,吟诗的吟诗,细语的细语,而各家公子们则亦打扮得风流倜傥,精神奕奕。
这时太监按着品级唱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太子驾到,太子妃驾到,淑妃驾到…”
所有的人都哗啦一声跪了下去。
只见皇上沧海澜身穿明晃晃的九爪龙袍笑着随在太后身边,向这里走来。
而太子沧海明月却柔情似水地拉着太子妃莫离殇跟在其后。
最后是淑妃一身盛装身边跟着新纳的文良嫔。
待一番见礼后,沧海澜笑道:“大家都起吧,不要拘束了。”
“谢皇上。”
接着就是一番歌舞,莫离殇看了一会,无聊地打起了呵欠。
太后见了,笑道:“离丫头可是无聊了?”
听到太后的声音,刚才所有只敢偷偷观望的人都大胆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传说中被沧海太子用爱起死回生的太子妃。
一见之下,男子都有些失魂落魄,而女子却嫉妒莫名,什么叫秋水为神,什么叫冰肌玉骨,这就是!
这世上任何美丽的词藻都无法描述出她的风姿,哪怕是万一!她不是最美的,可是她的神韵却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她虽然淡淡而笑,但却突显了男人都为之甘拜下风的超然气度。
她就象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泻千里清冷月华,她就象群山跌宕却漫漫白雪绵延无边,她穿着素雅轻如蝉翼,却飘忽如仙,那墨发轻舞间掩映着玉般白晰的容颜。
只浅浅一笑,却是动人心魄,忽如春风拂绿了青草,晨露润艳了红花,这就是所有名门贵胄子弟眼中的莫离殇,惊艳不已…。
看到那些男人眼中的如痴如醉,神魂颠倒,沧海明月脸一黑,轻哼了一声,从桌上剥了一个葡萄后,往莫离殇口中塞道:“多吃点,你这几天累了。”
莫离殇冲着王太后歉意地笑了笑,被迫张开樱桃小口接了葡萄,脸却红了,仿佛晚霞映了天际,她用力的扭了扭沧海明月的腰肉,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快速将葡萄咽下后才对王太后笑道:“有祖母在的地方,离儿怎么会无聊呢!”
看着她与沧海明月的互动,王太后倒并不在意莫离殇的失礼,反而高兴的很。
她是看着沧海明月长大的,怎么不知道沧海明月的小心思呢?没想到沧海明月还有吃醋的时候,她轻摇了摇头笑道:“听说今儿个外面也十分热闹,离儿你来了西秦后还未去宫外玩过,一会让明月陪你出去转转解解闷!”
莫离殇听了大喜连忙道:“谢谢皇祖母。”
早知道太后会开这个口,她就不死皮赖脸的求沧海明月了,还被那个阴险的小人以此为要胁,没完没了地压榨了她数日,人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怜她为了出门玩,居然曲意承欢,累得小腰到现在都直不起来!这传出去她是英名扫地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恨恨地瞪了眼沧海明月一眼,看着他贼兮兮的样子,让她不禁暗想是不是他早就知道王太后会这么说,前些日子分明是他借机使坏!
“我真的不知道祖母会这么说的。”怕莫离殇秋后算帐,沧海明月立刻敛住笑一本正经的在她耳边解释道。
“真的?”莫离殇斜着眼威胁地看着他。
“真的,我发誓。”沧海明月含着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两人之间的温情蜜意爱意流转眼红了不知道多少人!看得文良嫔更是眼中冒火,她恨恨地盯着两人,就是这两人把她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让她在皇宫里对着一个老头子强颜欢笑,而他们却过得潇洒如风,卿卿我我,真是绝大的讽刺!
于是,她对着陈将军的嫡女陈琳使了个眼色,这陈琳是她的闺中好友,亦是爱慕沧海明月之人,这平时她们经常一起倾诉对沧海明月的爱恋,曾互约着等文菲儿当上太子妃后,陈琳亦入太子宫为太子侧妃,两姐妹同心协力一起对付别的妃子。
可是往昔的梦想依然在耳边响着,而她文菲儿却成了皇上的良嫔,她这辈子就将伴着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过一生了,这让她更是不平衡了,她又是想让莫离殇吃瘪,又是不甘于陈琳目前的好命,她想看看,沧海明月会怎么对待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女,是不是也敢像对她这般对待陈琳!
陈琳接到了文菲儿的示意后,款款走向了莫离殇,一路上她爱恋的眼光不停地看向沧海明月,可是沧海明月却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心头怅然若失,掩住了嫉妒的心理走到了莫离殇身前。
她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后,然后道:“听闻太子妃本是大昭国大将军之女,莫将军文才武略在大昭是有口皆碑的,臣女想将门无虎女,臣女亦是将门之后,想借着这番节庆之际与太子妃讨教几手,切磋而已以博众乐,还愿太子妃成全!”
