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是蔺旅帅!”肖詹听出来是蔺峰稚嫩的声音,赶紧出手制止。
“我擦,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蔺峰被吓的一惊,脖子一凉,缩起了脑袋。
随着蔺峰起身,此起彼伏的骂声四起,
“你们才狗呢!”
“就是,还是瞎狗,这么近都没发现我们。”
“幸好我们旅帅没事,否则和你们没完!”
蔺峰所部士卒骂骂咧咧的起身,身着奇装异服。
被围在峡谷里的士卒被惊的呆若木鸡,尤其手滑了的那名士卒,更是忐忑不安。
“这……位兄弟,刚刚才是我……”
“没事,我命大!”蔺峰也不计较。
人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受到惊吓的战马看到眼前奇形怪状的怪物,更加焦躁不安,现场乱糟糟的。
“你……你们这是搞哪出?”
肖詹本人也被惊呆了,目瞪口呆看着蔺峰所在的方向。
“你们那个是蔺旅帅,喊我们赶紧来,合着是要捉弄我们?”肖詹听出蔺峰所在的大致区域,但是不知道哪个才是蔺峰。
“我在这里!”蔺峰抹了一把脸,露出那标志性的鹰钩鼻。
“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肖詹听闻张敏被围,心急如焚,毕竟他和张敏一起好多年,所以口气不是很友好。
“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蔺峰旁边一个人也将脸上的泥巴抹去,露出一张得意的脸,对着肖詹划了一下脖子,“要是实战,你已经死定了!”
“我还以为只是蔺旅帅不懂事,没想到你居然也掺和到里面,这都火急火燎了,你们还有心思玩……玩……”心急如焚的肖詹情绪异常激动,但转眼一看周围悄无声息站起来的蔺峰所部,肖詹心中一惊。
“藏了这么多……多人?”肖詹这才发现距自己十米左右居然藏了将近一队人马,这要是战时,还真怕是被射成刺猬了。
肖詹想想都不寒而栗,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你们这是怎么做到的?”肖詹不傻,立马想到是这种着装造成的效果。
“怎么样?”明思远满意的看着肖詹的表情,对蔺峰得意道。
“效果还真不错,你怎么知道的?”蔺峰对如此一顿操作后的效果很惊讶,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明思远。
“这个……我想到咱们俩猎那只大老虎的时候,老虎的条纹明显与周围环境不同,却隐藏的那么好,所以我……”明思远总不能说是前世有一种衣服叫迷彩服吧,所以明思远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呀,你这一说还真是,那么大的家伙藏在我脚底,咱愣是没发现。”蔺峰恍然大悟。
“如果我们都这样,那就可以悄悄的接近谷口关卡,然后出其不意……”蔺峰表情猥琐的晃晃肩膀,然后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瓮中捉鳖!”
肖詹看着融入周围环境的蔺峰所部,二话不说就要往身上摸泥巴。
“慢着,必须除去金属铠甲,防止往前爬的时候发出声音。”明思远出声阻止道。
很快蔺峰所部和肖詹所部都变成了泥土色和雪白色相交,还有绑身上数条树枝的绿色伪装。
“好,全军听我命令!”明思远脸色一正,“所有人更换马匹,随我快速赶往谷口,据说只有一队两百人的守军,如果不能和平解决的话,看我暗号,扫了他们!”
两队合军一处,迅速赶往谷口,同时传令巴乔部还有贝克翰穆部做好接应准备。
……
“听老大说,准备诱捕这个炎月少年……”
“啥,那不是和左贤王又起冲突了?”
“哼,又不要他命,但是起码得留下三分之一的马匹吧。”
谷口守军前哨三人一组正趴在地上听大军移动的声音,一边聊着天。
“咦,刚才我听到一阵快马奔腾的声音,这好半天了,怎么没声音了?”
一个哨兵狐疑的抬头往谷底看去,问道。
“那还用想,肯定按咱老大吩咐的去做了,一帮听话的贱奴而已。”另一名哨兵不屑的说,“估计他们听话的停了,要我们去检查,哈哈……”
“这左贤王也大方啊,居然给这贱奴都人均三匹马……啧啧”
“所以老大要他们留下三分之一的马匹已经很客气了,换作我,给他们留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那你就不怕他们造反?”
“一帮看到我们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贱奴,敢造反?哼,怕不是活腻了!”这么哨兵轻蔑地说道,“老大说了,不交出马匹就把他前队队长咔嚓咯!”
