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海东青在大婚半个月后终于走入了莫离殇的院中。

莫离殇头抬也不抬兀自看着书。

“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回应他的是沉默,漠视。

脸上微现淡淡的怒意,眼眯了眯,终于还是隐忍了,唇间又轻滑过他招牌的笑,凑过去了看了眼,轻吟道:“古今诗集,哈哈,想不到皇后还有这个雅性。”

“我是西秦的太子妃,不要瞎叫。”头依然埋在书里,声音透着孤冷。

“呵呵,天下都知道你是孤王的皇后。”

“拜堂的不是我。”

“孤王说是就是了。”

“呯”莫离殇将书摔在了桌,杏眼含威,毒舌道:“你烦不烦?东国要亡了么?你这么无聊地跑我这里来耍嘴皮子?你关着我算什么?要么你将我放了,要么你就把条件开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天天躲在背后玩阴的是男人么?”

“孤王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海东青被骂得脸色阴晴不定,他猛得站了起来,指用力的捏着莫离殇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

眼中含着讥讽的霜寒,莫离殇神闲气定睇了他一眼,竟然将身体靠进了椅中,双臂抱在怀中道:“怎么?东王还要再次强迫我一次么?难道东王的气魄已经沦落到要通过强暴一个女人来实现了么?”

“你…”海东青咬牙切齿,眼中阴郁之极,没想到莫离殇这么难以对付!甚至都不怕他的气场,第一次让他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手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狠狠地坐在了她的对面,恨声道:“给孤王倒杯水。”

“呵呵。”莫离殇轻轻地笑了起来,她优雅地抬起了手,十指纤纤若青葱盈润,扣在紫色的砂壶上更是掩映着珠玉般的光泽。

微微的倾斜壶嘴,顿时清香四溢,满室全是香暖一片。

“东王请喝吧。”

“这茶不错。”海东青接过了茶轻抿了一口,脱口而赞。

唇微微勾起了淡笑,眼中一掠而过异彩,她道:“东王难道不怕我下毒么?”

手陡然一僵,剩下的茶水差点洒了出来,坚厉的眼盯着她笑面如花:“你不敢。”

“是么?”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得让人心头发毛,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间轻抿了抿,唇变得异样的莹润诱惑。

海东青目光轻闪,镇定道:“如果有毒,你又为什么喝了?”

“东王忘了我是百毒不侵么?”

“哼,你不用吓孤王,你天天被关在这里,哪有机会碰到毒?”

“是么?那东王敢不敢运一下气,你先顺着筋脉运气一周天,然后抚一下你檀中穴,是不是胸口有隐隐的闷的感觉?”

海东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暗中运了运气,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了抚自己的檀中穴,突然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莫离殇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怒道:“你居然敢给孤王下毒?解药呢?”

笑比春花还灿烂,眼中的亮彩就算是天边的孤月也及不上她分毫,那一瞬间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风采就这么直直撞击到了海东青的心底深处,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旖旎,他甚至呆愣间忘了自己身上的毒。

眼中有瞬间的迷离,唇微翕着,沉醉于她明媚的那刹那。

猛得摇了摇头,他暗骂自己昏了头,见惯了各种美色都能毫不心动,居然为了一个孕妇有了遐想,难道真被莫离殇说中了,他有怪癖不成!

心顿时变得冷硬,指下更是用力,将她皓腕抓出五条青痕,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威胁道:“如果你不交出解药,休怪孤王不客气,也许很多人都想尝尝孤王的皇后的味道。”

莫离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东王除了威胁还有别的招术么?你一国之君都不怕丢人,我又怕什么?”

心头涌起一阵的狼狈,他又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取笑了,他真不知道将她弄到这里是对还是错!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这个女人总是有洞悉一切的本领,竟然能轻易地将他看穿,他伪装了近二十年的面目就这么被她剥开了表面看到了真相。

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海东青对着门外怒斥道:“将御医给孤王都叫来。”

回头对莫离殇道:“孤王就不信,孤王的御医还能治不你所下的毒!”