莫离殇听了含笑不语,她是什么人?是太子妃,如果她应场了,就失了身份,如果不应场就又会被人说成了高傲无比,总之她应也好不应也好,总是不妥。于是她索性不理不睬。
沧海明月正吃豆腐吃得开心,突然被打断了,见是陈琳,遂眼一冷道:“本太子的太子妃又不是耍杂耍的,没事在人前舞枪弄棒作什么?”
陈琳听了脸色微微一僵,她自认为长得美艳动人,父亲又是权高位重掌握数十万大军,这沧海明月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如此拂了她的面子,这话分明是讽刺她是玩杂耍的!
沧海明月与莫离殇两人,一个假装没听到,一个直接开口骂人,这口气让她这么高傲的人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什么时候冷面无情的沧海太子这么善解人意地帮着一个女人说话过?沧海明月的柔情是西秦女子梦寐以求的,可是谁也没有得到过,如今却被莫离殇异军突起,横空出世夺了去,她怎么甘心?!
她咬了咬唇,讥笑道:“怎么太子妃不敢比么?还是说太子妃本来就是徒有虚名,只会在太子的羽翼下生活么?你可知道太子是何等高贵之人?太子就是未来的君王!需要的是能与他比肩的女子,而不是小鸟依人只会烟视媚行的女人。”
莫离殇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只是柔声道:“那什么人是能与明月比肩而立的?难道是陈小姐么?”
陈琳看着莫离殇明显调笑的眼神,心中一涩,她冷笑道:“是不是也不是谁说了算,而是事实说话的。”
“难道陈小姐所谓的事实就是打一架么?谁赢就能得到太子么?”莫离殇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随口道:“早知如此太子何必千里迢迢到大昭找本宫,直接在西秦摆个擂台,上写武功最高者能得太子妃之位不就得了!”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陈琳更是面红耳赤,这莫离殇分明是取笑她只有武功没有头脑。
沧海明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将唇凑到莫离殇耳边道:“你把本太子当什么了?回去好好收拾你。”
莫离殇无辜的看了眼沧海明月耸了耸肩道:“莫要怪我,陈小姐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武力高者得太子嘛。”
沧海明月脸一黑,冷冷看向陈琳道:“陈小姐的武功很高么?”
陈琳见沧海明月竟然开口向她问话,大喜过望,平时她只敢远远地看着沧海明月,沧海明月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现在沧海明月居然跟她说话了,而且这么近,近到她能看到沧海明月的毛孔,她色迷心窍忘了沧海明月的可怕,忘了沧海明月是怎么处理了文菲儿的,她兴奋地有些结巴道:“臣女自幼习武,寻常人不是臣女的对手。”
“果然好身手!”沧海明月点了点头,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陈琳更是喜得全身发抖,能得心上人一赞,死也开心啊!
“既然这样边疆正是缺人手之时,你可以去边疆保家卫国为西秦出力了。”
“呃…”陈琳听了愣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沧海明月,低声道:“太子说什么?”
“哼!”沧海明月一声冷笑,在众人面前大声道:“本太子说陈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有乃父之风,可谓国之栋梁,皇恩浩荡为满足陈大小姐为国出力的忠贞之心,特许陈大姐守卫边疆!”
“不!”陈琳听了失声尖叫起来,这次她听清了,这个冷酷无情的太子竟然因为她招惹了太子妃要送她去鸟不拉屎硝烟迷漫的战场,她可是将军之女,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去受这种苦呢?
“怎么?你不愿意么?不愿为国效忠么?”沧海明月冷眼看着她,威胁地说道。
陈琳听了呆如木鸡,她说行,那就真得去边疆了,她要说不行,这不是说她不愿意忠于国家么?这不成了叛国了么?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沧海澜听了斥道:“明月不准胡闹。哪有女子上战场的?就算陈小姐有心为国,这征战沙场是男人的事,西秦还轮不上一个女子上战场。”
陈琳听了皇上的话,顿时热泪盈眶,还好,皇上还是怜她陈家的。
可是没想到沧海明月寒声道:“父皇,您这话就错了,虽说国之兴亡,匹夫有则,但谁说女子不如男?当初太宗之时,曾有樊家巾幗,她们个个飒爽英姿,跃马横刀,与诸将领同甘共苦,所向披靡,屡建战功,开创了咱们西秦盛世。就算上周之时,亦有梁太后率女子军击鼓退敌,那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的气吞山河之豪迈之势,如今还被后人津津乐道,父皇又怎么能说女子不能上战场呢?陈家历代将门,这陈小姐更是武艺高强胆大包天,不在乃父之下,如果能保家卫国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美名?所以还望父皇能成全她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
沧海澜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看向了陈琳正待再说,这是陈将军听闻后匆匆地奔入了宴全,倒头便跪道:“末将谢圣上隆恩,谢太子识人之恩,末将这就将小女送往边疆保家卫国!”
陈琳听父亲这么说,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她拉着陈将军的衣袖道:“父亲…。”
陈将军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将她用力拉着跪了下去,低声斥道:“惹祸的东西,你想害死全家么?”
