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凭借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说的钦开始动摇,正在思考是否将任无忧带去钟鼓的封印之地的时候,山边又有意外情况出现,唐醉影与山神白灵爬上了山顶,出现在了任无忧的面前,任无忧当真是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大喊了一声“唐醉影,我在这呢,我没事……啊……!”
话还没说完,肩膀吃痛,任无忧又被两只利爪给抓了起来,巨大翅膀带来狂风,吹得飞沙走石,然而,这一次,钦却未能顺利将任无忧带走,危机时刻,唐醉影“刷”的一下,展开手中玉骨扇,口中念诀,结印如一张铺天巨网,将钦兜住,山神白灵又在此时出手,神力加持,汇入到结印之上,钦的力量一时受制,将要飞起的身姿,又落了下来,鸟形化去,人形显现。
然而,虽然钦未能及时离去,任无忧却也未能离去,仍旧是被钦摁在手下,双目看向对面上山来的两人,沉声开口“站在那里,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将取他性命。”
自己的人被人摁在手下,唐醉影当先停下了脚步,山神白灵也站住了脚,挑眉看向钦,说“钦,你已因杀戮而死过一次,莫在住下大错,再死一次,便无人可救你。”
钦眼中带有疑虑的看向这个女山神,双目流转,片刻之后,面上却露笑意,说“小小一个山神,也敢口出狂言,久不出赤山,世间之事,竟是变得如此不堪,我既杀过一次,便不在乎第二次的杀戮,这卑劣的人世,不要也罢。”
对人世仇恨至此,也不知这个叫做钦的怪鸟,到底是经历过什么,难道说,人类也曾对他追杀么,任无忧心里合计了一番,朗声说了一句“唐醉影,山神娘娘,你们先不要动,等我和钦说话。”
看着任无忧胸有成竹的模样,唐醉影的心里,也着实有些弄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制止了山神白灵再次开口,低声言道“白灵娘娘,且慢说话,我看无忧自有主意,且看他要如何自救。”
白灵本是被钦气的绣眉蹙起,便要发怒,然而,唐醉影的一言,又让她立马就软了下来,面上尽是笑意,连声答应“好好,都听你的。”
唐醉影也是无奈,握着玉骨扇轻敲了一下额头,面对如此的山神,他也是毫无办法,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任无忧与钦的身上。
任无忧被控制在钦的手下,动弹不得,侧过头看向钦,说“是这样的,钦,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为了我的安危,这才爬上山,来救我,其实并没有恶意的,你也不必草木皆兵,我还要指望你带我去找钟鼓,所以,我是不会跑的,你把手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钦的手劲极大,抓在任无忧的肩膀上,半边肩膀都要麻掉,钦拧眉沉思了片刻,手上力道渐渐松缓了下来,最终放开任无忧的肩膀,任无忧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活动肩膀,又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说“这就对了嘛,好朋友就要坐下来好好的说话,动手动脚的,太过粗鲁,这样不好,不好。”
“卑微的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朋友,你只配做我的奴隶。”钦触目看着他,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的神态。
任无忧心里面开始疯狂的猜想,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说起话来,非要将自己摆在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自信,还不是被黄帝赐死,黄帝就不该给他重生之机,一死百了,才是真的省事,将心中的想法压下去,任无忧让自己尽量平静的看着钦,说“好吧好吧,废话不多说,我们来说正经的事情,你带我们去找钟鼓,我们负责找出解除封印之法,放出钟鼓,然后将钟鼓带到章伟山上找烛龙,当然,你要是想要去章伟山,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烛龙愿意,毕竟,那是它的地盘。”
听了这话,钦在认真思考,任无忧也不去打扰他,更没有移动,没有表现出要跑的意思,对面的唐醉影紧张的看向这边,如此高的山,万一钦发怒,他这边也好有个提前的准备,不知过了多久,钦停止思考,缓缓点头,说“好,我带你们去见钟鼓,只是……罢了,等你们见到,便知晓情况了。”
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中不免生疑,经历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钟鼓被女魃封印,而今究竟是变作了何种模样。
任无忧听言,大喜过望,这赤山绵延千里,在里面找千万年前被女魃封印的钟鼓,那可是太难了,而今有钦带路,省去许多的功夫,于是,钦重新化为鸟形,抓起唐醉影同任无忧,山神随后,一行人离开山巅,去寻那被封印的钟鼓。
当双脚落地,看到眼前的情景,着实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前是一处山洞,洞旁一条小溪流过,流淌的河水,发出叮咚的声音,小溪的旁边,还有参天的大树,耸入云霄,遮天蔽日一般,几乎从山洞的顶端遮盖过去,这地方,与蓬莱的药王洞,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任无忧抓了一下头发,侧目看向钦,说“钟鼓便被封印在此处么?”