“呵呵,拭目以待…。”莫离殇云淡风清地笑了笑,仿佛与她无关般兀自又给自己倒杯水。

她的样子严重的刺激了海东青,她给他下了毒居然还这么闲情逸致的喝起茶来,怎么可以?

“咣啷”他将她手中的茶杯扫在了地上,然后挑衅的看着莫离殇。

莫离殇微微一愣,随即讥嘲道:“难道东王终于要翻脸了么?连杯茶都不给我喝了?”

“哼,孤王看你太自在了,居然在孤王的面前这么的无礼!”

“我本来就是被你掳来的,你还希望我能对你以礼相待么?”

海东青正想再说,这时数十个御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瞬间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离殇冷眼看着,神情冷漠。

海东青怒吼道:“还磨叽什么?快给孤王看看孤王是中了什么毒!”

“啊?”御医们听了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地围上了海东青,仔细地帮他诊脉。

莫离殇则斜眼看着,懒懒地倒了杯茶,仿佛看戏般戏谑地看着这一切。

御医们诊了半天面面相觑,终于抹了把汗,战战兢兢道:“皇上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中毒了呢?”

海东青微微一涩,他当然不能说自己被莫离殇下了毒,传了出去他丢脸不说,莫离殇也会被控弑君的罪行,他倒不是关心莫离殇,而是因为莫离殇是他的棋子,并不能死的。

于是他淡淡地看了那御医,语气带着几不可闻的威仪轻道:“难道孤王还得向你报备原因不成?”

“扑通”那御医吓得跪在了地上,磕着头道:“皇上,微臣不敢,实在是微臣们一起诊了半天并未发现皇上中毒的迹象!”

“什么?”海东青腾地站了起来,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莫离殇,见她淡然漠视的样子,心中一急,难道莫离殇的毒这么厉害,连御医都查不出症状来?

想到这里他的脸变得有些苍白。

御医们都低着头跪着,并不能看到海东青的表情,但半天不闻海东青的声音,于是斗胆道:“皇上,微臣想知道皇上何以感觉中毒的经过,也许这有助于给皇上治毒。”

海东青想了想,才冷硬道:“刚才孤王顺着筋络运气一周天,然后抚了抚檀中穴,发现胸口很闷,有中毒的迹象。”

御医听了默不作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原因。

这时一个御医突然道:“皇上,您习的武功可是纯阳功?”

海东青脸微微一寒,沉声道:“怎么?”

“那就是了,纯阳功的话如果顺着筋络运气一周天后,虽然感觉散去了功力,但残余体内的真气依然鼓荡,檀中穴又是人身之最重要之穴,受不得一点的内力,所以您虽然是轻抚擅中穴,实则是将残余的内力侵入到了檀中穴中,所以造成了胸闷的迹象,并非中毒,也幸好皇上的纯阳功没有达到颠峰,否则您这轻抚檀中穴,堪比一个高手将内力注入你的檀中穴,到那时就不是胸闷这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瘫痪。”

海东青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皇上,家父亦是学习纯阳功的,臣虽然弃武从医,但对此功却是十分了解,加上曾有幸得到一本古籍,上面有对这方面的记载,所以能知道此法,此法十分阴险毒辣,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致于死地。”

“可有什么后遗症?”

“禀皇上,并无任何后遗症,还请皇上以后注意,千万不可再次冒险,否则神仙难救了。”

“嗯,你们退下吧。”

那些御医一个个退了下去。

海东青待众人走后,看到事不关已慢吞吞喝着茶的莫离殇,顿时勃然大怒,他狠狠地扫掉了桌上的茶具,吼道:“莫离殇,你就这么恨孤王,要致孤王于死地么?”

“不恨你难还跟你有义不成?”

“别忘了你可是孤王的俘虏,孤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逃不了好去。”

“真是好笑了,这与我有半钱银子关系么?是你自己没事摁自己的穴道,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你…。”海东青气得发抖,他真是贱,没事跑来找骂来着。

想到这里他恨恨地瞪了眼莫离殇道:“以后你就乖乖地在这屋里呆着哪也不能去!”