“也对,谅他们也不敢造反!”另一名哨兵说道,“不过我听老大身边的亲随说,咱老大怀疑这支左贤王的贱奴目的不纯,但具体还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哈哈,造反,造反好了,正好镇压了,就那一帮贱奴的战斗力,我们以一当十……十”正说话的哨兵看着旁边队友脖子上冒出来箭尖,一时愣住了。
“敌袭!”反应过来的哨兵看着瞬间被射倒在地的同伴,一缩脑袋,两支箭矢擦着头皮掠过。
那名哨兵搞不清敌人在哪里,连滚带爬的扑向军号,刚拿到手,抬头就看见距离他两三步的石头表面赫然站起来了两个伪装过的望归军。
“鬼呀!”一阵尖叫,那名哨兵显然被吓破胆了,手里的军号都忘记往嘴里塞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贱奴!”
直到看见手持大刀的怪物,那名哨兵这才反应过来是望归军来袭,被吓破的胆又回来了,顺手拿军号抵挡。
“噗嗤!”
在那哨兵惊恐的眼神里,非常坚硬牛角做的号角居然毫无阻拦的被眼前黑色大刀一劈两半。
刀势不减,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劈来,但是那名哨兵却觉得无力躲避。
“噗嗤!”
又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那名哨兵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被一劈两半。
“我还想回家娶媳妇呢……我爸妈还在等我……我……”这么哨兵没感觉到疼痛,但是困意越来越浓,即便眼前极其血腥,血溅三尺的场面也提不起精神。
就在哨兵闭眼的瞬间,他才发现这怪物真的是人,只是脸上和身上不知涂了什么东西而已。
“安全!”
赤焰刀居然不沾血,蔺峰威风凛凛的站在哨点,对着后方空虚中点点头。
地上躺着的一名中箭的哨兵还活着,只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是活不长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幕被惊的目瞪口呆,忘记了疼痛。
只见山脊线上居然同时冒起数不清的“怪物”,至于他们那么多人怎么悄无声息的潜伏道如此近的距离,估计这个哨兵到死都想不通了。
眼前的这些怪物用奇怪的动作时而匍匐,时而弯腰,快速通过哨所,无视了那名半死不活的哨兵,直到队末的一名士卒补了一枪。
“给老大打信号,我们就位!”蔺峰环顾左右,在山脚下关卡看不到的地方,信号兵打起了旗语。
这时候,对面的山巅有了回应,说明明思远带着肖詹也就位了。
山脚下那一道关卡依山而起,极其险峻,拦腰截断谷口,那道土城墙高五丈多,类似石桥一样的防守地形,易守难攻。
城墙上巡逻士卒来回穿梭着,车弩上胳膊粗的弩箭在弦上待发,滚木,礌石,火油都堆在城墙上做好了准备,守军严阵以待张敏部都被绑在一起,集中马厩里,和战马挤成一团。
张敏等十几人被绑在校场之上,垂头丧气,似乎奄奄一息。
看样子守军对张敏及张敏部进行了严刑拷打,通过这守城准备来说,守军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如果仅仅为了公报私仇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好一个喊我谈判,这怕啥一去不返了。”明思远也发现情况不对劲,冷哼一声,“谁去谁傻子。”
与石桥不一样的是,这个关卡蔺峰一侧的山头上守军只留了一组三人的观察哨,并且山势没石桥地形陡峭。
明思远所在的一侧山头地势更平缓,因为有烽火台,所以多了两名看守,共五名看守。
要知道石桥的山崖之上,每侧各安置了一队人马,足足两百人,完全可以及独当一面,居高临下控制道路了。
“哈,好在这个守军没把山头当回事,否则我们还真不好办……”明思远庆幸的说。
明思远和肖詹攀登上的这个山头上有一堆准备好的狼烟,负责点火的士卒在时不时回头看着关卡上争论不休的守将,等待着命令。
没有人察觉到缓缓逼近的明思远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负责看守烽火台的五名士卒都去投胎了。
得手后的明思远想努力看到远处的防守布局。
“好家伙,这是把咱们当贼防啊,各种家伙什都堆上来了。”肖詹看着山脚下的关卡说道。
“对他们来说,我们本来就是贼!”明思远观察着山谷,接着话茬,一边想着对策。
明思远吃力的远眺着,暗自感慨,要是有个望远镜就好了。
“传令,全歼!”明思远嘴里蹦出了命令。
“让你部两名善射之人从这侧山脊翻下去,堵在那边城门,如果他们有人去报信,就干掉他们。”明思远冷冷的说道,眼中闪过置死地而后生的杀伐。
本来有些优柔寡断的明思远,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留着一支怀疑自己的守军横在这退路之上是致命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歼的命令,现在事关望归军一千多人马以及所有家属的命运,容不得明思远半点纠结。
眼下关卡里面的守将似乎和副将在争论着,一旁有一名全副武装的,看样子要出远门的传令兵,在等待着商量结果。
但是传令兵不知道,明思远已经先行一步,等待他的自然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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