钦冷冰冰的一张脸,毫无表情,闻言说了一句“进去一看便知,多问无益。”
任无忧只当这是上古神仙的诡异脾气了,也没理会,迈步就往里面走,唐醉影却先拉了他一把,说“无忧,且慢。”
方要动身的任无忧又被拉了回来,唐醉影则上前一步,展开玉骨扇,口中念诀,一股清圣之气,自扇中飞出,流入到山洞之内,仿佛一道光,将幽暗的山洞照亮,此时,放的窥见山洞的全貌,只见洞内很是宽敞,那条小溪也是从洞内流出,所不同的是,这溪水虽然流出之时是清澈透明的,洞内的那一部分却是血红色的,被光一照,可怖怕人。
山神白灵站在后面解释了一句“这溪水怕就是赤水了,当年如同涛涛大海一般的赤水,如今变作这样一条狭窄的小溪水,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再雄伟壮观的东西,也终究是会被淹没的。”
正在此时,山洞之内,忽然发出一声怪响,声音尖锐,能可贯穿耳膜一般,唐醉影同任无忧同时将耳朵捂住,面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任无忧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再叫,怎么这么难听,耳朵要裂开了。”
白灵单手负背,目光望向山洞之内,缓缓而言“这是鹤鸟的叫声,当是钟鼓在叫,被封印在此,不得自由,钟鼓发怒了。”
钟鼓怒不怒的,不要紧,它若再继续这样叫下去,唐醉影同任无忧的耳朵恐怕就要聋了,好在,钦及时开口“鼓,我来看你了!”
声音送入到山洞当中,里面暴躁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只留下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当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和凄凉,这是长时间被禁锢之后,所产生的绝望感,钦的面上露出悲戚的神色,片刻之后,方才再次开口“随我来。”
声音停止,耳膜所遭受的攻击也消失,唐醉影同任无忧二人缓了片刻,这才稍微好些,然而,耳中那种嗡鸣的声音,却是久久也不能散去,短时间内,两个人都要带着这后遗症,忍受着疼痛之感。
钦已迈步走入到山洞当中,山神白灵随后,唐醉影与任无忧走在最后面,此前,唐醉影放入进来的那道光华,仍旧起着作用,一直到几人走入到山洞里面,方发觉,赤水环绕,是可自行发光的水,而在水光当中,立着一块巨大石壁,石壁被打磨的想一面镜子,隐约可见,石壁的内中有水光流转,幻化成为鹤鸟形状,那鹤鸟艰难移动,不时发出尖锐声响,已不似方才震撼。
任无忧双手揉着耳朵,来到这石壁之前,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疑惑的说“这就是钟鼓么,钟鼓便被封印在这里,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壁,封印在其中,千万年不得动弹,当真是还不如死了来的轻松。”
山神白灵摇头笑了笑,说“活之艰难,死却容易,然而,这世间万物,谁又真正愿意死去呢,不要理会这些,你们二人才是跟随女魃之人,且看看这封印要如何解除,女魃之能,我&nbp;不敢轻易触碰。”
“你们是女魃的手下?!”钦听得这一句,忽然之间,勃然大怒,巨大双翅自背上生出,轻轻一挥,便有狂风袭来,唐醉影同任无忧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被狂风卷起,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任无忧忍着疼痛,双眉紧皱,说“山神娘娘,你不帮忙,也别捣乱,这要死人的。”
山神白灵哪里想到提到女魃,钦会突然发怒,看到唐醉影也被跌的面色痛苦,也痛上心来,连忙挪动脚步,挡在二人身前,抬手施展神力,将这阵狂风消弭可开去,仰头看着钦,说“钦,冷静下来,要想放出钟鼓,单凭你一人之力,无法做到,女魃之封印,也非常人可解,不是女魃亲自到场,也许与女魃亲近之人,莫要糊涂行事。”
狂风消弭,洞内复又安静下来,只闻时不时从石壁之内传出的鹤鸟哀鸣,背生双翅的钦冷眼看着堪堪站起来的唐醉影与任无忧,目中怒火中烧,却也未再次进攻,女魃之手下与钟鼓的自由,这两件事情,一时之间,成为了难以抉择之时,而唐醉影与任无忧也未开口,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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