莫离殇反言相讥道:“我本来就只能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能去。”

海东青再次一涩,气呼呼的往外走去,心中发誓再也不来了。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莫离殇突然慢悠悠道:“你是什么时候与王文远勾结到一起的?”

身体一僵,他回过头打量着莫离殇,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本来我还以为佟夜冥是王文远的后台,没想到却是你。”

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又走了回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如果是佟夜冥,他绝不会同意将我逼得跳崖的。所以我思来想后也只有你了。”

“为什么佟夜冥不会?”

“呵呵,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会不知道佟夜冥亦对我有意么?你将我娶为皇后一方面是为了羞辱明月,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牵制佟夜冥!”

“你果然是很聪明,不过你又是很淫荡,居然能让两个太子为你神魂颠倒。”

“请东王注意措词,我此生只爱明月一人,至于别人对我怎么样的感情是别人的问题,与我无关。”

“哈哈,孤王说错了,你还是一个狠心狠毒的女人!佟太子为了你一夜白了头,为了你的死更是如行尸走肉,到现在都不理朝政,你却这么轻描淡写的否定了他的感情,你说你是不是很狠心?噢说错了,应该说是没有心!”

“心只有一颗全给了自己的爱人,至于别人,没心也好,狠心也好,其实反而是最好,难道东王认为所有的人都得像你一样,明明没有心却装得情深似海才行么?”

莫离殇讥嘲的口吻明明就是嘲笑他当初利用白芷的事。

他狼狈地看了眼莫离殇,强辩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懂?”

“所以你不拘到将我拘禁在此?”

“你又忘了,不是拘禁,而是孤王娶你为后。”

“是么?你娶我为后,却从来不闻不问,这难道是娶么?”

“呵呵,难道你是埋怨孤王冷落于你了么?”

莫离殇垂下眼睑,长长的墨睫轻颤如翼,掩住了眼中的冷厉,唇间轻绽出孤傲的笑:“你认为我是这个意思么?”

海东青看了心中微微一动,心底荡开了几不可闻的涟渏。

声音竟然有些柔软,甚至连他都有着不能觉察的宠溺:“如果你觉得孤王冷落你让你难堪了,孤王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与你亲切些。”

“我觉得能让我在宫里走走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

海东青微微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你如果实在闷孤王会派人带你去宫里花园里转转。”

忽然他语气一厉道:“可是你要是想玩什么花样,可别怪孤王对你不客气,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别以为孤王说着玩的。”

“我拿什么开玩笑不会拿自己孩子冒险的,如此多谢东王了。”

听了她的话,海东青本该高兴的心竟然有些酸意,她竟然这么看护肚里的孩子,她与他斗智半勇连命都不要,却为了这个孩子对他软化了。

“如此甚好。”

他再次转身走向了外面,快到门口时,他突然道:“宫里的女人没有了帝王的宠爱,哪怕地位再高也是被欺侮的命运,所以孤王为了你的安全,孤王会表现得亲密些,你到时配合一下。”

“嗯。”

听到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他心中陡然升起了怒意,他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这么关心她,转念一想,她是他的人质,如果真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他就无法与沧海明月谈判了,一时间他又释然了。

直到他走后,莫离殇才抬起了眼,眼中冷漠一片,她被困深宫无法传递消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海东青放下戒心,可是让海东青放下戒心却非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只能另想他法。

在这深宫里什么最多?女人最多,尤其是怨妇最多,所以她不得不示弱以博得海东青的怜惜之意,只要她有机会在宫内走动,就会碰到他的妃子,那么她就有机会将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更重要的是她如果能让海东青作出专宠她的表现来,那么定会引起明月的注意。

因为海东青虽然后宫无数,却从来都是雨露均沾,从不专宠一人,如果他能专宠她,那么必会引起他国的注意,而得意楼的情报局会在第一时间来东国打探消息,到那时…。

唇间绽起了冰冷地笑,看着已然海东青身影消失之处,充满了肃杀之意。

西秦太子宫中

“太子,为何咱们不去太子寝宫里住,却住在这梨香院里?”冒充莫离殇的女人寒香撒娇道。

沧海明月听了唇间勾勒出讥嘲地笑,语气却十分的轻柔,轻柔到滴出水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意:“离儿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说喜欢梨香院里的清静,不喜欢寝宫里的豪华么?怎么回来后却想着去寝宫里住了呢?”