听到陈将军的斥责,陈琳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跪下去磕头谢恩了。
沧海澜见陈将军父女如此遂也不再强自为他们出头,轻叹了口气,道:“陈将军一家真是满门忠烈,来人,赏珍珠百颗,黄金千两。”
“谢主隆恩。”陈将军又谢恩后,才拉着陈琳慢慢地退了下去。
出了宴会之所,反手对着陈琳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怒吼道:“混账东西,一刻也不得消停,你以为你是谁?你差点害了全家你知道不知道?文菲儿都能被太子送到妓院去,你算什么东西?送你去边疆那是轻的,而且太子都说成这样了,你还在发什么呆?难道你偏要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忠君爱国,不愿保卫边疆么?你真是气死我了!”
陈琳哭着捂着脸,委曲道:“可是我不想去边疆啊!去了那里我就毁了!”
“你活该!”陈将军气怒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竟然敢挑衅太子妃,你就活该去守边疆去。”
“不要啊,父亲,您救救女儿吧,女儿不想去啊!”听了陈将军的话,陈琳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了,她哭求道:“您再去求求皇上吧,父亲啊!”
陈将军冷笑道:“皇上都开了金口了,奖了这么大的恩惠下来,你让我去让皇上收回成命?这不是打皇上的脸么?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陈家全府的老幼也想活呢!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一甩袖气呼呼地走了。
陈琳傻呆呆地跪在了地上,看着绝决而去的父亲,突然大笑,是啊,这陈府别的不多,多的就是女儿,这女儿本来就是作为政治联姻之用的,如今用来博一个美名对于父亲来说比联姻的作用更大了,明天父亲就将美名传遍西秦了,说他爱国忠君连女儿都送上战场了!
这一刻她后悔,后悔不该惹了沧海明月这个魔头,可是世上有后悔药吃么?
“扑哧。”莫离殇拉着沧海明月的手在街上逛着,想到刚才的事越想越好笑,忍不住道:“你真是心狠如铁,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去边疆保家卫国?”
“哼,谁让她不知好歹?她以为她是谁?她不是爱打么,就让她打个够!”沧海明月不屑地轻哼道。
莫离殇假装轻叹道:“唉,没想到沧海太子貌如明月却心似钢铁。”
“呵呵,这辈子我的心只会为你而柔软。”沧海明月听了握着莫离殇的小手,轻语低喃。
莫离殇脸一红,啐道:“就会说得好听。”
“你冤枉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我宠妻如命,怕妻如鬼!”
“什么?”莫离殇眉一竖道:“什么叫怕妻如鬼?我像鬼么?”
沧海明月作出惊悚状道:“你当然不像鬼,因为你比鬼还可怕!”
“你!”莫离殇气结不已,可是沧海明月去大步跑了开去,莫离殇立刻追了上去,两人闹得正开心不已,在熙攘的人群倒并不突兀。
这时暗中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眼中有车黯然有欣喜还有丝丝的嫉妒。
竖日,莫离殇坐着软轿正往太后的慈宁宫而去,对面迎上了淑妃的轿子。
“太子妃,淑妃娘娘的轿子正往这里过来。”走在轿前的大宫女立刻到莫离殇轿边低声禀告道。
莫离殇轻轻睁开了眼,沉声道:“咱们先过去。”
“是!”大宫女应了声就催着太监往前走,两顶轿子就在窄路上碰上了。
“淑妃娘娘,轿中是我家太子妃,还请您先让一下。”大宫女上前行了一礼后,十分委婉地提出了要求。
谁知道淑妃根本置之不理,只听她吩咐道:“先过去。”
莫离殇听了眼中冷芒轻闪,她是太子妃比淑妃可是高着一个品阶的,虽然说淑妃深受皇宠,可是也不能僭越啊!这看似抢道,实则是打她莫离殇的脸,这打她的脸不是打明月的脸么?这让明月以后如何立威,想到这里,她对如诗耳语了几句。
就在两人轿子贴身而过时,如诗轻轻的碰了下淑妃的轿头,轿子立刻如陀罗般不受控制地转了起来,那些抬轿的太监使尽的力量,涨红了脸却控制不住轿子,轿子越转越快,里面的淑妃吓得疯狂地尖叫,而如诗却拍手大笑。
终于太监转得头昏眼光,一下都倒在了地上,而轿子亦被甩入了花丛之中。
“哎呀”披头散发的淑妃狼狈地跌出了轿子,而就在落入花丛中时,她痛得惊叫起来。
莫离殇掀开了轿帘冷冷地看了眼,原来淑妃竟然跌入了玫瑰花丛中,那千根花刺全部扎入了她的肉里,手掌里,连衣服都撕破了,那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走吧。”莫离殇懒得再看,将轿帘一放,淡淡地吩咐了句扬长而去。
淑妃从花丛中抬起了眼,恶毒地看着远去的轿子,唇间竟然勾起了阴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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