寒香微微一愣,立刻笑面如花掩饰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失忆后倒是改变了不少,如此还是在梨香院中住吧。”

“好,都听离儿的。”沧海明月表现地深情一片,心中却鄙夷不已:就凭你这个冒牌的居然还想着住到太子寑宫去?就算是这梨香院,被你住过了,将来也得拆了重造,这太子府绝不允许有别的女人住过的痕迹!否则就是对离儿的污辱。

“太子,你真好。”寒香眨了眨眼,含羞的靠向了沧海明月。

沧海明月温柔地笑着,就在她要靠到他身上时,他突然惊叫一声,把寒香吓得一跳,蓦得站直了身体,惊道:“太子怎么了?”

“本宫突然想到父皇传本宫进宫,因想着离儿差点忘了此事。”

“那快去吧,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误了国家大事。”

“离儿真是懂事,让本宫如何不爱如至宝呢!”沧海明月满怀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后,才道:“如此本宫去去就来。”

“恭送太子。”

沧海明月笑了笑,转身而去,转身间那笑变得冰冷彻骨。

“寒香,太子有没有怀疑你?”

“当然没有!”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太子对你有些疏离?”那个林大爷也就是林果不放心的问道。

“师兄,你是不是过虑了?如果太子对我有怀疑,昨夜怎么会这么颠狂?要知道明月太子从来不让别的女人靠近的!如果不是认可了我,怎么会折腾了我一宿呢?到现在我的双腿还酸痛着呢。”

“是么?让师兄我看看可好?”林果听了立刻眼中现出淫光,嬉皮笑脸的摸了把寒香的小脸。

寒香娇羞的一笑,掩住了眼中的恶心,自从看到了沧海明月后,她对林果已然没有了感觉,要勉强说有也是厌恶之感了。

想到昨夜的疯狂,她更是感觉以前白活了,以前还以为林果就是个中翘楚了,哪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就林果这个半吊子跟明月太子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哪有明月太子这么生猛,让她欲仙欲死啊?

当然她根本不会知道,沧海明月给她服了醉梦,她就进入了梦幻之中,她眼里看到的是沧海明月,其实却是五个六侍卫跟她欢好的。

于是她啐道:“想什么呢?你不要命?这可是太子府里,如果被人知道了坏了主上的好事,看主上会怎么收拾你!”

“这整个梨香院就咱们三人,怕什么?”

“别忘了如诗如画随时会来!”

林果听了不甘的哼道:“总有一天把那两个丫头也弄上床。”

“呵呵,祝师兄心想事成。”寒香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心中却狠毒道:就凭你?别被两人毒死就不错了,要是毒死了也好,省得他老纠缠自己!

“嘿嘿,还是师妹疼我。”林果淫笑摸了把寒香的胸,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去,咒道:“在这里快憋死了,看着美人却吃不着。”

寒香脸一板道:“你可别胡来,这可是太子府中。”

“知道了。”林果想了想一把拉着身边的林大娘道:“师姐,陪师弟回房聊聊。”

“好”林大娘亦淫笑着答应了,脸上的脂粉掉了一地。

林果见了浑身一抖,这个师姐长了他十几岁,要不是实在没地方泄火,他怎么也不能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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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她深吸口气,威胁利诱:“宋其衍,你再不让开今晚就别想回屋睡!”

男人揣着枕头躺在门口,横眼轻哧一声:“你想去见那个拉二胡的?”

“是小提琴。那你到底让不让开?!”她忍无可忍。

他也怒,一手摔远手里的枕头:“姓靳的,你要敢踏出这个门,我明天就把你四年前强取豪夺老子第一次的真相插播到湖南卫视的广告里去!”

她咬牙切齿,手指颤颤地指着他:“姓宋的,你简直坏到姥姥家了!”

他不以为然,顺势握住她的纤指,拉到嘴边细细啄吻:“老婆,你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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